第72章 我现在正常了吗?
“徐庆!你是故意的吧!?你拿这份录像带出来给我们看是什么意思?
是嫌我们病的不够重吗!”
望着视线中繁杂扭曲的线条,冯迁一对泛白的眼球透过墨镜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徐庆,干瘦的手掌猛地拽住了他的脖领。
冯迁整个人好似失控似得将徐庆直接从地上举起,手掌力度之大甚至要把徐庆的衣服扯碎!
“徐庆!!你tm是不是故意给我看的!
给我说话!!劳资问你话呢!”厉喝一声!
似乎是只抓脖领有些不解气,冯迁原本攥住徐庆脖领的手掌突然一变,双手狠狠掐住了徐庆的脖颈。
突如其来的巨力作用下,徐庆脖子上的皮肤都被掐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褶皱!
充血发紫的脖子更是在用力挤压下,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仿佛下一秒冯迁就会拧断徐庆脖子!
路边,被扼住脖颈高高举起的徐庆不断挣扎!
口水从嘴角不断流出,徐庆试图用力掰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掌,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掌却宛如一支铁钳!
丝毫不动!
“救…救……”
被掐住脖颈的徐庆此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凸出的眼球布满了紫红色的血丝。
他的手也不再掰扯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掌,而是把目标转向了冯迁脸上和头上戴着的衣物。
一把拽下冯迁的帽子和口罩!
脸上戴着的墨镜也被另一只手拍飞……
一瞬间!
炙热的阳光撒在冯迁的脸上!
没了衣物遮挡样貌的冯迁此时宛如一只面目狰狞的恶鬼!
一条条青紫色的筋络从脖颈通向大脑,大量银白色的鱼鳞顺着脖颈不断向上生长!
已然爬到了冯迁的眼角!
密密麻麻重叠反光的鱼鳞,没有半点类似美人鱼的美感,反倒是有种令人反胃恶心的怪诞之意!
要是某些拥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们在看到这幅景象后,估计会被恶心的把昨天早上的饭都吐出来。
没别的!就是恶心!
你能想象一个人裸露的地方有百分之八十的面积,都被从肉里长出的鱼鳞所覆盖吗?
尤其是那个人的眼球上面还覆盖着一层厚实的白膜,眼球凸起的就像一条金鱼!
甚至在冯迁腮帮子的地方,已经出现了几条十分清晰的凹痕,就像是鱼类长出的鱼鳃……
看到冯迁已经变成这副样子的几人,原本愤怒紧张的情绪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无尽的慌乱!
冯迁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难道就是自己以后的归宿?!
不行!自己一定要找到恢复的方法!
徐庆现在不能死!
想到这,之前还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钱进猛地一脚踹向冯迁的后腰!
也趁着冯迁重心不稳,徐庆一把挣开了冯迁的束缚,紧接着连忙与之拉开了距离。
被踹了一脚的冯迁满脸凶恶的直直扭过脖颈,回头望向钱进,表情已然到了疯狂的边缘。
声音更是嘶哑低沉,宛如一头年久失修的拖拉机。
“钱进…你也想死吗?”
“还是说你跟他是一伙的?”
话音落下,冯迁迅速站起身,弓起的身躯即将冲向钱进!
然而在看到钱进手机里的自己后,他的脚步又突然停了下来……
那对泛白的眼球茫然无措的看着屏幕里的自己。
颤抖的举起手掌,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脸上长出的鱼鳞。
没错…的确是自己…
可……自己怎么又会长成这样?
冯迁呆愣的盯着屏幕,双手毫无征兆的扣住自己的脸,几近疯狂的抓挠着脸上的皮肤!
直到把双手和脸皮都扣的鲜血淋漓,感受不到一点鱼鳞,他这才停下了手上动作。
冯迁兴奋的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看向现在的自己。
嗯…
比起刚才顺眼多了。
这才是自己印象里的冯迁嘛。
刚刚的人才不是冯迁,那绝对是一个陌生人!
对!哈哈哈!是陌生人!是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
“你们看……”
“我看起来正常了吗?”
冯迁直愣愣仿若木偶一般转过脑袋。
满脸都是鲜血的咧开嘴,微微偏头,露出快要掉光的牙齿望向不敢上前的几人。
“我…正常吗?”
“是不是跟之前一模一样?”
畸怪的语调在几人耳畔蔓延。
即便是大中午的,他们也感觉背后一阵凉意,鸡皮疙瘩顺着大腿攀上后脖颈。
其中最为胆小的陈元顷,现在近乎已经跑的没影了。
这山谁爱爬谁爬!谁爱找解决办法谁去找!
他不找了!
山还没爬,真相还没找,眼前的冯迁就成了这幅样子。
他怕再和这群人混下去,恐怕也会落得一个非疯即死的下场!
如果结果是这样,那他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科学身上,而不是所谓虚无缥缈的诅咒!
待在原地的几人迷茫的盯着冯迁,颤抖的点了点头:“……正常。”
“很正常。”
“就和…就和没得病之前……”
“一模一样。”
“对!对!一模一样!”
几人相互附和。
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一样…一样就好!哈哈哈!!一样就好啊!!我又恢复正常了!”
“我成了!我成了!!我成正常人啦!!哈哈哈!!”
冯迁蹲在地上,一边笑一边抓挠着鲜血淋漓的脸皮。
然而下一秒。
——一根闪烁着电光的电棍就怼在了冯迁的脖子上!
“妮马的!!”
“滋滋滋~”
蓝色电光顺着鲜血爬满冯迁全身。
原本还好似癫子的冯迁顿时倒在地上开始不断抽搐,手脚绷得笔直。
“正常?”
挪开有些被电的焦糊的脖颈。
徐庆揉着被掐的生疼的脖颈,从口袋掏出一面镜子放到冯迁面前,按着他的脑袋死死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冯迁见此还想反抗,可又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
眼中的混沌与狂乱像是被一瓢凉水泼醒。
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珠,统统混杂着脸上的血液流到地上。
望着冯迁眼角流下的水渍,徐庆一脸戏谑的凑到冯迁耳边,用只有二人听到的声音讥讽道:“呦…哭了?!”
“这才哪到哪啊?”
“刚才你差点掐死我的时候你可没哭!
杀潘守民的时候你下手可最狠!
你现在又流什么鳄鱼的眼泪!?”
狞笑一声,徐庆用手抓住冯迁的后脖领将其提到了跟前。
“冯迁,我实话告诉你!不管你得没得病,既然杀了人,就没后退的路!
咱们几个,还有跑走的陈元顷,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只要我病不好,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今天这个山,你们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