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言姐儿
散职前,雨露便来镇抚司告知庆言,陈汤圆已经平安回到家中,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 干爹陈谦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散职后,庆言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
刚走进内室,就看到陈汤圆以及干娘汪霖坐在桌前,面色焦急。
看到庆言回来,陈汤圆立马迎了上去。
陈汤圆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抽泣着说道。
“庆言哥哥,你一定要救救爹,我现在破案这么厉害,肯定能还他一个清白的。”
庆言看着陈汤圆这副模样,感觉心都要融化了,温声细语的安慰着泪眼婆娑的陈汤圆。
等庆言坐下后,陈汤圆也停止哭泣后,汪霖便徐徐开口。
“庆言,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干爹为何会沦为阶下囚。”
庆言解释道,“干娘,你不必太过担心,我相信干爹不会做出这种事,我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在庆言的安慰下,两人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
庆言便回到自己屋中,找来纸张,开始在纸上书写起来。
眼下,他能做的并不多,只能尝试着,自己所知不多的案情,来尝试现场还原。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证明陈谦不是真凶。
至于侦破此案,这案子现在归刑部管,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庆言手指敲击着木桌,思绪瞬间活络起来,很快他就进入奇脉状态。
他的思绪不断的涌现,体内的精神力,裹挟着内劲疯狂在体内运转起来。
在这种状态中,无数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庆言嘴中喃喃道。
“只要证明清白,不求破案。”
一个念头出现在庆言脑海中,他瞬间从奇脉状态中退了出来。
思绪电转,庆言就朝着后院飞奔而去。
家中的王妈,正从井中提起凉水,把水倒入水盆中,然后放入皂角准备将洗衣裳。
就在王妈准备把衣服一股脑的扔进水盆中,庆言的声音响起。
“王妈,先等等!”
庆言瞬间闪现到庆言王妈身前,把衣服拿到一边。
“言姐儿,你怎么了这是吗,怎么突然来这地方了。”
言姐儿,是庆言的小名,小时候的庆言,长得跟个瓷娃娃一样,常被人当女孩子。
时常有些小男孩,来拉他的手,亲他的小脸蛋。
久而久之,他便有了一个言姐儿的乳名。
这乳名,也就像王妈这种呆在陈府十几年的老人才知道,其余人并不知道。
乍一听到这乳名,庆言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王妈,这里的哪一件衣裳,是干爹昨晚穿的。”庆言用手指了指那一堆衣裳。
王妈拿起一边灰色袍子递给庆言。
事关陈谦的清白,庆言慎重问道,“你确定是这一件吗?”
王妈点头:“就是这一件,平时老爷都是穿的差服,因为昨晚外出,才会有这件袍子。”
庆言默认,自己也如同干爹这般,平时都是穿着锦衣卫的衣服,穿别的衣服,反而很少。
这也不能怪自己,谁叫自己没有一个会做衣裳,还会软声细语的喊自己哥哥的好妹妹呢。
自己的这个妹妹,只会拿着棒子,送自己一头包包。
庆言拿起王妈递来的袍子,仿若无人一般的,拿起衣裳仔细打量起来。
真如马户说的那般,庆太乙是被人用匕首杀害。
如果自己干爹是凶手的话,身上必然会沾染血迹,这是用利器行凶,几乎无法避免的。
庆言仔细打量起来,上面并没有血迹,看来凶手并不是自己干爹。
但是,这只能用来自证,并不能说服刑部的人。
他们会质疑,这件袍子是不是当晚所穿的那件。
如果袍子当时准备了两件,那件作案的袍子已经被处理掉了,这件袍子只是他的障眼法,庆言也无从反驳。
庆言不断思索着,其中的存在的问题。
庆言拿起袍子,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进入庆言的鼻腔。
这种香味,庆言确定自己并没有闻过,陈府也不存在这种药香味的源头。
庆言拿着袍子摩挲了一下,嘴角露出笑容。
“哐当。”
木盆落地的声音响起,庆言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只见王妈,正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而刚才木盆掉在地上的吴妈,瞠目结舌的看着庆言。
“言姐儿,你这是……”
庆言赶忙解释道,“我这是为了证明干爹的清白才这样,你们不要误会。”
虽然这么说了,但两人依旧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庆言。
就在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社死是什么感受。
庆言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拿着袍子离开了。
即便他脑后没长眼睛,但他依靠脑补出了画面,王妈和吴妈凑在一起,对着他的背影小声的嘀咕着。
社死总是来的那么不经意,却是那般强烈,让人尴尬的无地自容。
庆言在心中忍不住感叹道。
刑部,即便早已过了散职的时间,刑部依旧灯火通明。
拥有诸多破案经验的捕头以及捕快,在李相洲的带领下,侦查着案情。
眼下,此案必破。
皇帝亲自督办,事关两大王朝之争。
如果不能查明真相,事情一旦闹大,搞不好引发两国大战。
由此可见,刑部此时的压力究竟有多大。
只可惜,在这时代的刑侦手段太过落后,破案全凭经验,没有后世那般,拥有各种高科技手段。
这个时代,破案更多的是采用刑讯逼供那一套,导致冤假错案数量极多。
所以,为何庆言只破了几个案子,便在京都声名鹊起的原因。
因为像庆言这般拥有真本事的神探,少之又少。
这一夜,刑部灯火通明,李相洲等人彻夜未眠,有用的线索却寥寥无几。
第二天,正当李相洲带着众人重新来到礼部府邸,再次来现场查看之时。
庆言带着何炎几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的脚边,还蹲着一条狗,时不时歪一下头,显得憨憨的。
看到庆言,李相洲顿时眉头一皱。
“你们来这里作甚,此案归我们刑部,而非锦衣卫。”
此时的庆言,表情轻松,没有昨日那般锋芒毕露,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我来证明我义父的清白,顺便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