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讨价还价
未等庆言开口,苏檀率先开口说道。
“他就是庆言,乃是负责贵妃案的主办官。”
众人抬眼望去,露出诧异表情。
莫非,锦衣卫也不能查明此案,准备弃车保帅,把这小子推出来背锅?
想到这里,众人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嗯?”
怀真帝没有多说什么,其意不言而喻。
苏檀微笑躬身,“贵妃案此子已调查清楚,故此带其来面见陛下,让他当着陛下的面陈述此案。”
现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其余众人得出的结论都是,凶手实力高超,手段极强,并没留下任何线索。
怀真帝对于的说辞,自是极为不满,故此在御书房大发雷霆。
现在,苏檀告知众人,他们已经查明此案,众人自是不能淡定了,都把目光挪向苏檀两人身上。
怀真帝从龙椅上站起,“速速从头说来。”
苏檀看向庆言,而庆言则回了一个眼神,在其他人眼里,他们就是在用眼神交流。
苏檀缓缓躬身,“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屏退闲杂人等。”
姜还是老的辣,侮辱人都不带指名道姓,却直击要害。
一方面,指出东厂、三法司办事不力,从始至终都是局外人。
另一方面,明着告诉你,我查出来了,但是不想让你知道。
想知道,就亲自问皇帝老儿去。
闻言,其余人皆是面色难看,显然是气的不轻。
高坐龙椅之上的怀真帝沉默了几息,一挥大袖说道:“你们先行离开吧。”
皇帝后宫之事,说破天也是皇帝的家事。
既已查明,自然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普通人家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大齐皇室呢?
最后,御书房只剩下矗立在怀真帝身旁的掌印太监,以及庆言两人。
“把你知道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说清楚,不要有任何遗漏。”怀真帝用深邃的眼神看向庆言,帝王威严尽显。
庆言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徐徐道来。
庆言把这一切,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没敢有丝毫遗漏。
他把让漓菱公主去当马前卒的事情,一带而过。
他可不想等下离开的时候,因为左脚先迈出御书房,而被砍了脑袋。
一个小小锦衣卫,胆敢勾搭皇室公主,庆言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一说,差不多就是半个时辰,庆言说的口干舌燥,感觉嗓子都快冒烟了,这才把整个案子说完。
在庆言的预想中,怀真帝知晓真相,必定大发雷霆,把赵嫔妃下狱,交由三法司审理。
但是,却并没有预想那般,怀真帝陷入良久沉默之中。
“苏檀,你先下去吧,切记不可声张。”一挥衣袖,怀真帝示意两人可以离开了。
庆言鼓了鼓勇气,向前一步,“陛下,我这可算有立功?”
怀真帝眉头一皱,“自然,胡连青等下让库房给他拿一千两银子,当做赏赐。”
“是。”
掌印太监,应声称是。
庆言却摇了摇头,“陛下,我不想要这些黄白之物,我想请替赵嫔妃求情,请你饶她一命。”
“咚。”
苏檀一脚,狠狠踹在庆言的胸口,把他踢的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停了下来。
“找死!在陛下面前,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苏檀厉声呵斥道。
看到苏檀下手如此之狠,怀真帝也不好再治他的罪。
庆言坐在地上,嘴角残留着鲜血。
苏檀冷冷说道:“还在这愣着干嘛?还不快滚出去!”
闻言,庆言赶忙起身,对着两人行了一礼,一瘸一拐的走出御书房。
看到庆言远去,怀真帝缓缓开口,“他和赵嫔妃相熟,为何会开口为她求情?”
提及此事,苏檀面露苦笑,“庆言在幼年时,父母便被人杀害,被义父义母养大,对发生在赵嫔妃身上的事,有些同情,也再所难免。”
怀真帝微微一笑,喜怒不形于色。
“那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赵嫔妃?”怀真帝想听,这位被朝中权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苏檀,有何高见。
苏檀面色严肃:“赵嫔妃蓄意杀害两位贵妃,理当斩首,以儆效尤。”
苏檀顿了顿,话锋一转:“但两位贵妃时常凌辱赵嫔妃,甚至连其亡兄的灵位也被摔碎,实在有失体统。”
“那你的意思是?”怀真帝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苏檀。
拢了拢衣袖,苏檀再度躬身道:“后宫之事,毕竟是您的家事,赵嫔妃理应当诛,但还请陛下念及旧情,能够饶她不死……”
怀真帝颔首,陷入沉思之中。
苏檀也不着急,就站在堂下静静等待着。
“行了,朕心里有数了,你下去吧。”怀真帝挥了挥衣袖,让苏檀退下。
“臣,告退。”
出门前,怀真帝出声喊住苏檀,“等一下,让胡连青给你拨一千两带回去,既然立功了,当赏则赏。”
怀真帝表示,开什么玩笑,立功了就要赏,不要都不行。
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他给不起呢。
苏檀退出御书房后,怀真帝之前的帝王之相,消失了几分,脸上却挂上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表情。
他摸了摸自己龙袍之下,一块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的玉牌,挂在他的腰间。
这块玉牌,已经跟随他十余年了。
时至今日,他依旧时常取出来,随身佩戴,只因为那是赵嫔妃所赠,他一直尤为喜爱。
……
俄顷,苏檀、胡连青带着两位宫中当差,提着一只箱子,走到庆言三人跟前。
他们依旧为庆言的归属问题,在那争的脸红脖子粗。
看到苏檀来了,庆言顿时感觉救星来了,终于不用当显眼包了,赶忙迎了上去。
苏檀指了指箱子:“这是陛下赏你的你一千两银子,你拿去吧,如何分配,你自己看着办。”
显眼包穆澜突然来了一句,“指挥使,要不把庆言分到我的名下吧,我一定把他当亲儿子般对待。”
庆言一愣,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穆澜千夫长,你这不是要提拔我,你这是要占我便宜。”
穆澜摆了摆手,让庆言不好在意这些细节:“话糙理不糙,你理解那个意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