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鼠洞

彭震听李大眼睛说墙上的窟窿是个耗子洞，他回道:“别说是老鼠洞，就是阴曹地府，咱们现在只有这一条路了。”

李大眼睛回头看去，那钻地魔半颗头已经探了进来，不走就要布胖厨子得后尘，下狠心道:“钻。”

此时也顾不上陈大力了，这洞口如此狭小只能匍匐着前进，他此时疼的动也不敢动，更别说匍匐了，况且那金条上有没有毒还不好说，到这时候了谁还顾得上他。

三人依次爬进了那鼠洞中，只觉里面暗不见光，伸手不见五指，全凭着摸索往前一点一点的挪动身子，用现在的话说根本是龟速前进。

只爬的双臂酸疼，膝盖上都磨破了皮，那鼠洞却仍不见头，李大眼睛实在爬不动了，对彭震说道:“彭老弟，咱爬了有多久了？”这鼠洞狭长且窄，说话拢音，只觉得瓮声瓮气。

彭震也有点吃不消了，回道:“怕是有半个小时了吧。”他问闷葫芦道:“马佳鸣，你怎么样？咱们休息一下吧。”

那闷葫芦扔惜字如金，只回道:“撑得住，好。”

三人躺在洞里，李大眼睛在前，彭震在中，闷葫芦最后，这洞的尺寸极为局限，连坐着的高度都不足，休息时除了躺着就是趴着，地下还有些潮湿，他们手臂和小腿都湿透了，潮湿加之汗水浸泡，身上像涂了盐一般，其中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这两天姓李的怕是把这一辈子的罪都遭了，彭老弟你觉得咱爬了有多远。”

“我估摸着差不多有两百米了。”

“哎，这老鼠还真他娘的能挖，不知这洞还有没有出口，别是咱们累个半死在是条死路。”

彭震道:“地面上的湿气越来越重，咱们应该是往下方走，离地面越来越远，出口怕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了，不过这洞是往山的方向去的，我想那耗子的老巢应该是在山底，估计再有一百米就到了。”

“好，我这枪里还有三发子弹，咱进冲它的老巢跟它们干一场。”

彭震道:“勇气可嘉，但不到万不得已，咱尽量还是避其锋芒，我想这鼠洞不能只有一条出口，咱们主要的任务还是先找出口。”

休息了十分钟，三人继续向前爬，又爬了有十分钟左右，前面的空间果然变的开阔了，而且有了些光亮，三个人总算能站直了身子，一路腰酸腿疼，这一下便觉轻松百倍。

此地四面都是石壁，脚下也尽是碎石，彭震打量一番道:“咱们是进了山腹内，前面发光处好像是条河，这老鼠洞内竟然包含着一条地下河，真是不可思议。”

说到地下河，李大眼睛感觉有些口渴，他取下自己随身带的军用包，翻出了一只水壶，晃了晃道:“水喝光了，咱去那河中灌些来吧。”

折腾了半宿，彭震和闷葫芦也觉口渴，三人便往那光亮处行进，渐渐听到了水流声，彭震欣喜道:“是活水，可以喝。”得知前面有活水，三个人立时打起精神加快了步伐，眼见地下河近在咫尺，他们却不得不停下来。

“听，什么声音？”李大眼睛侧着耳朵道:“好像是老鼠。”

彭震和闷葫芦也听到前面“吱吱喳喳”声，在这空旷的山腹之中格外响亮。

“是老鼠，只怕还不是一只，是一群。”

“怎么办？”

“没有退路，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彭震拔出军用刀，道:“再大的老鼠也怕人，咱们不与它们正面交锋，只要突出重围便可。”

李大眼睛和闷葫芦也纷纷抽出刀来，虽然他们有一把枪，但是弹量紧缺，非是紧要关头不敢擅用。

地下河处有一个向下的坡度，三人到了那坡度上方，向下一看，在那河水的映射之下，河畔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老鼠，有的甚至扎进河里去。

那些老鼠体型都格外庞大，跟在金库中看到那只差不了许多，吱吱乱叫，呜呜泱泱的怕有成千上万之多，一眼望不到头，想绕过去是不可能了。

“已深入敌军阵地，兄弟们冲吧。”彭震握着刀当下走向地下河去，李大眼睛和闷葫芦紧随其后，那些巨鼠像是感觉到有人类靠近，叫声更甚了，它们开始互相靠拢，那架势像是做好了御敌准备。

彭震壮着胆子靠近那鼠群，果如他所料，鼠性毕竟胆小，虽然众多但不敢贸然主动攻击人类，不过虽然不敢出击，但它们似乎视那地下河为鼠军阵地，没有一丝退军之意。

“它们怕人，快速冲过地下河，不然敌人会越聚越多。”彭震一个健步冲进鼠群，军刀一挥砍死了一条大老鼠。

“彭老弟，首战大捷，咱后援军来了。”

三个人都深入鼠群，那些老鼠尚未反应过来，被三人一连砍杀十来只。

群鼠胆寒，有几只体型稍大的用后足着地，两条前腿抬起来，好似坐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刺耳的叫声。

彭震看出端倪道:“这耗子在发讯号，它在召唤援军，先杀这些通信兵。”

三人都往那些大个的老鼠跟前凑，其余老鼠好像看清了对手的意图，拼命保护那些会发讯号的老鼠。

彭震感叹道:“感情鼠军也和咱大清军队一般，也有阶级划分，那些通讯的是这些普通士兵的长官啊。”

四面的老鼠接收到通信兵的讯号，如潮涌般向三人靠拢过来，那些鼠兵似发了疯般的开启了猛烈的进攻。

彭震军刀挥舞不住，奈何老鼠数量实在太多，根本杀之不尽，忽然听到李大眼睛一声呼叫:“哎呦，咬我腿上了。”

原来几只老鼠爬到大眼睛小腿上，有一只紧咬在他小腿肚上不松口，他急忙踢腿甩动，企图将那些老鼠给甩飞出去，不料甩开了这只腿上的老鼠，另外一条腿也爬上来四五只老鼠。

彭震和闷葫芦见李大眼睛被陷入困境，急忙往他身前靠拢，现在看要杀尽这些老鼠已然是痴心妄想，闷葫芦干脆将自己背上的行军包扯下来，用手抡动着驱赶鼠群。

李大眼睛腿上被老鼠咬了好几处，那些家伙爬到腿上他也不敢用刀，只能效仿闷葫芦，用背包拍打，拍了几拍，那些老鼠突然从他腿上退了下去，而且对他避而远之，似乎对他那背包极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