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酒全卖出去了
在现代见过的酒楼大多都是钢筋混凝土建造而成的，两人一踏进客云来，就被门厅处这古色韵味的场景给美住了。
从外面看客云来的样子，完全猜不出里面有多阔气。
外围只能看见古色古香三层楼样式的木制门面，而内部隐约可以看出周围的建筑是四方包围的，进门有一段门厅距离，抬眼就看见顶上的木雕房顶，上面的花式可谓精美绝伦。
再往里却并不能清楚地看到酒楼的全貌，都被一块玉石屏风给挡在了后边儿，屏风前还设有一座一人高的假山，假山下是一小弯池水，里面养着几条颜色喜人的小鱼。
门厅里站着一位招呼客人的小二，见穿着朴素的这两人打算继续往里走，便上前问道：“两位不知来此处有何贵干呐？”
态度并不似见到权贵那般殷勤，但也是端的一副恭敬的姿态，可见这小二的素质并不低。
这小二确实是有意发问，毕竟寻常人家来酒楼的都少有，能进客云来消费的那更是有钱有权的人，眼前这两位的穿着并不富贵，也是担心这两人万一冒然进去惹恼了里面的人，担待不起……
说实话，见到这般场景，郑子衿心里已经打算放弃进去了，但是一旁的顾芸却握紧了她的手，再怎么样也得试一试再说。
“这位小哥你好，是这样的，我家娘子寻摸出一种新酒，喝起来酸甜适宜，口味独特，所以来问问这边的酒楼愿不愿意收，能否请你帮忙引荐一下酒楼掌柜的？”
顾芸上前行了一礼，开门见山地将此行目的说了出来。
小二心下了然，不过对于这两人卖酒的事他倒不是很看好，毕竟客云来有专门的买酒途径，再说这里也并非只是饮酒的客人，酒的需求也不紧张，因此已经将他们的事定下了个不成功的结论。
不过面上还是回了一礼，店里规定只要不是上门撒泼找麻烦的，该引荐的还是得引荐。
“两位在此稍等，我这就去问问掌柜的。”
顾芸点点头，表示也不着急，带着郑子衿到了边儿上等候。
很快祁掌柜就出来了，只看了来人的穿着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个小二，怎么什么人都让他出来见！
祁掌柜走上前，很是不在意地问道：“就是你们要卖什么新酒？”
“正是！”顾芸答道。
正想好好介绍一下自酿的青梅酒，哪知祁掌柜却再次开口：“你们呀，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这种小家小肆酿出来的酒我们客云来可不会收的。
再说了，云客来每天的客流量那么大，就凭你们，一个月能做出多少酒来？还是赶紧走吧，别挡着我们做生意了！”
说完就打算离开了，弄得顾芸一脸懵，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就碰了一鼻子灰。
祁掌柜经过店小二的时候，还降低语气说了句：“以后别什么人都叫我出来，我可没那闲工夫看人笑话！”
这句话还是被顾芸和郑子衿两人听到了，站在这里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店小二见祁掌柜走了，这才上前陪笑道：“对不住了，两位还是请回吧！”
两人也没别的办法，只好道了声谢从酒楼里出来了。
找了一个地儿坐下，郑子衿的士气已经完全被打压了。
“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反正也没人需要，大不了回去被婆婆给骂一顿。
顾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没想到在古代推销个新酿出来的酒品竟然那么难！
暗自沉浸了一会儿，这才笑着安慰道：“不要灰心，慢慢来，总会成功的！娘那里，我来说就是了。”
郑子衿抿抿嘴没有说话，或许是她想得太过天真了。
来来回回转了一上午，两人都觉得有些饿了，顾芸便提议先去吃点东西，找了路边的一个小面摊，决定等吃饱喝足之后再做打算。
“小二，给我来一碗臊子面，不要放葱啊！”
两人在小面摊的凳子上坐下，顾芸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果然是熟人，“陆掌柜？你也出来吃面来了。”
陆掌柜在书肆待得久了头脑发昏，于是把店交给了自己的小徒弟暂时看管，这才有几分功夫出来转悠一下找点吃的。
见是熟人，陆掌柜笑着回应，“是啊，刚好到了晌午，出来找口东西吃！你这怎么还没回去？”
顾芸点了点头，把今天上午去各个店铺推销青梅酒的事说了，可惜没有人要。
陆掌柜一听到酒，当即决定和他们拼桌，神神秘秘地问道：“你这个酒，它是什么味儿啊？”
说完砸吧砸吧嘴，有点想尝尝的意思。
顾芸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郑子衿，示意她来说，郑子衿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陆掌柜，这酒名叫青梅酒，味道酸甜，不过酒味比寻常的粮食酒要轻一些，你可能不会喜欢这个味道。”
郑子衿一边腼腆地说着，一拿边出一小罐酒，拆开来递到了陆掌柜面前，打算让他尝尝。
哪知陆掌柜却乐呵呵地说道：“有酒味就行！酒味淡点也好，淡点喝多了也不误事！”
说罢叫小面摊的老板拿来一个茶杯，将小陶罐里的酒倒了些在里面。
“咦？这酒的颜色……竟似琥珀，看上去味道就与寻常的酒不一样！”
寻常的粮食酒一般是使用大米，黍米，粟米为主要原料发酵酿成的，酒的成品当中会含有一些米粮的杂质，因此酒的颜色看起来是白色且浑浊的状态。
这青梅酒的颜色虽不是如水般透明，但也可以看出酒质很是清透。
端起杯子细品一番，齿间一股酸甜的果香弥漫开来，回味无穷！
“嘶~好味道！”陆掌柜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已经很久没有饮过酒了……
陆掌柜是极其嗜酒之人，可是几年前，因为一次饮酒误事，导致他没有参加上那一年的乡试，故此家中娘子大怒，断了他喝酒的来路。
还让他好好经营书肆，不要再去想什么科考之事，反正家里也不缺钱，不需要他去读书挣脸面，况且看他这样子，也不是能继续科考的料！
自此，就再也没碰过酒……
哪知道今日这么巧，这夫妻两人竟酿了酒在卖，把他沉睡多年的酒虫给勾了出来！
“这酒……不醉人吧！”陆掌柜捂住杯子，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在意他这里，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问道。
郑子衿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只是摇了摇头，“这是果酒，不醉人的！”
“那就好！你那还有多少青梅酒？”
他打算买一些回去，藏在家里偷偷地喝，能沾点酒味儿他就很满足了。
郑子衿一听这话，明白过来对方是想买了，心里很是高兴，“我这篮子里还装了四罐，每罐差不多有一斤的量，家里还剩了四十多斤，你要是想买，我们可以给你送过去！”
说完却看到陆掌柜皱起了眉头，郑子衿还以为太多了，对方不愿意买，随即又改口道：“这样一小罐我们也可以卖的！”
“不不不，这些酒我都要了！”
陆掌柜其实是不满意这酒太少，才几十斤，都不够他喝一个月的。
“你们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叫我徒弟来，你等会儿好跟你们回去搬酒！”说完，他连面都不吃了，拿起手上的酒罐子就往书肆跑去。
这把还坐着的两人都看呆了，酒钱还没跟他说要多少呢！
本以为今天要无功而返了，没想到吃个午饭的功夫，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酿的酒全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