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他才是顶尖的演员
她猛地一咬牙,几乎能想象得到晴天当时的悲伤。
女儿、儿子是她的底线!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
夜色撩人的影视基地突然响起女人痛苦惨叫的声音。
再一转眼,秦秋已经气冲冲地跨过一段长长的古风走廊,她大步逼近休息室外。
门虚掩着,里面黑乎乎的。
她走进去,然而耳边一段极不和谐的哭声传来,脚步瞬间僵住。
“噢……不要……不要了……啊……”
詹赫娜痛苦难耐的声音传来,秦秋脸色一寸一寸地变白,手指快要被她掐出血。
容枭在和詹赫娜……!
胸口犹如被一把刀子剖开,那颗被他伤过的心,更是犹如四分五裂,再被生生撕成碎片。
也就最后一个月,他都等不及吗?
那过去相爱的那些点点滴滴又算什么?只是他逢场作戏吗?
秦秋鼻子酸涩难忍,眼里泪水打转。
亏她还担心他和宋墨辰两人如果厮杀起来,她会左右为难。
为难个屁!这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活该去见阎王!
秦秋吸着鼻子,拿起手机准备冲进去给那对奸夫淫妇来个现场录制。
忽然手臂被一把拽住。
下一秒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压在了门板后。
“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出口,炽热的唇便压住了那急欲脱口而出的字眼。
慌乱了几秒后,秦秋嗅到他身上的气息,丝丝血腥味里还有淡淡的烟草香、药香,以及熟悉的兰香。
“容枭!唔……”
认出来后,男人又狠狠地咬了她一口,才松开她的嘴唇。
“两个小时才来找,你这女人还挺能沉得住气。”
压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秦秋脸色一怔,再听外面,靡靡之音并未间断。
也就是说跟詹赫娜苟合的,不是容枭,那是谁?
覆在男人西装上,那只小手感受到一片濡湿。
是血!
“你……你受伤了?”她又惊又慌,因为紧张,本就摇摇欲坠的眼泪不经意地滑出眼角。
也就只有这刻,容枭心头的不悦才被安抚下来。
他吮着那滴眼泪,吞进肚子里。
喉结滚动着,声音却是明显的虚弱,“不许哭,要哭……也只能在我床上哭,懂?”
说完男人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在昏暗中依稀可见。
秦秋心猛地一揪,他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开颜色玩笑……
秦秋被他拉着手离开休息室。
临走隐隐约约在远处地面看到几具尸体,横七八竖地躺着。
……
影视基地外的劳斯莱斯,容一容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刻一个坐在驾驶位,一个在副驾驶。
容枭后背靠着座椅,晕了过去。
西装被秦秋褪下,衬衫上除了血,还有子弹特有的那股硝烟味。
“究竟怎么回事?”
秦秋哽咽地问。
容一叹了口气,“那些杀手又来了,想要枭爷的命。詹赫娜就是他们的人。枭爷将计就计,故意给詹赫娜机会接近他,同时派我和容二暗中保护您。”
“如果我们不是要保护太太,岂会让那些人伤到枭爷?”
容二的语气自责又无奈。
秦秋恍如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头,晕晕沉沉,脑海里一点点地捋着思路。
詹赫娜是杀手的人,容枭早就知道,表面借着跟秦秋不合,让詹赫娜配合他演戏刺激秦秋,实际上是一石二鸟之计。
既惹得秦秋醋意大发,同时诱敌上钩,一网打尽。
容枭,他才是真正的演员,把她、把詹赫娜和那群杀手全给骗得团团转。
在他们离开之后,那间充斥着尸体和血腥味的休息室,一个女人被绑在椅子上。
直到女人声嘶力竭,腿上全是血,最后晕死过去,空气里那个微乎其微的电机声音才清晰起来。
但因为电力充足,哪怕女人死了,它也不会停下。
没多久,有几个人进来清理场子。
第二天华国多了九个失踪人口,其中有个还是大名鼎鼎的顶流女星。
粉丝闹过一段时间,随着其他新星崛起,这件事很快就在人群的视野里淡去。
除了互联网,没几个人真正记得那个一闪即逝的女明星。
……
事发第五天,容枭躺在床上。
身体里的子弹早已被秦秋夹了出来,伤口在她护理下恢复得很快。
他坐起,背靠床头。
“我没死,你应该很失望?”
秦秋正在给他胸口的伤处拆线,听到这话她顿了顿,几秒后手里的动作才继续。
“是很失望,你假装对奶奶不上心,假装对离婚不在意,让我求着你延缓离婚,还答应你的条件,这都是你故意的!”
