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警局

审讯室里，彭飞双手撑在桌上，目光如炬，凝视着陈风的眼睛，询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坐在审讯椅上，陈风显得很轻松，平静回道，“陈风！”

“为何要打人？”彭飞又问。

“警官，话不能这么问吧？你之前也看过监控了，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只能算被动还击！”

彭飞回道，“监控我是看了，可监控的内容对你很不利！”

“哦？”陈风轻吟一声，他对法律条文几乎一无所知，抬头与彭飞对视，缓缓道，“怎么个不利法？”

彭飞正准备回答，可这时候审讯室的门打开了，满脸横肉、腆着啤酒肚的刘所走了进来，一脸阴沉的望着陈风！

随即，刘所长的目光望向彭飞，道，“彭队，又有一个案子需要你去处理一下，这里交给我了！”

彭飞当然知道对方的目的，这些年凡是牵扯唐志的案子，他都会被刻意支开，开口争取道，“刘所，这个案子，我才刚刚审理，叫小杨他们几个出警吧！”

“小杨他们没经验，现场处理哪有你这个老警察干练？赶紧去吧，拖延了出警时间，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乱子！”

彭飞无言反驳，望着审讯椅上一脸轻松的陈风轻叹口气，晃了晃脑袋，无奈离去。

刘所目送彭飞离去后，这才将目光锁定在陈风身上，看着对方那一脸轻松的模样，心里也没有底，并没有急着审讯，带着陈风的证件离开了审讯室，将他一个人晾在了这里！

“什么鬼？不审了吗？”陈风有些纳闷儿，他之前除了办证件进过警局之外，被抓到这里还是第一次，摸不清这里面的道道，瞟了一眼儿窗外，嘟囔了一声。

所长办公室，刘所长看着查询到的陈风的资料，嘴角露出几分不屑，“敢将唐局家的公子打成那样还面不改色，我还以为是头过江猛龙呢，结果却是一条胆大包天的泥鳅！”

“既然是个愣头青，处理起来就简单了！”

刘所长嘀咕了几句，随后拿起电话，翻出唐局的电话号码，犹豫了片刻，按下了拨通键。

此时夜已深，电话铃声响了许久，对面才接听，传出一道略带疲惫的威严之声，“小刘啊，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刘所长深呼一口气，似乎对电话那边的人极为忌惮，忐忑道，“唐局，小志与人发生了冲突！”

“小志又惹事儿了啊？没闹出人命吧？”

“没闹出人命！”

威严的声音似乎轻松了不少，“没闹出人命就好，小志的事儿又麻烦你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对方索要的赔偿只要不过分，都满足他！”

刘所长撇了撇嘴，“我倒是不嫌麻烦，只是这次的事儿跟以前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

“这次是小志被打进了医院，而且伤势极为严重！手脚都被打断了！”

听闻这话，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道隐含怒意的沉吟声，“查清对方是什么来头了吗？”

“我查了，是个无业游民！”

威严的声音中带着震怒，“如此恶徒，公然挑衅社会法治，一定要严肃处理，震慑一下社会上的一些不安定分子，起到以儆效尤的效果！”

“是，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去吧！”

……

与唐局长通过电话，刘所长回到审讯室，冷冷的望着陈风，铁青着脸道，“小子，这次的事儿不小，一人重伤，五人轻伤，构成了严重的不法伤害罪，足够判你十年以上！如果坦白问题，如实交代你的犯罪经过，我们可以上报法院，从轻发落！”

陈风哪儿还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很显然将过错一方完全归咎到了自己，他耸了耸肩，无语道，“警官，你搞清楚一点，是他们先动的手！周围的目击证人很多，而且监控也能证明这一点！”

“周围的监控，我们已经取证了！对方是拿了酒瓶子，但并没有攻击到你，反而是你借机发挥，暴力伤人！”

“照你的意思，他的酒瓶砸到我的脑袋上，这才算攻击了我？对吗？”

刘所长义正言辞，“事实难道不是这样？他只是有攻击你的倾向，但并没有伤你分毫！”

陈风含怒而笑，反问，“他的酒瓶要是在我的脑袋上砸实了，我还有还手之力吗？他已经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了，我难道还不能正当防卫吗？”

中年警察言之凿凿，“第一，你没有受到任何不法伤害，与正当防卫根本粘不到边儿！第二，也是因为你言语挑衅，他才有愤怒攻击的倾向，所以这件事儿完全是你挑起的……”

“碰到麻烦了，我说报警不应该吗？”陈风凝视着刘所长，强压着心中的火气，语气逐渐变得冷了。

中年警察一拍桌子，大喝，“我们现在谈的是这个案子，不要东扯西扯！”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跟他们是一丘之貉！这恐怕也是普通百姓面对他们不敢报警的根源吧？”

刘所长索性也不装了，冷道，“你是在诽谤人民警察！就凭这，我就可以治你的罪！”

陈风斜睨一眼，轻笑，“亏你还知道警察前面还有人民二字呢？可你眼里还有人民吗？”

“小伙子，像你这个案子，无论放在哪儿，都铁定判故意伤害！你就别挣扎了，浪费各自时间！”

“警官，判我故意伤害，我可以没有意见！但我想知道，他们几个又应该怎么判呢？”

“他们？”中年警察恍惚了一下才想到陈风说的他们指的是谁，义正言辞道，“他们是受害者，当然不会有任何刑事处罚！”

陈风轻叹，“我今天算是明白了，难怪网上有那么多愤世嫉俗的网络喷子，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公！警察和法律成为了权势阶层的工具，而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一旦涉及到与权势阶层的冲突，司法解释权完全由你们掌控！”

中年警察眼神阴鸷了下来，喝道，“小子，说话的时候注意些，我所说，一切都是有法律依据的！”

“法律依据？可今天的事儿是事实清楚，一切都是由他们而起，然而法律的判罚是什么？他们反而是受害者，不用承担丝毫处罚，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