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戏谑
说完,她呲溜地跑入疱房间。
朱禄媜拿起疱具,唰唰地往锅中倒入一些珍馐食料,又唰唰地放入了佐料。
不一会儿,美味又好喝的八仙汤便做好了。
朱禄媜用一张厚布包裹了碗边,小心谨慎地将八仙汤端进了屋内。
楚子煜用鼻子嗅了嗅,这味道果真让人迷恋其中,他似乎完全已经麻木了。
“唔……真香啊!”
“怎么样?!要不要拿勺子挖一口,尝一尝?”她放出很刺眼的眸子望向正在认怂的楚子煜,戏谑于他道。
楚子煜的肚子又咕咕响个不停,抱怨着自己的肚子太不争气了。自己认怂也就罢了,没想到自己的肚子也认怂。
他想到这儿,认怂就认怂吧,没什么大不了的,直接豁出去吧。
他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还不忘记在水里品尝一下,“唔,真好吃……”
他越品越想吃,不出片刻,他就将碗中包含海鲜的全部吃完。
如果看碗底的话,几乎连渣滓都给吃了。
楚子煜停下了碗筷,打了一个很响的饱嗝儿,说道:“这八仙汤真不错……!”
“那下次再给你做,好吗?”
楚子煜听后这话的意蕴分明是在套路自己的,他立刻回过神来,对她道:“长公主殿下,你这也太客气了!我何德何能能报答公主的一饱之福的恩情呀。
“你娶我以后,好处可多了呢!比如我给你做饭、洗衣服、整理家务……”
“这不好吧,我喜欢一个人自己做!”楚子煜善意的偷笑了下。
朱禄媜默笑不语,她心想,反正你都是要娶我的,反正你逃也逃不掉,以后有的是时间来让他心软,让他明白什么才是人世间最幸福之人。
“好了,长公主殿下,楚某有事要忙,那楚某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楚子煜挪开了床,扑掸着两腿上的灰尘,阔步离开了屋内。
唯独留下了朱禄媜在屋里,干瞪着双眼思考着春梦。
楚子煜迈出门槛就望见了正在寻找自己的陆雍鸣。
陆雍鸣招手望呼道:“楚兄,我可算找到你了。”
“陆雍鸣,你……找我何事啊!”
“我找你是因为关于杨主事的事情。”
“他怎么了?!”
“杨主事他要绝食了……咱们先过去吧,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作为力挺他的人,又岂能做事不管呢。”
“陆老弟,你说得对,作为志同道合的咱们理应去慰问一下!咱们这就走!”楚子煜搂着陆雍鸣的脖子,语气凝重而舒缓。
他们经上一次已经有十来天了。
楚子煜和陆雍鸣二人来到了牢狱,看着面色焦黄的杨继盛,他们心中不禁一寒,对杨继盛充满了无尽的遗憾。
“杨主事,你还好么,要不,我命人带一些吃的给您!”
“对啊,吃饱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啊!”
杨继盛微微地抬起头来,在虚弱的眼神中透露出了迷茫,“两位年轻人呐,你就别再劝老夫了,这是老夫下定决心的事情,还请你们俩别管老夫。老夫呀,一辈子从来都凭自己的感觉做事,很少听取他人的意见。你们之前要让老夫劝降,老夫也同意了,可如今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了。哈哈,老夫的命由我不由天,现在对于你们美好的遐想也就自然而然顺风飘去吧,好了,你们不必劝老夫了,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吧!”他喘着老长的气,将这几句话全部说完了。
陆雍鸣眉中透着一层很悲痛的表情,道:“可是……”
“好了,你别问了……老夫知道你想多劝我几句,可是你不知道老夫的性子有多硬,凡事老夫做过的决定,就没有改过!”
“那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好讲的了。”
随后,楚子煜一把拽住了正要走了的陆雍鸣,“等等……”
楚子煜说道:“杨主事,呵呵,咱们有话好说么,您千万别动怒啊。咱们不是存心过来看你笑话的,只是想替你打抱不平,你受尽如此多的屈辱,不应该好好振作起精神来,好好的面对接下来的生活吗?”
“哈哈,年轻人,你说得倒也挺对的。可惜,哎,老夫现在风烛残年,还有几时生呀!至于美好的生活就全靠你们年轻人争取吧,老夫也累了,就让老夫我好好休息休息吧!”
“生活不易,生命亦如此脆弱。”楚子煜不禁感慨万分,“好吧,就不打扰您了,告辞!”
“且慢!你们不要把老夫的情况告诉我的妻儿以及亲朋。”
楚子煜和陆雍鸣纷纷表示同意,都答应了下来。
河北容城县八于乡北河照村,一个普普通通的耕读之家。
院内不大,但十分清秀朴素,是地地道道平民百姓该有的家中的样子。
杨继盛的家中有一妻两儿,过着褐衣蔬食的生活。
她虽知道三年前杨继盛被抓入牢狱中的事,但不知道杨继盛的情况变得愈加愈烈起来。
“娘,爹什么时候能回来。”站在张贞身侧的长子杨应尾,他的两只圆滚滚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娘亲,声音稚嫩而清脆地说道。
“是啊,娘亲,爹爹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与咱们团聚呐,我有点想爹爹了……” 另一旁长得非可爱的娃娃脸的小男孩,便是杨继盛的次子杨应箕,他仰着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嘟着嘴巴不听地说道。
张贞低头看向她的两个孩子,伸手摸了摸两个娃儿的头,柔声道:“孩子,你爹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乖啊,等你们长大了以后呀,要像你爹那样有出息,知道了么?!”
“知道啦!”
“我一定会像我爹那样成为国家有用的人。”两个娃儿说出来的话,相互鼓励的同时,各自变得自强起来。
却只有张贞表面看上去很欣慰,但其实在内心中默默叹息、哭泣。她心里清楚,张继盛现在的处境一定非常糟糕,心中不由得产生多种的幻象。
“走,孩子,咱们进屋吧,天气有点儿凉,小心动着了。”张贞一边进屋,一边回头望了望,希望孩子的话能够成真,带着盼望和焦虑的情绪,手握着两个孩子悠悠地进屋子里了。
秋风萧瑟一片舟,远边的和风飘飘,带走了诸多烦恼。
楚子煜和陆雍鸣走在回途的路上,思索着张继盛所下定的狠心究竟是不是对的,让他们惆怅不已。
“你说,这张继盛是不是糊涂了,亏我故乡的人都夸他直谏严嵩,是个有用有谋的谏官。可是呢,对比现在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楚兄,你是怎么样认为的?”
“你要明白人各有志,终不为此移的道理。”
陆雍鸣抱拳连连称赞:“楚兄,你每次讲出的道理好深奥呀,令小弟我都要给你磕头了。”
“哎,陆弟你这是何出此言呐,古人有云,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嘛,反正啊,这也没什么太值得去炫耀的事!”
“小弟我真服了,听不懂楚兄的一大串子的道理。”陆雍鸣嘴巴打啧,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楚子煜的才华。
“哈哈,你随着人生阅历的丰富,逐渐就会懂了。”楚子煜手挎着陆雍鸣的肩上,笑着说道。
他们一路谈笑风生,彼此互相坦诚,更加了解对方也为以后为合作打下良好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