她想起自己被逼着答应他那一个月的条件,给他暖床,任由他攫取,被他拿捏,心里仍有气。
容枭被戳穿也不乱,“呵,秦秋,你既然知道我的手段……”
男人不顾自己的伤口随时存在裂开的风险,抓着她的手将她拽近自己胸前。
脸上布满阴霾和威逼的气势。
“那就应该很清楚,留在我身边,比离开我会好过很多。”
秦秋直视他冷冽的目光,面色不改道:“我不清楚,等我出去领略了外面的世界,会好好感受下这两者的区别。”
“你是单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还是想……去找宋墨辰?”
秦秋脸色顿变,心里涌出浓烈的不安。
那躲闪的目光落入容枭眼里,容枭心口不由得堵住,语气沉沉道:“你觉得我能查出詹赫娜,会查不出你跟宋墨辰究竟是什么关系?”
“宋墨辰,年少时曾失踪过几年,宋家的人到处找他。”
“等他辗转回到宋家后,医术大成,宋院长对外宣称他儿子天赋异禀。但我翻遍记录发现,宋墨辰早期的行医方式跟你有些像。”
“所以他不是天赋异禀,而是在失踪那段时间里拜了你的师父九鹊为师。”
“他是你的师兄,也是你的青梅竹马。当年跟着你一起给我下毒的那个小男孩,就是他!”
最后几个字,他语气里有着想压抑却压不住的强烈嫉妒与憎恨。
秦秋呼吸不上来,虽然容枭的推断有些细节地方不对,但基本也差不多了!
她一咬唇,蓦地嘲弄一笑,“你现在倒是聪明了,半年前你的智商呢?这个也能查,那个也能查,怎么半年前就发现不出我根本没死?”
容枭:“……………”
被重提最内疚的事,他瞬间哑了,哪怕真是关心则乱,至悲至痛而丧失理智,他也无法原谅半年前那个错误。
秦秋凝着他,继续道:“以后如果还想演,我随你。但……你别再让晴天看到了。你是晴天的爸爸,是她最敬仰的男人,当着她的面跟外面的女人亲热,对一个三岁小女孩来说,伤害很大,希望你清楚这一点。”
说着这些,秦秋想起她的妈妈被秦松醉酒后打得全身每一块好肉、还带周愤愤回家羞辱她们母女时,她也是三岁。
心被回忆的痛楚撕开,隐隐作痛。
而她的妈妈所受的折磨还远不止如此,即便逃到深山里,还要被瞒着已婚身份的容瑾追过来,被再次欺骗感情,直至绝望离世。
她不止什么都做不了,还跟仇人的侄子纠缠。
那抹无法言说的痛以前被心中坚守的爱所安抚,还能尽量去平衡。
但现在,感受不到爱意的她,被尘封的痛苦所折磨,如坠无间地狱,想爬却爬不出来。
“秦秋,我………”
“不用说了。”
秦秋强忍住眼泪,给他拆完线后,收好医疗包。
“剩下的日子你好好养伤吧,奶奶的生日宴我会办好,一个月后,我们按原计划各奔东西,至于我跟宋墨辰怎么样,就不劳你费心了。”
她转身,手却被他紧紧地抓住。
容枭目光阴沉地问:“秦秋,如果有一天我杀了宋墨辰,你会怎么做?”
秦秋感觉到一抹寒栗从头顶直灌脚底,嘴里发出的每个音节都在颤抖。
“凌芷害死我奶奶,还差点杀了我最好的姐妹,我放过她了么?”
她把话再次说得明朗一些,“无论是谁杀死任何一个我在乎的人,除非我在乎的人明确不让我报仇,否则,我必杀了他!”
似是没料到她这个答复,容枭手臂无力地一松。
只须臾间,偌大的房间只剩他一人,垂着眸子,嘴角发出低沉的笑。
笑声逐渐嘶哑,阴森。
被子上那两只苍劲有力的手掌已握成了拳,额头青筋暴跳如雷。
……
两天后,宋家。
秦秋独自上门拜访。
在外面一间实验室研究药剂的宋墨辰听到宋家管家通报,立刻终止实验。
换下那身白褂子后洗头洗澡。
穿衣镜前,他穿上新买的衬衣,镜子里那张清俊秀气的脸挂着浅浅的笑容。
等了这么久,师姐总算按照约定来宋家。
十分钟后,他开着车驶回家,步履携着一阵淡淡的风,走进客厅。
秦秋正站在客厅,观赏墙壁上的巨幅古画——《千里江山图》
这幅画并非真迹,但仿得很好,完美还原了真迹的恢宏,加上现代精湛布料工艺和磨砂质感,添色不少。
在她身后,宋墨辰清润的嗓音响起:“师姐喜欢这幅画吗?”
“喜欢,”秦秋转身看向小师弟,挽唇问,“这是你买的吗?”
宋墨辰点头,脸颊泛起微红。
“以前师姐老是带我去乡下的画师家里偷山水画,被师父打了好几次,现在,你还想要什么,我……我可以去给师姐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