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半妖狼崽57
等一场杂耍看完,风川也回来了。
表演杂耍的男人和那个小女孩收拾东西的时候,还对着阮宁笑着点了点头。
今天元宵节,街上人多,他们本来是要多表演一会儿,想着能多挣钱钱的,但阮宁出手大方,他们便早早收了摊子,能早点和家里人一起吃饭。
阮宁等风川走到自己身边后,仔细观察了他一番,但并没有在他身上看见血迹,也没有血腥味。
“所以,你怎么处理的那个小偷的?”
风川笑了下,卖关子一般的说:“放心,没见血。”
阮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风川对上她的视线:“真的没做什么,前面是不是有放河灯的,我们去看看。”
阮宁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风川拉去了河边。
这时河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多半都是年轻的男女和带着孩子的夫妻,河面上飘着点点灯光,晃晃悠悠的一路向下。
风川去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两盏一模一样的河灯,等回来的时候,就见阮宁已经和旁边的小女孩玩儿了起来。
那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将头发扎成了两个可爱的丸子,上面的发饰随着动作一跳一跳的。
那小女孩儿年纪小,正是调皮的时候,偏偏阮宁还能和她玩的有来有往。
她微微侧着头,看着小女孩,笑的眉眼弯弯,河灯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她的眼中,犹如繁星。
风川的心在看到这一幕后倏地就柔软了下来。
以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的心总是虚无缥缈,居无定所。
那时候,风川以为只要自己变得足够强,虚无的心就可以被填满,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不是的。
什么变强,变得厉害,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真正所期盼的,不过就是眼前的场景而已。
恰逢这时,阮宁余光中看见了在不远处提着河灯,正呆呆望着她的风川。
那个狗狗面具已经被他扶了起来,侧挂在了额头上,所以风川现在的表情就一览无余的被阮宁看见了。
他双手一左一右地提着两个河灯,眉眼间要比平时柔和不少,像是洗尽了以前的磨难和经历的所有痛苦,现在只剩下温柔与平和。
他那样呆愣地站在不远处,只傻傻的看着阮宁,也不知道看了她有多久。
阮宁看见他的瞬间就笑了出来,她对着风川招了招手。
“站在那儿做什么,过来啊。”
于是风川便一步一步走到了阮宁面前。
“在和小朋友玩什么?”
他语气轻柔,里面还带着几分宠溺,听起来就像是也把阮宁当成了五六岁的小朋友一样。
阮宁和跑去找父母的小姑娘挥了挥手,收回视线,好笑地看着风川。
“我哪有那么幼稚。”
她接过风川手上的河灯:“我这是在向那位小老师讨教经验呢。”
阮宁提起河灯看了看,那河灯中间是镂空的,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蜡烛,外面则是被白纸围了起来。
阮宁从风川手中接过笔,点了点那白色空白的灯面。
“那个小姑娘告诉我,写在河灯上的愿望很容易灵验的哦。”
阮宁对着风川眨了眨眼,在他愣神的时候转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河灯。
“但是写好的愿望只能有自己知道,不能被别人看见,如果被别人看见了的话……”
阮宁本来想说,如果被别人看见的话愿望就会无法实现。
这是个流传很广的传说,谁也不知道源头是哪儿,反正无论是看见流星,或者吹灭生日蜡烛,以及放河灯时,只要许愿,人们就会说“愿望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就会失灵。”
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但风川不知道。
他正因为阮宁挡住要写的愿望而闷闷不乐,听阮宁的话说到一半,他皱了下眉,问道:“为什么不能让我看宁宁写的愿望?”
风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不是说写在河灯上的愿望会灵验吗,那为什么不能让我看?”
风川的问题让阮宁接下来的话说不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说出“看了愿望就会失效”这样的话,好像有点残忍。
她想了想,说:“据说看了别人秘密的人会连着做一个月的噩梦,所以还是不要看啦。”
阮宁说了一个像是哄骗小孩的借口:“好啦好啦,我要写愿望了,你不许偷看哦。”
她说完后就背对着风川在河灯上写了起来,没看见身后风川湖泊一般的眸子都暗淡了许多。
阮宁写的很快,毕竟她的愿望早就想好了,也只有那一个。
等她回头的时候,风川也刚好写完,她下意识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没想到风川把他的河灯往身后藏了藏:“宁宁不是说,看了会做一个月的噩梦吗?”
阮宁讪讪地收回视线:“是这样没错啦……算了,我们放河灯吧。”
两盏一模一样的河灯被推进了河流,没一会儿,就和河面上众多的河灯混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阮宁站起身,看着河面上的这些荧光,就像是天上繁星倒映在地上的影子一样,很有几分浪漫的感觉。
她牵住风川的手,轻轻捏了捏:“好啦,别闹别扭了,烟花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去找一个看烟花的好地方吧。”
风川的神情和缓了些,反握住阮宁的手。
“嗯,走吧。”
他们走到一半时,前方有杂乱的叫声,阮宁向那边望去,发现是几个壮汉押着一个男人正从小巷子里走出来,而且这个男人还有点眼熟。
阮宁仔细一看,这男人不就是之前那个想要偷她荷包,还狡辩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人吗?
此刻他一脸迷茫,像是刚被人叫醒似的,而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现在身上空无一物,一件遮挡的衣服都没有。
这男人本就长得尖嘴猴腮,身材也是瘦的跟麻杆一样,现在这样浑身赤裸着,看的着实让人眼睛疼。
有好几个不小心看到的姑娘,脸上都露出了惊吓又嫌弃的表情。
有好心人往那男人头上扔了件衣服,押着他的壮汉便连忙把那衣服围在男人身上,以免他再有伤风化,辣别人的眼睛。
阮宁听见周围的人在讨论。
“这人怎么了呀?”
“嗐,你不认识他呀,他是我们这附近有名的赖皮子,平时就爱偷东西,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把自己扒光了睡在巷子里,脸都丢没了。”
“噫……就他那二两肉,还好意思把自己扒光了,真好笑。”
阮宁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后,忍住笑向着风川看去:“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招?”
她就说风川处理完这人之后,怎么不但身上没见着血点子,就连一点血腥味都没有,原来是用了这种方法。
始作俑者兴致缺缺地从男人身上收回视线:“今天过节,不应该见血。”
阮宁不禁好笑,因为不应该见血,所以选择了让那个人社会性死亡,风川是这个意思吧?
见那人已经被官府的人带走,阮宁也回过头:“我们走吧。”
而风川却停下了脚步,他轻皱了一下眉:“我有东西落在刚才的地方了,我去取一下,马上回来。”
说完后,还没等阮宁应声,他就已经向着反方向去了。
阮宁下意识追了两步又停下,顿了顿后对着风川高声喊着:“快点回来,烟花马上就开始了!”
“好。”风川对着她挥了挥手,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