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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老布桑的机缘

老布桑站在一条小溪边,还是那手持鹿卢剑的姿势,可剑却已不在手中。他左右看了看,发现绿水青山之间一条小溪缓缓流淌,而他就站在溪边的草地之上,不远处则有一间茅屋。

他有些懵,他明明记得当时是在叶秋叶老板的店铺当中,好像是自己手持鹿卢剑劈开了茶海,可怎么就到了这呢?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就在老布桑自己纳闷的时候,就听到一道悦耳的声音从茅庐中传来,其间还夹杂着琴声“竟然来了就请进屋一叙,我这里好久都没有客人了”

老布桑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而且侧耳听去,除了那琴声外居然没有一点动静,就连那小溪中的流水也没有发出声音。

暗中咬了咬牙,既来之则安之,想到这里他便大步的向着茅屋走去。

走到门口,发现茅屋双门大开,一男子就那么站在屋子中央,此人大概四十来岁的年纪,脑门刮得锃亮,一条粗黑的辫子垂于脑后,上身穿纯黑色长衫,下身纯黑色长裤,脚蹬一双纯黑色洒鞋,腰间四指宽明黄色腰带纱腰,上镶八宝,双锤明黄色灯笼穗直达迎面骨,此人居然是满清时的打扮。再往脸上看去,老布桑不由暗叫一声好面相,只见此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高鼻梁,再往下看去,唇方口正,此人当的“相貌堂堂”这四个字。

老布桑的目光从此人脸上一直往下,当看到那明黄色腰带时一下就愣住了,赶紧上前两步一弹衣袖单膝跪地“老奴粘竿处粘竿侍卫,满洲镶蓝旗西林觉罗家奴布桑拜见主子,给主子请安”之后改单膝跪地为双膝跪地,头触地面双手前伸,掌心向上,这是满清特有的奴才叩见主子的礼仪,只有满人行叩拜礼的时候才会掌心向上,表示手中无物。

那人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带之后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摇头笑了笑说道“不必多礼,这边坐,我这里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来了”说着也不管老布桑,自顾自的走到一张茶案后坐下。

老布桑赶紧起身跟随,到茶案边却没有坐,只是垂手侍立一旁“规矩不可废,要被我家主子知道饶不了老奴,主子您坐,老奴伺候主子”说着伸手就要端起茶壶倒茶。

“好奴才”那中年人闻言点了点头,可却挥手阻止了老布桑“你家主子祖上是哪位?”

“回主子”老布桑双手抱拳“奴不言主讳,恕个罪说,我家主子祖上西林觉罗氏丰克阿,曾随年羹尧年大将军平过罗布藏丹津,后年大人获罪,被罢官。乾隆一十三年岳钟旗大人被再次启用,邀其一起攻打大小金川,因战功获封都统之职。咸丰年间我家老主子的祖父因在平定左右捻军之时立下滔天之功,又因主子祖上有位格格曾进宫伺候过高宗皇帝,并被封贵人,也算是自家人,于是便被文宗皇帝特赐下宗室贝勒爵。后老主子入粘竿处做了粘竿侍卫,老主子过世之后老奴这才接了老主子的班”高宗皇帝就是乾隆,而文宗皇帝则是咸丰。

那人闻言有些出神,之后这才点了点头,亲手给自己和老布桑各倒了一杯茶“也算是将门之后,不错”他说着上下看了看老布桑,之后再次说道“你家老主子如何过世的?现如今是哪位皇帝当朝?”

这话问的老布桑一愣,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武悬如何过世,武思悬如何战死,武博如何被害,还有现如今已经没有皇帝等事一一道出。

“哎~~”那人叹了口气,之后突然眼神转冷“护主不力,你可知罪?”

“老奴知罪”老布桑双膝跪倒以头触地“请主子责罚”

那人又是叹了口气“算了”他摇了摇头“念你对你家小主子也算忠心,护着他杀出倭寇重围,功过相抵,起来吧”看老布桑道了一声“谢主子”起身从新站好,那人又说道“不过你这本事也就那么回事,就这样怎么保护你家小主子”

这话说的老布桑老脸一红,正要答话却见那人喝了口茶之后继续说道“这样吧,既然你我见面,就是有缘,有缘便有因果”说着抬手朝着对面书架指了指“你从那里随便挑一本,也算是了却你我这段因果”

听了这话老布桑再次跪倒“老奴不敢,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老奴确实保护我家老主子和少主子不利,只求主子宽恕奴才,那便已是天大的恩赐,不敢再要主子的东西了”

听老布桑这么一说那人好像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只手指在茶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起来吧,你的确不错,是个好奴才,而且并不贪心”看着已经起身的老布桑,那人笑了笑“你走的是以武入道的路子,以你的资质本不可能到如今的地步,估计你也是有你的机缘所在”那人说着一手拿起那一直坐于炭火之上的茶壶,里面的水已经烧开,而另一只手将一盏里面已经放好茶叶的茶杯推到老布桑面前“人生在世,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可无论哪一样,都是一段宝贵的财富,可若执迷不悟却又乱了心境”说着将沸水倒入茶杯“就如这茶,不过两种姿态,一沉一浮而已,而饮茶之人也不过两种姿态,不过是拿起放下,人生如茶,沉时坦然,浮时淡然,既要拿得起,也需放得下”

