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门收徒大会
晨光熹微,朝阳初上,灶房里冒出了一缕缕炊烟。
陈嘉月推开厨房门,果不其然灶台上只有昨晚剩下的两个硬邦邦的剩馒头。
她认命地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叹气:“谁家大人这样虐待五岁孩子啊,连早饭都不给孩子准备。”
陈归澜每日都会早起进山砍柴,但他从不喊陈嘉月起床,更不会为她准备早餐。
陈嘉月还记得自己四岁第一次上学堂那天,陈归澜是这样和她说的。
“月月,你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以后每天自己起床去学堂和做早饭吃,自己的事就不可以依赖大人。”
她听进去了,在陈归澜出门后睡了一整天大觉,结果收到了他的一顿胖揍。
她哭着狡辩:“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不要你管。”
结果陈归澜笑着对她说:“嗯……你负责,但是你不做或者做不好,我就打你。”
更为离谱的是,就算她迟到了几分钟和早饭扔在了路上,陈归澜也清清楚楚!
若这是现代,陈嘉月都想怀疑他是不是在自己头上安了监控摄像头。
她越想越气,把剩下的一个馒头砸到了正在门口打瞌睡的白色长毛狗身上,才气鼓鼓的抱着书离开家门。
陈嘉月刚进学堂大门,就听到一个软糯糯的童声正在叫她。
“嘉月!这里。”她的好朋友二丫正在喊她。
“早,二丫。”陈嘉月走到二丫旁边坐下,笑问,“难得今日没睡懒觉啊。”
二丫有两个哥哥,但是家里只有她这一个女孩,因此对她格外娇惯,纵容着她每天睡懒觉卡着点上学。
二丫忽视她的打趣,伸出手在书篓里摸索半天,掏出两个用纸裹着的还冒着热气的大包子塞她手里:“快吃吧,我娘刚蒸好的肉包子,热乎着呢。”
陈归澜养娃不靠谱的事,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村里的大婶大娘们都特别心疼陈嘉月,经常想方设法的让她补补伙食,二丫的娘亲王大婶就是其中的一个。
“有的人是自己家吃不起早餐吗,还得吃别人家的东西,真是寒酸。”
一道尖酸刻薄的女声突然响起,陈嘉月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是许瑶花和她的小跟班许婉儿。
她懒得搭理这些幼稚的小毛孩,继续专注地啃肉包。
二丫看不过去,气鼓鼓吼道:“可不是所有人都配吃我家的包子,就比如你你想吃我还不给呢。”
陈嘉月安抚性的拍了拍二丫,示意她自己没事,不用管许瑶花。
陈归澜不做早饭,她每天早上起不来,睡醒时只能啃馒头,已经许久没啃过包子了。
王大娘的手艺十分精湛,哪怕只是简单的肉包也做鲜嫩多汁,肥而不腻,她吃得很是过瘾,哪还有时间和这种小毛孩斗嘴。
她吃完最后一口,看着手指上沾染的料汁,没忍住吮吸了两下,“二丫,真好吃,帮我转告王大娘,她的手艺又精进了。”
“没教养的爹养出没教养的女儿。”许瑶花继续挑刺,她就是单纯讨厌陈嘉月。
她看不惯陈嘉月那副自恃清高的样子,无论自己怎么招惹嘲讽,她总是用一种轻飘飘的眼神扫她一眼,然后彻底忽视。
就像再说,她许瑶花根本就不值得她放在眼里,多给个眼神都是恩赐。
她凭什么?
一个娶不到续弦的樵夫的女儿罢了。自己的身份比她尊贵多了,所有人都该来奉承她,包括她陈嘉月。
可村里人就是喜欢她,就连学堂的夫子也更偏袒她。
自己可是村长的女儿!
他们更应该喜欢自己!
陈嘉月抬头:“你说谁?”
“说的就是你,你和你爹一样没教养。”许瑶花继续说道。
陈嘉月不是看不起她,她是真的懒得和这群小娃娃计较,毕竟她内心深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灵魂。
可是许瑶光刚才的话确实令她生气了,说她可以,说她爹不行!
“我有没有教养不知道,但是你事多是真的。”她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扬起手掌:“难怪你读了五年书了还在初级班,原来是连最简单的尊老爱幼都不知道, 如果你再这样不识抬举,我不介意替村长他老人家教育教育你。”
三溪村学堂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学堂,只要通过夫子的学识考察便可进入高年级学堂,一般来说从初级升入中级最多只需要四年。
像许瑶花这样读了五六年还在初级学堂的也实属罕见。
许瑶花也知道自己读书不好,是整个初级学堂年龄最大的留级生。但是其他同门最多背后里小声议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全班人面前说出来。
她觉得脸火辣辣的,她从未那么丢人过,“陈嘉月,我看你是想挨打了?”
一旁的许婉儿见事情闹大了连忙打劝阻道,“姐姐,别生气了,嘉月她从小没娘教导,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和她计较。”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正好让许瑶花想起了陈嘉月失踪的娘,她恶狠狠地说道,“陈嘉月,你这个没娘的小杂种,你娘就是,因为生了你这种女儿才和别的野男人跑的。”
陈嘉月起身冲了过去,她今天要给这个小丫头一点教训。
陈归澜说修士都需要良好的体力才能逃跑的时候跑的快,便每天都让她跑步,所以她虽然年龄不大,跑得倒是十分快。
许瑶花本以为陈嘉月会和往常一样会继续沉默不语,却没想到这次陈嘉月直接冲了过来,速度还如此之快,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却不小心磕到了门槛,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平日里大家由于村长的原因惧怕许瑶花,今日看到她这副滑稽的样子,一群不到十岁的娃娃哪里还能忍住,都笑了出来,学堂里一时笑声遍地。
许瑶花听着满屋的笑声,只觉得格外刺耳,再看向旁边正在发呆的许婉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道:“还不快扶我起来!”
许婉儿扶起倒地的许瑶花,走到陈嘉月面前,弯腰鞠躬道:“嘉月,对不起,姐姐她只是收到刺激才说错了话,我代表姐姐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们。”
“许婉儿,我看你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见不得台面的外室女,有什么资格替我道歉?”许瑶花摸着磕破了的膝盖,也不忘继续威胁道,“还有你陈嘉月,你给我等着。”
许婉儿是村长醉酒后和村里的村东头陈寡妇生的,后来陈寡妇渐渐肚子大了,村长才不得不把陈寡妇纳进门,陈寡妇高龄生产后身子一直不好,没几年就去世了。
自那以后,许婉儿就寄养在许瑶花母亲名下,但是不是亲生的总归是不一样,村子里的人都经常看到许婉儿被打。
许婉儿闻言双眼一红,捂着脸走开了。
学堂里顿时乱成一团。
“安静,安静,都成何体统。”夫子提着书走了进来。
他拍了拍桌子,看到学堂重新安静下来,这才满意开口:
“县里刚才派人来通知,十年一次的仙门收徒大会抽中了我们落国,云县的检测时间就在三日后,年满五到十五周岁的孩童都可以参加,通过测试的孩童便可拜入仙家门派,修炼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