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王爷这是怎么了?
司弦打开房门,一挥手,示意谷内弟子撤退至整个院落门外。
凌西和凌北则跟着司弦进了屋内。
两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榻前。
床榻上,自家王爷正安静地躺着。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嘴唇上印有血痕,如墨的发丝胡乱地贴在额头上。
“王爷这是怎么了?”凌西又紧张又心疼。
凌北也急切地问,“王爷的蛊解了吗?”
司弦眼神示意他们看向地面的一摊血迹,“解蛊成功,现在晋王爷只是睡着了。”
“那太好了!”
两人一扫之前脸上的阴霾,高高悬起的那颗心,终于放松下来。
他们就知道,自家王爷吉人自有天相。
“遗憾的是,王爷虽然极力护住体内功力,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折损了一半,日后再行修炼吧。”
凌西如半截木头一样,呆愣地钉在原地。
早就知道如此解蛊会折损功力,可一旦成为事实,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他又俯下身,看了几眼顾承烬。
司弦也望向床榻上安睡的顾承烬。
敢于挑战如此痛不欲生的解蛊方式,顾承烬还是第一人。
他从心里不得不佩服他。
“晋王爷身体虚弱,不易挪动,今晚就让他睡在这里,你们近身侍卫伺候着便好。”
“没问题,谢谢司谷主。”凌北说。
这时。
一个婢女端着铜盆走了进来,打湿帕子后,走到床榻前正要给顾承烬擦拭。
“干,干,干,干什么?”
凌西结结巴巴地说着,一把就推开了婢女,后者险些跌坐在地。
司弦不以为意一笑,“你没看你家王爷脸上和身上汗涔涔的吗?婢女只是给晋王爷清理身体,擦拭而已。”
“不行!绝对不行!”
凌西厉声拒绝。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自家王爷的清白。
“王妃若是知道,到时会休了王爷!还有,王爷若知道司谷主让人染指他,说不准日后会颠覆你们整个药王谷。”
司弦一时哭笑不得。
救了顾承烬,反而给自己埋下一个隐患?
“你们晋王爷和晋王妃这么不识好人心?”
“司谷主此言差矣!司谷主身边不也一直都是孟歧大弟子伺候吗?”
他可是听说了,司谷主多年未娶,房里连个丫鬟都没有。
司弦两手一摊,无奈一笑。
“行,你们有理,那你来擦吧。”
凌西一把夺过婢女手里的帕子,眼神吓得婢女一个激灵。
婢女赶忙后退几步,低头麻利清理地上的血迹后,怯生生地出了屋子。
司弦也走向门口,忽而,他在门口处又顿住脚步。
“房子是你们王爷打坏的,不过还不至于坍塌,暂住无碍,到时记得叫你们王爷赔偿药王谷的损失。”
“我们王爷有银子,这点损失司谷主尽管放心。”
凌西转身回到床榻前,不由分说,亲自给顾承烬擦拭起来。
他先给顾承烬擦了脸,又将帕子打湿,擦拭他健硕的胸膛。
手感这么好吗???
忽地,他的手一顿。
心里感叹,王爷可真会长,王妃也是有福之人啊!
凌北瞧出凌西的动作,满脸狐疑地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凌西又快速擦了起来。
……
与此同时。
另一边,永安侯府别院。
床榻上,苏梨浅一整晚都睡得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总感觉体内有一股躁动,扰得她夜不安眠。
突然间,口中涌出一抹腥甜,甚至来不及清醒过来,一口鲜血就喷到了帐幔上。
“紫玉!”苏梨浅无力喊了一声。
紫玉本就睡眠轻浅,在听到“哇~~~”的呕吐声后,已从梦中惊醒。
她快速从外间走进来,匆忙点亮屋内烛台后,来到床榻面前。
打开帐幔的一瞬,她惊呆了。
“王妃你又吐血了?”
她赶忙给苏梨浅擦了擦脸上沾染上的血迹,而后忙不迭地跑出院子,找来宁浠可和胡茵。
得知苏梨浅的情况,两人未敢有半分耽搁,一前一后急匆匆进了内厅。
宁浠可在床榻边俯下身,关切地问,“晋王妃,你怎么了?紫玉刚才没了主意,来找臣女,说你又吐血了。”
苏梨浅用手撑着身子坐起来,摇了摇头,“我没事。”
方才,紫玉出去的空档,她给自己诊了脉。
很奇怪,吐血后,身体感觉有种虚脱无力的感觉,但脉象却恢复到了正常水平,与从前别无二致。
她体内没有蛊毒了?
“晋王妃自己会医术,你自己心里有谱就行。”
“浅浅,母亲不放心,虽说你会医术,但还是找旁的大夫看看,医者不自医,马虎不得。”
“晋王妃若是同意,我现在就差人去永安侯府请府医来看看如何?”
“浅浅,母亲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就听云梦郡主的安排,好吗?”
两人关心的话,苏梨浅听在耳里,感动在心里。
不管有没有用,至少建议是中肯的。
苏梨浅淡淡一笑,“我没事,方才感到不适,但吐血后身体反而舒服了。我没骗你们,诊脉后,一切都正常。”
“真的吗?”胡茵不确定性地问。
“是真的,母亲你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紫玉找来一套干净的中衣,服侍苏梨浅更衣。
而后,她又迅速收拾了污秽物,朝外走去。
院子里,撞上正闻声赶来的宁柏禹。她默默行了一礼后,便走了过去。
宁柏禹的视线瞟到细小类似虫样的东西,他立即转过头,“紫玉。”
“敢问世子爷有何吩咐?”
“手里的东西给我吧!”
紫玉感到莫名其妙,世子爷要这污秽之物做什么?
她下意识后退几步,试图避开宁柏禹。
可,宁柏禹已伸出手,“本世子要看看晋王妃吐的东西是何物,或许能帮她查找病因。”
紫玉觉得他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便也没再坚持。
宁柏禹凝视着眼前的东西,刹那间,眉峰凝起,眼眸暗沉下来。
蛊毒?
难道顾承烬是假意与苏梨浅心生嫌隙?只为无牵无挂之下去解蛊?
他的目光朝着窗子幽幽望了过去,她是不是还不知道?
宁柏禹敛目低垂,心神不定,眼底弥漫着若有所失的落寞。
他抬步又回了偏院,对身边的侍卫说,“明日一早去查查,看看晋王爷是不是出了京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