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半妖狼崽33
风川很了解阮宁,甚至可能比阮宁自己都要了解她。
他是阮宁的仆人,是阮宁的下属,之前的很多日子里,风川都和阮宁形影不离,待在她的身边。
一开始风川是被动的,是为了活命,可后来就是完全自愿了。
在那些陪伴在阮宁身边的日子里,在那些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爱着阮宁的日子里,风川不止一次地偷偷注视着她。
也因此,风川发现了阮宁的很多个小习惯。
比如她时常会望着窗外,看似好像在想什么深沉的事情,实际上只是在发呆而已,如果在这时候叫她,还能看见她有些迷茫的眼神。
再比如阮宁不喜欢喝温的茶,要么就得是微微烫口,要么就是彻底凉了的,那种不温不热的茶是她最讨厌的。
在风川知道阮宁的这个小习惯后,之后阮宁每一次喝到的茶都是微微烫口的。
而此刻,风川拿着已经空了的茶杯,敛下的眸子里是翻涌的风暴。
阮宁回来了。
他日思夜想,在心上不断煎熬,夜夜梦到的阮宁回来了。
他每天都在翘首以盼这一日的到来,可他等来的不是一个笑着对他说“我回来了”的阮宁。
而是一个空房间和一个空匣子。
阮宁去哪了,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等着他回来?
这些问题一个又一个杂乱的出现在风川的脑海里,可他不愿意去细想。
一旦细想,并且想到坏的结果,风川不确保自己能不能压制住体内翻腾的妖气。
风川的指腹在杯口摩挲着,好像这样就能触碰到阮宁残留在上面的余温。
“是我不够乖吗?”
风川反问着自己,可他已经很听话了。
阮宁不喜欢杀生,所以就算那些妖怪包藏祸心,甚至想要杀了他,风川都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只是打散了他们的全部妖力。
那些上门找事的修仙者也是一样,他只是将他们的修为全都毁去,再将人打的半死不活而已,并没有夺取他们的性命。
阮宁对他说“等着我”,于是他就全心全意的等着阮宁,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着妖丹。
难道这样还不够吗,明明他只是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儿,回来后阮宁却不见了。
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说……阮宁是想要主动离开他呢。
咔哧一声,面前的桌子被风川的妖力震碎了一角,而他手上的茶杯还完好无损。
风川的面上毫无波澜,只有周围纷乱的妖气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
他坐在桌旁,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茶杯。
“直到天亮前,我都会等着的。”
他当然可以通过妖气找到阮宁,可风川不想这样。
他想要看看,阮宁会不会回来,会不会回来……找他。
期限是一个晚上,如果明天阮宁还没有回来……
夜色已经降临,房间内陷入了黑暗,在这黑暗之中,风川的眸子闪过一抹红光。
“别让我等太久,宁宁。”
*
阮宁回到宫殿推开门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
“难道风川还没回来吗……”
可她感知了一下,房间里明明就有风川的妖气呀。
阮宁疑惑地走进房间,她刚踏进去两步,身后的房门便被一阵邪风啪的一声关上。
阮宁惊了一跳,下意识回头去看身后,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这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风川的力度很大,带着他身上炽热的体温,简直像是要把阮宁融化在他的怀里一样。
阮宁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惊吓而挣扎了一下,当反应过来抱着她的是风川后,她就没有再挣扎,而是老老实实的被风川抱着。
之前在妖丹里看的并不清晰,直到现在和风川面对面的站着,阮宁才切实的感觉到他真的长大了好多。
之前的风川是少年,而现在的他则完完全全蜕变成了一个男人。
他变高了许多,体格也变强了,此刻这样抱着阮宁,阮宁就像是陷在他的怀里了一样。
风川的手掌也变大了好多,此刻紧紧的按在阮宁的蝴蝶骨上,好像能仅靠一只手掌控制住他。
这样巨大的差距在妖丹中看还好,可真的切实感受到后,还是让阮宁有一点不自在。
毕竟之前的风川在她面前就像一只没长大的小狼崽,就算有时候会露出尖牙,但在阮宁看来也有几分可爱。
可如今的风川完全不同了,尽管他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露出尖牙,仅仅是抱住了她而已,却足以让阮宁感受到几分压迫感。
在这一刻,阮宁切身实地的体会到了风川的不同。
由半妖变为全妖,由少年变成男人。
风川的变化,以及风川可能与季时默之间的联系,这些都让阮宁心情复杂,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明明是期盼已久的再次见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阮宁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她对风川的复杂情绪是什么,可风川却敏锐的感受到了阮宁的疏离。
黑暗中,风川的眸子动了动。
片刻后,他抱住阮宁的手松了一些,将自己的下巴隔在了阮宁的颈窝处。
风川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失落和难过:“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也有了一些改变,不似以前的清润,反而多了几分沙哑和低沉。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阮宁心软了软。
明明现在的风川看上去已经完全长大,但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软着声音说想她。
这不就是在撒娇吗?
刚才的那一点陌生和隔阂渐渐消散,无论风川的外表怎么变化,但在她面前,风川就好像永远是那个带着点孩子气的半妖。
阮宁抬起手,回抱住了风川,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他,却没有注意到,当她的手触碰到风川的背时,风川整个人都几不可见的僵了一下。
“嗯,我也很想你。”
风川发出一声近乎满足的喟叹,就为了这一句话,无论要等多久,无论有多艰难,他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