此话说完老布桑如遭雷击,浑身一颤,不自觉的抬头看向那人,只见那人连头都没抬“其实你家老主子武悬和他儿子武思悬的死不怪你,水罐不免井台碎,将军难逃阵前亡,作为武将,战死沙场才是最好的归宿,至于武博,他的死在于那末帝,跟你也没有关系”说着他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老布桑“正所谓文死谏武死战,你家两代主子也算死得其所”

老布桑此时已泪流满面,这么多年此三人的死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已经成为他最大一块心病,而那人这一席话算是解开了他的心结,一时间他只感觉好像瞬间轻松了不少。

那人看着老布桑笑了笑“好了,既然心结已解,你也早些回去吧”那人想了想,再次说道“还是那句话,既然相见便是有缘,结缘便有因果,将这茶喝了吧”说罢也不理老布桑,径自起身走到对面书架,随手拿下一本。

老布桑将那茶一口饮尽,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同,转身看向那人。

那人看了一眼随手拿下的那本手札,有些诧异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是这本,算了,随缘吧”说着看向老布桑“这三十六路天罡剑法便送与你了”

老布桑再次一愣,天罡剑法正是康雍年间北侠邱田的成名绝技,想到此处,老布桑赶紧再次单膝跪倒,可正要说话时却被那人挥手阻止。

“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你也不是我等的那个人”那人说着双眼有些迷离“文死谏武死战,武死战,那我呢”自言自语了两句之后,一脸悲伤的看着老布桑,对他说了句“走吧”说罢一挥衣袖,老布桑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再次清醒,发现自己还是站在那叶老板的屋中,而手中还是捧着那把上古的神兵,鹿卢剑。

老布桑转身,看见众人正望着他,刚要说话,脑海之中却突然传来一阵胀痛,而自身丹田气海也是一阵翻滚,那本平静的气海如同惊涛骇浪,已经充满并且已经全部化水的内气开始自动流淌,如同漩涡一般旋转,并自动冲击向自己的经脉。

老布桑那本应因为年龄的增长逐渐干枯萎缩甚至有的已经堵塞的经脉,随着内气之水不受控制的反复冲击,逐渐再次畅通无阻,并且被缓慢滋润着。

这过程虽然痛苦不堪,但他也确实感觉到,自身再次充满了力量,甚至有股极其想要发泄的冲动。

就在老布桑憋的有些难受的时候,脑海中的胀痛突然消失,而他则感觉一股郁郁之气堵在胸口,不吐不快。

老布桑一声长啸,并且随手挥出一剑,气冲霄汉。随着这一剑挥出,老布桑就如同停不下来一般,好像并不是他在挥剑,而是剑借着他的身体在自行演练一般。

而此时的老布桑仿佛听见刚才在茅屋之中的那个男人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天罡三十六式,为老夫师尊夜观三十六天罡星之变化所创,老夫年轻时曾仗此求一败而不得,今日传你也算了却你我这一段因果。你我缘分本应到此为止,但看汝实为一忠仆,解去汝等心结,好好保护你家小主子,留待有用之身,如能等到老夫所等之人,与其一起,共抗天地大劫”

老布桑身随剑动,一边仔细凝听一边感悟手中鹿卢剑所化剑招,而其自身内气之水在他体内不断循环游走,最后又回到那已经波涛汹涌并且不断旋转的气海当中。

而众人此时全都已经傻眼,只看老布桑剑走龙蛇,身法变换极快,屋中虽然狭窄,可他却并没有损坏屋中一物,如同拳打卧牛之地。

很快老布桑还剑入鞘,盘膝抱剑而坐,紧闭双眼,众人面面相觑,而怪人郑鑫却是松了口气“行了,看来老东西这关算是过了,而且还有不小的机缘”

这话也让众人都长出一口气,武尚安则是赶紧问道“那现在呢?”

“没事”怪人郑鑫满脸堆笑“就让他在这接接地气儿,等他自己醒来便是”

看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刘家村小霸王也是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我说叶老板”刘果毅晃晃荡荡的走到叶秋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估计你这鹿卢剑是保不住了”

叶老板苦笑一声“既然我拿出来了就没想着留下,说实话我真是有点怕了,这幸亏是几位今天到了我这里,要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果毅听他这么说也是笑了笑,正要再跟他说些什么,却被怪人郑鑫打断“你别在这贫了,赶紧走吧,已经十点半了,赶紧走,我的宝贝孙女已经到那里去等你了”说着怪人郑鑫一脸郑重“保护好她”怪人郑鑫死死的盯着刘果毅的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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