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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切皆因我而起

“为什么呀?”上官可馨一脸疑惑道。

“一切皆因我而起,若曾祖母不喜欢小女的话,小女这就告辞!”夏玉沁泪流满面,感到十分的受委屈,鞠了一下礼,说:“在这些月里,感谢老祖母的照顾。”

楚老曾祖母看到夏玉沁想离开这里,立即开口:“等等,老妪还没让你走呢,你倒好,走得很轻便呐!”

“曾祖母,你这是何意?!”

“老妪还没允许你走,你自个儿就走了,这是成何体统啊?”楚老曾祖母嗓门沙哑而又低沉,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沧桑。

夏玉沁眸光泪珠涌现,声音低沉而有腔调:“曾祖母,您既然开口这样说了,小女走便是了,可是呢,您现在又不让小女走,您不是成心在为难小女的吗?!”

“老妪并没有要赶走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少出门就好!还有,老妪见你棋下得比较好,有颇许慧根,值得夸赞。”

“谢曾祖母谬赞,小女定当谨记曾祖母的教诲。”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那小女……”

“罢了,这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

“是。”夏玉沁低声下咽,没有过多说些什么,只是在旁傻傻地盯着上官可馨看。

而上官可馨表情一脸茫然,事情的经过让她无法琢磨得透,理不清整个事情的主线,不知道夏玉沁犯了什么错,使得曾祖母如此说她。

总之,上官可馨一头雾水,脑壳儿“嗡嗡”直冒疑问号。

……

夕阳西下,一切之景都变得雅然。

远边的秋水滚滚,浪花满天,一片片秋叶随微风飘入江面。燕子“嘁嘁喳喳”叫个不停,给广袤的大地洒下了金色的光辉。

每一个城镇,每一个犄角在秋光的辉映下,变得五颜六色。

与此同时,青柳湾河畔熠熠生辉,在落日余晖的陪衬下,沿线村子也变得斑驳鲜艳,给人留下了难忘的画面。

夕阳下的晚霞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艳、绚丽。

每个小镇的巷道之上均洒满了灿金色的余晖,巷檐上的棱瓦在晚霞的映衬下,也洋溢出了魅影的光泽。

青柳湾域外,一片桃红柳绿,环河迎溪。

河溪里的一群群小鲤鱼时而窜出河面嬉戏,时而吐出泡泡,观望岸边的过路人。

经过了数天后的秋风瑟瑟,一棵棵魁梧挺拔的柳树被秋风吹落了叶子,只听簌簌下落个不停。

给这片原本宁静的青柳湾增添了动听美妙的音律。

不管年岁如何逝去,青柳湾依旧是那个美丽妖娆的田镇。

……

十月二十六日的这一天,严嵩拿着赵文华前些日子送来的有关闽浙总督张经、右佥都御史李天宠等人的论罪奏确,顺便将杨继盛的名字附在奏疏之后。

嘉靖帝在阅奏时并未注意,便草草同意处刑。

翌日黎明。

杨继盛之妻杨贞经王世贞转告之下,来到了文渊阁内,伏阙上书,说:“我的丈夫杨继盛误听市井之言,还习惯于书生之见,于是抒发狂论。圣明不即加戮,使从吏议。两次经过上奏被审判定罪,都承受皇上的宽宥之恩。现在突然阑入张经、李天宠的疏尾,奉旨处决。我仰望的只有圣德,草木昆虫都想得到处所,岂惜回首一次,下察沉冤。倘若因为罪重,一定不可赦免,希望立即斩臣妾的首级,来代替夫君受诛。我的丈夫虽然远御魑魅,必能战死疆场,来报效君父。”严嵩将此书扣下不奏。

