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早起的虫儿有鸟吃

天刚蒙蒙亮，孙晓蕾腰酸背疼的起来，在沙发上混了一夜，实在是不咋滴。

涛涛依旧酣睡，不知道能不能早点醒，孙晓蕾把昨夜剩的饭菜热了一下，又做了白米稀饭，索性也没有叫醒涛涛，她吃了一点点，起身回家洗漱去了。

早晨的阳光格外的明亮，空气也清新，孙晓蕾发现自己长这么大好像真没有注意过早上的环境，因为她起不来，现在的年轻人不是说贪睡，而是生活的压力让他们根本没办法注意这些免费的美好。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起不来，吃不到虫，再说了，起来这么早，虫子不一定能起来，吃不吃得到另一说。

想起涛涛那高举的小帐篷，她就一脸的郁闷，难道自己还不如梦里的女人？

男人的生理问题她不懂，就跟女人的心里一样，男人也搞不懂！

涛涛醒过来，看到一桌的饭菜没怎么动，知道自己昨天睡得太死，怠慢了人家姑娘，洗漱完，拨通了孙晓蕾的微信电话，他好像没留人家的电话号码。

“你醒了啊，我上班去了！”孙晓蕾好像心情比较低落，说话也是沉闷。

“嗯，不好意思啊，我昨天睡的不着边际，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涛涛开着免提，手里拿着馍馍框框的啃，饿了！

孙晓蕾听他嘴里塞着东西还在跟她打电话，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自己做得饭看样子不错，那家伙吃的很香。

“嗯，下班你来接我吗？”

“可以，几点下班，我掐点去！”

孙晓蕾又郁闷了，你就不能提前来？约会啊这是，男人等女人不是天经地义？

“七点，我给你发位置！”

“行！”涛涛挂了电话，吃完又开始捣鼓起他的小花园。

九月的油城依旧很热，这里跟内地不一样，几乎不怎么下雨，天气干燥，补充水分很重要，内地人来边疆，几乎都会被干的流鼻血，环境的湿润程度大不相同，所以呢，桃桃是不是……

怎么又想起她来了，她说八月桂花开让他找她，八月早就过了，再说了，他涛涛这辈子还没见过桂花呢，根本不知道桂花什么味道。

小时候倒是学过一首歌，歌词写的是：八月桂花遍地开，鲜红的旗帜竖呀竖起来！

八月是阴历八月吧？

对于涛涛来说，阴历他根本就不懂。

用手机查了查，果真，桂花是阴历八月开花，好像快到了！

去还是不去呢？

自从分开后，他和桃桃联系反而大幅度减少，他不会主动给桃桃发信息，桃桃一开始偶尔发一个，后来就少的可怜，甚至一连十几天都没有一个消息。

或许，淡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管他呢，先把自己的小屋收拾起来！

电话响了，涛涛拿过来一看是大机子打过来的：“哥，咋了？”

大机子的声音低沉有力：“涛儿，在哪呢，晚上出来吃个饭，我约了老徐还有建东，咱们哥几个好久没聚了。”

“行啊，我请客，老地方吧！”

“行，老地方，我从缅甸带了几瓶好酒。”

对于酒，涛涛一向不喜爱，这东西除了能让人喝多了恶心之外，喝起来也下不去嘴！

他对酒天生有抵抗情绪！

源于他爸从小就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他依旧对自己亲手打造的花园热度不减！

孙晓蕾兴奋了一整天，因为晚上的约会，她今天上班非常有干劲。

这种不自觉的亢奋是自然流露的！

同事们一脸好奇，这个女人今天吃淳药啦咋滴？一脸笑眯眯，比平时都要漂亮几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给涛涛发了位置，半晌都没收到消息，她不得已给涛涛打去了电话。

没人接！

涛涛这时候正跟大机子老徐建东三人正嗨，把孙晓蕾给忘在了脑后！

听到电话声，看到是孙晓蕾的，这才一拍脑袋，赶紧接了。

“你到哪了，我要下班了！”

