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半妖狼崽10
要找到除去云飞的机会并不难。
云飞是虎妖,再加上本就嗜血残暴,所以格外喜欢手上沾血的滋味。
可现在别说妖和妖之间了,就连人和妖之间都有了互不冒犯的规定,再加上云飞的身份好歹也是阮宁的下手,管理着宫殿内上上下下的事务,所以就更不可能擅自杀生了。
种种原因所致,云飞想要满足自己的杀欲吗,就只能去宫殿后的那处树林,去找一些还没开化的动物来动手。
而风川就挑在了云飞去杀生的时候动手。
一直成年公鹿在树林的发出悲恸的叫声,它在茂密的树林里穿梭着,企图甩掉身后的人。
然而,一阵风声过后,一只粗壮的手臂按住了鹿的脖子,将它狠狠掼在地上,土地发出震动,树上的叶子簌簌落下。
虎爪已经深深刺进鹿的脖子,血液顺着云飞的手缓缓滴落,公鹿奋力挣扎着,却不知这样只会让凶手更加兴奋。
云飞的眼睛赤红,他想象着手下的鹿是阮宁和风川,总有一天,他会像现在这样,扼断他们的脖子,让他们无法再说出任何让自己不快的话。
他半闭着眼,享受着杀戮的快感。
就在此时,一道凌冽的风声自身后传来,云飞猛地睁开眼,掼起手上的鹿转身挡在身前。
但还是迟了,风川的刀自上而下,将鹿劈成两半的同时,也将云飞的手臂砍出了两指宽的口子。
鲜血奔涌着爆出,和刚才的鹿血融为一体。
云飞怒睁着眼,看清来人是谁后,他愤怒地吼道:“是阮宁叫你来杀我的!”
他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目光凝聚在风川手上的那把刀上。
“她竟然把这把刀给了你?”
风川手上的是一把相当大,也相当重的刀,这把刀名为“绝声”,因为过于刀体过于巨大,所以并不适合阮宁这样身形娇小的人用。
但云飞却已经眼馋这把刀许久,他向阮宁讨要过这把刀,阮宁并没有松口,但现在这把刀却到了风川这个半妖手里。
“吼!!!”
云飞的身形突然变化,是之前的两倍大,他的背脊弯曲,双手也完全变成了老虎的前肢,四脚着地,显然是已经半妖化了。
面对如此庞然大物,风川脸上却没有一丝惧怕的神情,他很有兴味地挑了挑唇,举起手中的刀。
“看来她给了我一个不错的武器。”
风川握紧了刀, 指尖利爪锋利。
“那我可不能让她失望,你的这条命,我就收下了。”
短短刹那间,两道身影便正面对打起来,刀身和虎爪碰撞出火光,云飞右手被砍出一个口子,现在因为用力更是鲜血直流。
云飞只能步步后退,他吃力抵挡着风川的攻击,一边在心里暗暗惊恐风川的身法,一边出口道。
“我空着手,而你拿着刀,你这难道不是乘人之危,胜之不武吗?”
风川嗤笑一声,没有理会云飞的话,而是在他疏忽之时一刀砍在云飞胸前,鲜血飞飚而出,风川将刀身的血甩掉,继续提刀而上。
乘人之危,胜之不武?可笑,云飞大概到死都不会知道,像他这种没人庇护的半妖,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趁人之危和胜之不武。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恐怕他早就已经死了。
对于风川来说,能活着就已经需要费劲全力了,又怎么会在意怎么赢的光彩。
云飞一路跑到了树林的边缘,如果再往前就要到人族的村落了,得在这里就解决掉他。
风川脸上没什么多余的神情,他在树枝上飞跃,举着刀对云飞一跃而下。
“绝声”从云飞的肩膀一路划下,在他身上划开一道狭长的伤口,云飞 凄惨地长啸一声,庞大的身躯砸在地上,没了动静。
风川微微喘着气,握着“绝声”的手又痛又麻,这把刀实在太大,也太重了, 它更适合云飞这种大体型的妖用。
但风川却在一众武器里挑中了它,当时阮宁还有些意外,随之就露出了有些玩味的表情。
当时风川还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刚才看云飞的反应,他也就猜出了七七八八。
所以这把刀,阮宁没有给云飞,却给了他。
风川的唇微微挑起,他走上前,准备给云飞最后一击,而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江大哥,今晚做鱼吃好不好?”
紧接着便是一道温润的男声。
“我都可以,是我借住在这儿,谢姑娘不必如此麻烦。”
“不麻烦的,这个鱼不尽快吃的话也会不新鲜的。”
一男一女之间和谐极了,但这对话却让风川怔了怔,因为这个女声是他无比熟悉的。
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温暖时,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风川的呼吸乱了两拍,他失神地向前走了几步,妖的视力和听力都很好,所以他很轻易就看见了远处的场景。
原来他和云飞不知不觉间追逐到了树林的边缘,而树林外的不远处,就是当初救了他的谢初七家里。
当时就是因为谢初七的家在树林不远处,所以她才会发现昏迷的云川,而现在,树林里的风川也发现了谢初七。
只是这次她并不是一个人,她的家里有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谢初七脸上带着微微的绯红,说话时也会不敢看那个男人的脸,而是微微低着头的。
这是风川从来没见过的样子,这个,应该就是喜欢的表现吧?
所以说,谢初七喜欢那个男人?
风川觉得有些茫然,他是为了谢初七,为了能和她在一起生活,所以才去阮宁那里夺取七彩暇珠的,可如今他发现谢初七根本不需要自己。
那他做的这一切都有什么意义?
而让风川更觉得疑惑的,是他只觉得怅然,却并没有难过或者愤怒的情绪。
像是突然一下失去了一直追逐的目标,可失去了之后才发现,这个目标对他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风川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