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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来呀,互相伤害

对面的左丘眼神赤红,嘴皮子都有点哆嗦了。

一则听赵一粟刚才的语气,她甚至都没在意自己给的那枚竹简,那可是他毕生钻研符术的心得,多少符术师夙夜苦求都求不来的宝贝,竟然被她如此对待?

二则更气的是,如果赵一粟真的没看过那枚竹简,而是靠自己参悟了那些符纸的画法,那、那……那他的骄傲往哪搁?!

咱名字都倒着写了,最后一点面子都不能有吗?!!!

“怎么没关系、怎么没关系……”左丘在洞府里来回念叨着,一双眼睛瞪着赵一粟,真是惊悚气氛拉满。

吓得赵一粟往后靠了靠,后悔自己被带来的时候怎么没带那床小被子,这样死了还能当裹尸布(不是。

从赵一粟的视角来看,左丘是恐怖至极的代表,从左丘的角度来看,赵一粟又何尝不是残忍至极的代表呢?

就在他以为自己毕生研习的成果让赵一粟承袭了那么一点的时候,真相却告诉他,人家压根没看你的竹简!

多残忍?多残忍!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呐!

左丘当即就绷不住了,在洞府内来回乱转:“不可能,你看了就是看了,直接承认便是,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说,你快说,你拿出那枚竹简来给我一字一句说个明白!”就差上手逮着赵一粟的肩膀猛烈摇晃了。

“好、好好好。”赵一粟只能顺毛捋,从储物袋里慢慢翻找,先把对面稳住。

她磨叽半天找到了那枚竹简,毕恭毕敬地捧到面前,在左丘死盯的目光下细细看过去。

“咦……”

只消片刻,她就看出奥秘了。

原本刚拿到手如天书密码一般的花纹,此时却在她的眼中有了规则和秩序。虽然只能认出十之一二,但拼拼凑凑竟然也能推断出来,这是一本符纹规则的讲解秘籍。

赵一粟能认出来的符纹都是她在桃箓上见过的,至于桃箓上繁杂的符纹意思,是她用了五年时间一点一点试出来的。

左丘瞅着她埋在竹简前,眼神越来越亮,就知道这东西她看懂了!

“来,讲讲,快跟我讲讲你看懂了什么!”刚才暴怒的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兴奋如孩童般的老小孩。

赵一粟举起竹简,装模作样地说:“这个……是说符纹都有规则……呃,这个纹样的意思是……是增加符光的速度……”

左丘听着她半蒙半猜地乱说一气,偶有三两句能撞在点子上,非但不恼怒,反而十分高兴:“对,对对对!”

赵一粟:“……?”蒙的全对?

左丘:“你看不懂才对!”

赵一粟:“……”我可以在公屏上扣脏话吗,不要被系统屏蔽的那种。

左丘:“既然不懂,为什么不来找我?!”

赵一粟一整个大无语:“不是,您刚才不是说看懂了才能去找你的吗?”不对,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深井冰讲道理?他没错,我有错,我又被他的逻辑带走了,我反思。

左丘:“我是你师父,我有教导你的义务,徒儿有不懂的应当问师父……”

“打住!”赵一粟是想忍的,可拜师这件事不能乱讲,她得抱紧李撼天的大腿,拍老祖马屁都来不及呢,万一让李撼天知道自己在外面劈腿当海王,她死都不够死的。

“我没有要拜您为师啊?我有师父的,我……”

“呸!”左丘上下嘴皮子窝里头,猛然往外喷,老口水直接呼赵一粟满脸:“呸!呸!呸!!”

默默握紧拳头的赵一粟:“……”忍,我忍,打不过,记住这臭老头你打不过。

左丘:“就你在外面认的那三两半的师父,能跟我比?伏羲山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画的符全都是垃圾!你说你想要什么,拜师礼我送你一座矿山,再送你无数法宝,再再送你我毕生符术之精华……”

赵一粟:我只想你送我自由!!!

救命啊,外面天都快亮了,谁去搬救兵了怎么还没来啊呜呜呜呜TVT……再不来我都开始想念江云尘了,早知道把他也拖来烟云洲好了,死也有个垫背的,让他去什么漳兴城啊,浪费人才。

左丘乌拉乌拉说了一堆,列举完了无尽的财宝之后,他端正了坐姿,对赵一粟说:“丫头,现在你可以磕头行拜师礼了。”

赵一粟:“……”我心里苦啊!我比王宝钏挖野菜还苦!人家王宝钏是心甘情愿爱渣男,我这是赶鸭子上架当渣女。

“我不。”赵一粟眼泪往肚里流,很勇地吐出这两个字。

空气顿时冷了下来,左丘的眼中飚出狂怒,拳头握得嘎吱响,看得出来他正在用荒洪之力克制自己一巴掌拍死对面女修的冲动。

“我不允许你说不!你给我磕头!”

“我不。”

“你给我磕头!”

“我不。”

“只要你愿意叫我一声师父,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我一个七品给你当牛做马,低三下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赵一粟:“……”你管这叫当牛做马?你管这叫低三下四?老娘要是打得过,一巴掌把你扇明白,让你知道啥叫真牛马!

今天这个事情说不明白,看来是谁也别想好过了。

赵一粟直视老头的目光,说:“我拜师要学功法,学修炼精进之术,不是要专门学画符。”

“你、你竟然不喜欢画符?”

“也不是不喜欢,但也说不上喜欢,怎么解释呢,就是迫于生计不得不,您能明白吗?”

“既然是迫于生计,我说了我可以给你无数的灵石财宝,只要你拜我为师,潜心画符……”

“不不不,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我不喜欢的事情上,画符非我所爱,当成兴趣可以,当主业万万不行。”赵一粟可不敢想自己拜了这么一个神经质的师父,搞不好会被关在小黑屋里一直画符画到死。

她委婉地说:“您要是真想传授我画符之术,我们可以约定频次,比如每年固定授课一……”眼看着老头子脸色越来越差,她犹犹豫豫地说:“二……三次?”

三次,真的不能再多了!

一年三次,等于平均每一百多天要见他三次,自己自由自在游历四方,还得惦记着日子回去,这跟上班打卡有什么区别?

赵一粟自认已经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可对面的人似乎怒气值达到了顶峰,脸涨成一个气球,随时都会原地爆开。

赵一粟秒怂。

算了,还是跑吧。

她感觉到体内已经聚起一点灵力,足够脚底抹油了,于是把神识悄悄散出去一点,本想探探外面的路,谁知就听到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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