“对不起美女，我的错，几个朋友找我出来吃饭，没法拒绝，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我把这事给忘了，要不这样，我给你发个位置，你过来行不？”

涛涛汗颜，完犊子，咋就忘了这茬，只期望人家能原谅自己！

“你大爷的王震欢，老娘这辈子跟你没完！”兴奋了一整天的孙晓蕾被他给气哭了，甩起包包，踏着高跟鞋哐嘡哐嘡的离开了办公室，同事们一脸的懵逼！

涛涛擦擦额头的汗，真生气了啊！

自知做的不对的涛涛咂咂嘴，这特么的真奇了怪了，平时都是一无所事，咋个突然自己有兴趣请人吃个饭还能撞车！

不管孙晓蕾来不来，他还是把位置发了过去。

饭桌上，大机子开口：“老徐，听说最近你发了财啊，怎么的，捡到好宝贝了？”

大机子典型的广东潮汕人，长得南方人的模样，却是西北人的性格，心思细腻，做生意那是顶呱呱，他们这个小圈子里面几乎都听他的，涛涛对大机子也是佩服有加，往往一件事情拿不定主意都会找大机子给定个论。

“哪有，就是运气好，捡了两块还不错的！”老徐知道自己的货源来自大机子，但是他和涛涛干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只能搪塞一番！

大机子两眼冒出精光，看着他，若有所指：“老徐，我现在不做宝石光生意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老徐装糊涂，摇摇头！

“因为市面上出现的东西我都清楚，不论真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在这行，我的眼睛就是尺。”

老徐连忙给他点根烟，笑着道：“知道知道，这哪能不知道，哥几个都指着你给财路呢。”

大机子看向建东，一个五大三粗的山东大汉，建东山东人，一米九几，体重有两个老徐重，长得那叫一个万万没想到。

建东长的可帅可帅，利索的短发，耳朵上扎了个耳钉，钻石的，老远就能先注意到他耳朵上的钻石，浓眉大眼，脸型也是有棱有角，鼻子直挺挺的悬在嘴巴上，笑起来，两排明晃晃的大白牙很是干净，涛涛认为建东不去当什么模特就太屈才了。

当然了，这个帅大汉一张嘴，满嘴的土味山东方言给他的形象拉了分！

“建东，你说说你知道的吧！”

“那中，昨个赫上（晚上），俺哩亲戚来了，雪（说）有人在搞事情，他买到假哩石头，我看了，是从咱手上出去哩，这批石头除了先前被卷毛放出去的那部分外，其余哩都被涛儿拿去来，现在市场上出现了，你和涛儿走哩近，我想问问恁，是不是从你们手上出去哩！”忘记说了，这家伙是山洞省菏泽银！

老徐心里一哆嗦，不能这么快就被发现吧，不过他知道这事儿打死都不能往外说，说出去这个圈子没法混了，不说那些主顾，就是圈子里的人都得给他恁死！

“这个我真不清楚啊，我不知道涛儿从卷毛那里拿什么石头的事，那种假石头我见过，不过没在意，我以为就是别人搞出来玩的……”老徐不敢说实话，但是责任也不能放到自己身上，他和涛涛有约定，谁的责任谁来抗，涛涛从卷毛手里到底拿了多少石头他真的不清楚。

大机子盯着老徐看了好几秒，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老徐，你应该去学校进修一下，北影很适合你。”

老徐差点给跪了，大机子这双眼睛真不是盖的！

这时候涛涛打完电话回来了，看到老徐苦着一张脸问怎么了，大机子盯着涛涛问：“你也进军演艺界了？”

涛涛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点根烟，抽了两口看着大机子道：“哥，这个主意是我出的，事儿也是我干的，跟老徐一点没关系，他就是配合我演，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怎么着都行！”

大机子哈哈大笑，看着老徐道：“老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涛儿吗？”

