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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风哭镇

云舟降落是在五日后。

降落的地点并不是目的地蓬莱岛,而是北大陆最北、整个修仙大陆最寒冷的一个小镇,名叫风哭镇。

听起来有点像鬼城的名字,其实这地方是因为风大而得名。由于地处极北,这里人烟稀少,除了原住民和少数要从此借道前往蓬莱岛的过客之外,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这个镇上常年大风,雪暴肆虐,晴天很少,往北去蓬莱岛的海面上到处都是冰川,环境特别复杂,非得是四品以上的修士才方便行事。”

正在给他们介绍情况的是一个天行盟诛魔堂的兄弟,来自第一支队,名叫蔺原,是队长任景华的副手,也出自伏羲山。

因此这人对赵一粟和江云尘格外的客气,他很爱笑,一句话三个笑脸,其中两个都是朝同门师姐和师兄笑的。

他眉毛发梢上都结着冰碴,想必赵一粟这些修士也都大差不差。环境太恶劣了,在狂风之下用灵力驱散寒气都来不及,只能勉强保持单衣下的体温而已。

唯一不同的就是顾千凝了。她是变异冰灵根,来到这里不仅不觉得冷,反而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了,正在大口大口贪婪地吸着风中充满寒意的灵力。

经过在云舟上的大乌龙,赵一粟已经跟她关系很好了,顾千凝也就是看起来像个冰山美人,其实就是个正义少女,平时不冲动,还有几分清冷的傲气,可一遇上不平之事就压不住本性,打起坏蛋绝不手软。

赵一粟羡慕地看着顾千凝站在寒风中修炼,她是火灵根,来到这地方天生受压制,呼吸法则积攒灵力的速度都变慢了。

好在江云尘的那颗九品归元丹最终还是落在她手里,丢入系统后转化成了灵力仓中的存储,目前存储线变成了6%多一点。事情正如赵一粟推测的那样,超过5%之后灵力仓的显示就是安全的绿色,赵一粟七寸宽的灵海也终于发挥了效用,现在存下了满满的灵力了。

一行人在蔺原的带领下穿越风雪,来到了天行盟在此地的驻点。

说是驻点,其实建造得比较简陋,就是几幢连成一小片的冰屋而已。进了屋立刻暖和很多,大家都舒坦地叹了一口气。

平俊华问他:“那我们要怎么去蓬莱岛?”

蔺原答:“我们已经用雪鹰传信过去了,岛上蓬莱阁的人收到消息会驾船过来接我们。”

也就是说现在前往蓬莱岛的通路还是由蓬莱阁单方面把控着,外人是无法不请自入的。

修仙大陆除了现存的五大门派,还有三仙阁,分别是:骑风阁、玲珑阁和蓬莱阁。

这三仙阁中又以蓬莱阁最为神秘,没什么大事不爱与外界往来。印象中连玄丹府陨落时,蓬莱阁没来什么人,倒是江云尘九品渡劫失败,赵一粟被劈昏迷后,在问心阁似乎见过一次蓬莱阁的人。

啧,这么一想,当初江云尘闹出来的动静可真不小。

赵一粟走神的时候,蔺原已经做好了简单的安排。

蔺原说:“大家这几天先在客房住下,风哭镇上没什么集市,好在民风淳朴,想出去走动的也可以在向导的带领下四处逛一逛,千万不要孤身出行,要是在风雪中迷了路,谁也没本事把你找回来。”

此时,六小队的队长问:“附近可有雪洞?”

此人名叫於长逸,出自岁寒宫,也是冰灵根修士,他这样问是想找个极寒的地方便于自己修炼。

蔺原说:“有的。稍后我带你过去。”

他仔细嘱咐了一番其他事,又说:“算上等人到齐的时间,登岛的时间定在五日后,大家可以做好休整。”

赵一粟问:“还要等别人?”

蔺原:“对的,昆仑派和菩提寺都派了修士过来帮忙,昆仑派的那位修士擅长机关术,菩提寺的人则具有克魔的天赋,这两位都是我们特意邀请的。”

赵一粟更好奇了:“魔气异动还和机关术有关?”

蔺原没多解释:“这个等师姐你到了附近,看过现场就自然明白了。”

于是赵一粟安心在冰屋里住下,中途觉得稀奇出去参观了一下附近的冰川风貌,看够了也就回来继续修炼了。

在把七寸宽的灵海内存满灵力之后,赵一粟继续闭门画符。灵力仓的存储量就等于她赚钱的速度,只要赚到足够的钱把灵力仓打满,那她就可以把最简单的法术发挥出最极致的功效,哪怕只是一个拳头,都能轰出天崩地裂的效果。

她已经养成了出门必带上无数张空白符纸的习惯,反正自从跟钱家合作之后,这些空白符纸她都可以在灵韵宝铺免费取得,现在储物袋里这庞大的空白符纸就是从漳兴城的分店带回来的。

她一边画符,一边继续研究怪老头丘左留下来的竹简。

三品符纸的市场会渐渐打开,等这批次的符纸在市场上有了口碑和根基,那她的四品符纸就要趁热上市了。

四品修士的基数不如三品大,但四品符纸的单价却是三品符纸的七八倍,这归根到底还是符术师太少的缘故。

据她所知,伏羲山内并没有成体系的符术师培养路径,一般就是新弟子入山之后参加统一的符术大课,若是有天赋的,就交到听溪真人手中。但六品的听溪真人对于画符只是热爱,或可以说是有所钻营,绝对称不上符术大师。

这么多年下来,听溪真人带出来的符术师只有两三个五品的,能画五品符,听溪真人自己能画六品,却也种类不多。

伏羲山已经是修真界第一大门派了,高级符术师的资源尚且如此匮乏,就别说其他门派了。

随着符术的落寞,符纸价格水涨船高,普通人用不起,符术就更加无法推广,从此陷入下行循环,以至于符术师越来越少……

她又想到了那个怪老头丘左,按理说他那样一个七品的符术师,应该会成为各大门派争抢的人才,也不知怎么混得那般落魄。

赵一粟摇摇头,看着竹简上的符纹,一路上她有空就拿出来盘看,看久了真让她自己琢磨出一些门道。

比如有些符纹并不是她完全不懂,而是丘左画得太潦草了,需要她略微发挥一下想象力和理解力。

又比如有些符纹他压根就是画反了,当然他不是故意的,赵一粟都能想象,按照他那个疯癫的性子,肯定是突然有了灵感,随手把竹简捞过来就是咔咔一顿记,也不管这竹简是拿正着还是拿倒了……

这无形间给赵一粟的研读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就这粗糙的态度,还嚷嚷着要带徒弟。”赵一粟眉心皱得比外面的冰川还深,每当破解出一个新的符纹,生出成就感的同时还伴随着对丘左的一顿痛骂:又双叒叕画反一个!照这么学下去,那真是不进反退。

就在她跟竹简上的符纹死磕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忽然摇动起来,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冰屋外的光源忽然被切断,世界瞬间切换成暗夜模式。

赵一粟晕乎乎地站起来:“什么情况?”

她走到冰屋的入口处,发现厚重的帘子外已经彻底被大雪覆盖。

“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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