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拜师
心不在焉地看着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的众人，思考着如何怎样顺利拜师的黎汐，突然生出一股子怨气，社交真特么烦。
之前还在旁边的宋贝贝早先已经被朋友叫走，身边只剩下个同样走神的苏钰，黎汐也没隐藏自己的情绪，凑近苏钰耳边，丧丧地说，“小钰，我有点累了，要不我们先走？”
“累了？”
“嗯。”
“那我们走吧。”说完一点不犹豫，拉着黎汐就准备走。
走了没两步，就看到迎面走来的陆晚棠跟沈周。苏钰很小声地说了句晦气，脸也变得臭臭的。
黎汐好奇地看了眼苏钰，不禁感叹，苏钰还真是恩怨分明，一确定人是渣男，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跟原着里那个为爱痴、为爱狂、为爱哐哐撞大墙的苏钰还真是，太不一样了。
“小钰，黎小姐。”沈周还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微笑着跟二人打招呼。可两个人刚听完渣男的故事，现下对沈周的观感奇差。加之被人挡了离开的路，又添了份烦闷。
两个人是一点不想搭理沈周，可碍于礼貌，还是停下来跟人打招呼。
“沈先生。”这是只想维持“认识”人设的黎汐。
“沈周哥。”这是碍于家里关系，以及习惯性称呼的苏钰。
待两人打完招呼，在一旁充当花瓶的陆晚棠怯怯开口，“姐姐，黎小姐。”
黎汐只回以微微一笑，苏钰直接翻了个白眼。谁都没回话。
不过在苏钰翻白眼的时候，黎汐看到沈周的眉微微地皱了一下。哦豁，这是不满我们对他心上人的忽视啊。不满你冲出来保护啊，只是微微皱眉，还不是怕破坏形象、破坏联姻。
呵，怂货。
黎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的微笑不变，“昨天就发现二位关系不一般了，现在又这么亲密。看来婚讯不久就会公布了吧。”
好似不知道自己扔了多大颗雷，说完这话的黎汐继续微微笑，同时观察几人的表情。
苏钰瞟了黎汐一眼，但情绪变化不大。陆晚棠看了看沈周，继而红了脸低下头，一脸春色。
沈周的表情虽然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但黎汐注意到他挑了下眉。不错，不愧是在商场浸染多年的大佬，表情管理真不错。
“黎小姐这话不对，我跟棠棠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感情自然是要亲密一些的。但沈家跟陆家的联姻还在商量阶段，人选不一定是我跟棠棠。说婚讯什么的，不太合时宜。”
沈周这话说完，黎汐明显感觉到陆晚棠的肩膀垮了一下。还好她是低着头垂着眼皮，要不黎汐还能欣赏下人眼里的光一下子熄灭的场景呢。
可惜。
“沈周哥，你这就不对了。你既然喜欢陆晚棠，直接跟家里说你们俩联姻不就好了。还商量什么。”苏钰其实也不想现在就道破沈周的心思，但今天晚上说了太多遍渣男，她已经有点厌烦了。
只是，结果并不如她所预料地那般。沈周直接否认了。
“小钰，你别瞎说。我跟棠棠从小一起长大，我就是把她当妹妹。而且联姻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与情情爱爱没有太大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只要联姻需要，没感情也可以结婚，有感情也要分开？”这一刻苏钰有点无力，这渣男怎么还成狗皮膏药了，就非得逮着我祸祸不成。
“不是，我的意思是家族联姻要考虑的因素很多，不仅仅是情爱。小钰，你不要太偏激，联姻是两个家族的事，不是两个人的事。”说了这么多，沈周还是一副稳如老狗的装相，只是语气稍微加重了点。好像在教育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小钰不是偏激，只是在说一种选择。既然二位有情，又逢家族要联姻。那你们二人在一起，不是两全其美吗？也不用打感情牌，去祸祸别的小姑娘。沈先生，你说是吗？”
黎汐的语气不重，表情也是笑着的。但话里的意思很直接，就是让狗男女自己内部消化，不要牵扯旁人，欺骗人感情。
这话苏钰听懂了。沈周听懂了。
陆晚棠也许听懂了也许没听懂。反正从沈周说“我把她当妹妹”开始，陆晚棠就在神游太空，眼神有些空洞，明显打击很大。
对于陆晚棠的小白花人设，黎汐并不想过多评价。在原文里，大多数人对她的印象都是单纯、善良、可爱、柔弱的。
但掩藏在纯善背后的真实性格，或者说示弱背后的算计，其实一点不简单。
别的不说，原文里苏钰和黎汐有那样的结局，沈周是始作俑者，陆晚棠也是间接的侩子手。
这也是为什么，黎汐一见陆晚棠和沈周就忍不住化身黎怼怼的原因。这两个人就是欠收拾。
骂脏话不可怕，骂人不带脏字才可怕。
不过黎汐说的祸祸小姑娘，一方面说的是苏钰，另一方面其实也在说原文黎汐。
听懂黎汐意思的苏钰，看着黎汐两眼放光，很是崇拜的样儿。沈周惯常的微笑僵在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吧，黎汐还是看到。
“黎小姐说哪里话，怎么会祸祸小姑娘呢？你想多了。”
“但愿吧。”如愿看到沈周变了脸色，黎汐也不想再多纠缠，“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等沈周回复，拉着苏钰就走。
留下沈周一脸若有所思，这黎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人。看来得查查了。
黎汐才不管沈周在想什么，送完苏钰，就径直回了别墅。一路上都在思考，怎么劝说棉老四收徒，连苏钰几次跟她搭话都没回应。惹得苏钰挠了她好几次的痒。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发信息试探一下。
红粉纨绔【老四呀，在忙吗？】
自从上次被棉老四当面称呼“漂亮废物”之后，黎汐就换了Id，虽然是换汤不换药。
棉老四【忙。】
红粉纨绔【呵呵】
【明天有空没，找你有点事。】
棉老四【什么事？上次的委托的话，调查还没结束。你如果想要看阶段性成果，我可以发一部分给你。】
红粉纨绔【资料不急。我其实是想请教下，怎么不动声色地调查男人的感情经历。】
棉老四【怎么，你怀疑你男朋友出轨？还是他有白月光冷落你了？】
红粉纨绔【说什么傻话呢。我才没有这么狗的男人。】
棉老四【你帮别人查？】
红粉纨绔【算是吧。】
棉老四【你委托我呀。服务好、调查快、费用合理、童叟无欺。】
红粉纨绔【如果我想自己调查呢？】
棉老四【……】
【你可真勇】
红粉纨绔【别岔开话题。】
棉老四【上次就说了，行业机密。】
红粉纨绔【那我能入行吗？兴奋.gif】
棉老四【……】
【实话实说吧，想干嘛？】
红粉纨绔【想拜师。】
棉老四【呵呵。】
棉老四回完这条之后，无论黎汐发什么，都不再出声。这让黎汐有了一瞬间的挫败感。这小屁孩还真不好搞。
胡思乱想间，黎汐又想起之前还问江助理要了有过合作的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不过当时已经跟棉老四接上头，加了好友就没有联系过。
要不要找那边试试呢？
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磨一磨棉老四，熟人好办事嘛，虽然这个熟人也才认识几天，只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但，是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一个非主流的棉老四而已，相信一定可以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黎汐做了一晚上的美梦。
没曾想，第二天就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