相继,杨继盛昨夜写的两封遗书也悄然送往了家中,一封写给他的夫人——《愚夫喻贤妻张贞》,而另一封则又写给了他的两个儿子——《父椒山喻应尾应箕两儿》。

他在《愚夫喻贤妻张贞》写到:“古人云: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盖当死而死,则死比泰山尤重;不当死而死,则死无益于事,比鸿毛尤轻。……你是一个激烈粗暴的性子,只怕你不晓得死比鸿毛尤轻的道理,我心甚忧,故将这话劝你。……若夫主虽死,尚有幼女孤儿无人收养,则妇人一身乃夫主宗祀命脉、一生事业所系。于此若死,则弃夫主之宗祀,隳夫主之事业,负夫主之重托,贻夫主身后无穷之虑,则死不但轻于鸿毛,且为众人之唾骂,便是不知道理的妇人。”

而后,杨继盛又在《父椒山喻应尾应箕两儿》写到:“人需要立志。初时立志为君子,后来多有变为小人的。若初时不先立下一个定志,则中无定向,便无所不为,便为天下之小人,众人皆贱恶你。你发愤立志要做个君子,则不拘做官不做官,人人都敬重你,故我要你第一先立起志气来。与人相处之道,第一要谦下诚实。同干事则勿避劳苦,同饮食则勿贪甘美,同行走则勿择好路,同睡寝则勿占床席。……人有恩于我则终身不忘;人有怨于我,则即时丢过。见人之善,则对人称扬不已;闻人之过,则绝口不对人言。……人之胜似你,则敬重之,不可有傲忌之心;人之不如你,则谦待之,不可有轻贱之意。”

他的妻子杨贞拿到了两封遗书,打开后,看到了杨继盛为自己写下的几行字后,不禁潸然泪下,痛哭流涕。

杨贞对于自己的无能感到十分愧疚,她昏昏沉沉的倒在了地上,她的两个儿子应尾和应箕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昏倒于地后,很快赶到了这里。

应尾、应箕大叫,“娘……,您怎么了……?”

他们连忙将他们的母亲扶起,便说道:“娘……你没事吧?!”

张贞听到她两儿的哭声,瞬间从地上颤颤巍巍地勉强站了起来,揉着脑壳儿,声音低沉而又有些沙哑,道:“娘没事……你们两个呀,就别再担心娘了,外面天气有些凉,咱们娘儿仨就回屋吧,进屋后,娘给你们俩儿取取暖。”

“娘,您真的不要紧么?我真的很担心您!”大儿子张应尾担心道。

“尾儿,乖啊,娘真的没事,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张贞伸出手来摸了摸他可爱的脸窝,轻柔细语道。

就这样,带着两个娃子在秋风瑟瑟的吹拂下,张贞含着泪走进了屋中。

一切悲伤之景映入眼帘,让他人无法回首,无法忘却,这一幕会将留给后人,警醒后人,勿忘初心,洗刷耻辱。

沿途,陆雍鸣携着杨继盛前不久撰写好的《年谱》来到了杨继盛的旧宅中。

看到这片贫瘠、疙瘩连天的土地,内心中不禁微微一寒,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感慨如此为国家着想的人,怎能会落入这般境地,于此同时,他也不禁为这世道的不公而叹。

他慢慢走进门口,轻轻地敲着门,深怕惊吓到了他们母子三人。

“请问杨夫人在家么?我是锦衣卫佥事,也是杨继盛的朋友,我是过来送《年谱》的,麻烦能不能将门打开一下,可以吗?”

里面的两个孩子害怕,浑身打颤,不敢叫出声来,生怕有居心叵测之人将他们母子三人捆绑而去。

杨贞见状,轻拍两个儿子,低语道:“孩子呀,莫怕,莫怕……有娘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经杨贞的默默安抚,应尾与应箕两个儿子便把心稍微的放了下来,只是支支吾吾道:“娘……”

她将两个孩子安顿好后,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门口旁,深呼吸了一口气,放下心中的芥蒂,便像往常一样麻溜地打开了门。

张贞探出头来,看到面色黝黑的年轻人,他身穿着锦衣卫服饰,腰间佩戴着绣春刀。

经这么一扫视,这人果真是锦衣卫,于是紧张的心登时变得没有之前那么紧张和害怕了。

“你是锦衣卫陆佥事吧,有所耳闻,听说你已经破了几个案件了,真的很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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