老徐心里明白，只能苦笑！

“行了，既然你都认了，我也不追究，你把石头还给卷毛，我有用，之前做的事也一概不提，还有就是，你们俩不许再干，早晚都会出事的，外行人看不懂，咱们圈子里的人一眼就知道，既然都挣着钱了，放手吧！”大机子把酒倒满，四人端起酒杯干了！

几人畅快聊天，大机子问涛涛：“涛儿，跟哥去干翡翠吧，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也能不愁吃喝，比在戈壁滩上捡石头强。”

“我对翡翠一点也不懂，别砸了你的招牌！”涛涛是真的一点也不懂翡翠，听说翡翠这行比他们干的水还要深，他玩不来！

“道路都是通的，你考虑考虑，行的话给我发信息，我和建东在云南打好了基础，到时候再去缅甸找实在供货商，慢慢的就起来了。”

“东哥，你那亲戚的石头带来了吗？”涛涛问建东，建东从口袋里掏出石头放在桌子上，涛涛拿来仔细看起来。

他从卷毛手里拿过来的石头都仔细研究过，每一个他都有深刻的记忆，建东拿来的这块他没见过。

“这石头不是我手里出的，第一次见！”涛涛把石头还给建东说到。

老徐也接过去仔细看了起来，看完后什么也没说。

“做这东西的人没了，所以说，这东西有一说一，说它是假的就是假的，说他是真的，就是真的，我不让你俩做是因为假的真不了，明白吗，有些人可以搞，有些人，但凡你碰到，你搞不定，走夜路碰到鬼很正常，你杀不死鬼，鬼就会杀你，一旦没了退路，只有死！”大机子意味深长，他走过的弯路比涛涛走的正常路多太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和门道，弯路可以走，邪路走多了就回不了头。

涛涛点头，他明白大机子的意思，大机子一直拿他们几个当亲兄弟，好话赖话都说，就是不想他们像他一样碰的头破血流还不回头，所以说，能在一行里碰到大机子这样的人是幸运的，涛涛一向比较注重大机子的话，他说的话不是人生哲理，但，都是良药苦口。

建东把石头攥在手里，皱着眉头问大机子：“哥，石头不是从涛儿手里出去的，那是哪来的？”

大机子揉着眉头：“这事儿怪我，当时收了这批石头没仔细看过，全给卷毛收着，这事儿还得等卷毛回来再做商量，咱们得弄清楚，不然怕是要惹祸上身。”

“会不会是做石头那人自己流出去的？”老徐也明白这里的不痛快。

“不会，人已经没了，石头他做多少我是知道的，但我也不能肯定还有人能不能做出来，所以，我打算把石头带走，以后你们能不碰就不碰，如果在市面上看到了，你们知道怎么办，对了，先前涛儿你和老徐做的事我不追究，但是有个人和我关系不错，你把钱退给她，石头我这里有块真的，你拿去看人家愿不愿意换，若是愿意，就换了，不愿意就退钱！”

李丽君！！！

涛涛一下就猜出来了，他和老徐就骗了俩，那俩湾湾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但李丽君不一样。

“李小姐他爸和我爸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她把石头拿回去我就知道有问题，问了原委，出自你俩之手，我和建东就赶紧回来，这事儿可以弥补，你和老徐赶紧去一趟，别耽搁！”

怪不得呢！！

涛涛感叹世间之事都是相辅相成相关联的。

老徐也是连连感叹，谁能想到一个远道而来的女人能和他们这行的人扯上关系！

四人喝完酒，起身离开！

涛涛一路走回去，想了很多。

来到单元门口，发现有个女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碎花裙随风而摆，身材那叫一个好！

完球了！

涛涛身体一僵，不是孙晓蕾还有谁！

“那个……那个，你怎么在这儿？”涛涛硬着头皮靠上前，有家不能不回啊，再说，这事儿能躲掉？

“哼哼，酒喝美了吧，几个菜啊，喝成这样，是不是有美人相伴，乐不思蜀了！”孙晓蕾阴阳怪气的，把涛涛都给看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