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无题(3)
“母妃可别调侃我!子安都有自己来钱的路子,我也不过是有样学样,与人同道做了些小生意,赚些小小银钱罢了!连宣家驸马也不知道的!”三公主见越妃疑惑自己的财源,也顾不上越妃之前贬低自己了,连忙对解释起来,疑邻盗斧大概就是三公主现在的心态吧!
越妃有些不相信,毕竟三公主什么样子她这个阿母还是知道几分的!“就你捡枣不识数的,你还懂得做生意了?”
“都城中酒楼,我凑了些份子,日后经营好分红利。”三公主连忙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害怕越妃深问,连忙又开口说道,“母妃,我如今已经嫁出去了,在宫外有些自己产业也不为过吧!”
这话越妃当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她懒得拆穿,“我不管你所言真假!但我要提醒你一句,莫为了些俗物,损我越氏颜面!”
说完,越妃又头疼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三公主,“还有,以后进宫别打扮成这样!好好的一只凤凰,非把自己捯饬成一只野鸡!若是你公主府有钱没处花,倒不如购得大些的铜镜照照自身!天天打扮成山猫走兽,出去惹人笑话!”
三公主更加不开心了,她有些不悦的开口,“母妃,又贬斥我!三舅母今晚邀我做客,说要介绍些旧识给我,我总不能穿的太寒酸,我总不能穿的太寒酸,落了皇家颜面吧!”
“瞧你那点出息!身为公主,何须在群商户面前显摆穿戴,皇家威仪才是你此生最好的颜面!”越妃有些不开心的提点。
可是三公主可不觉的这是什么提点,越妃总说什么有皇家威仪就好,可是穿戴简朴的人被人在背后说的有多难听她又不是不知道!远的不说,太子妃孙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母妃可别骂了!”三公主有些不服气,“如今宫中处处削减用度,我过的还不如商户夫人们呢!我与这些夫人们来往,还不是因为长秋宫那位怂恿父皇抠抠搜搜的!”
听见三公主抱怨皇后,越妃顿时不开心了,这些年她和皇后在后方,两人的感情早已不是普通的皇后和嫔妃的关系了,两人更像是亲姐妹一般。
“我劝你说话谨慎些!”越妃语气严厉的开口,“圣上与皇后如此那是为了给天下做表率!凭你个俗不可耐之人也有资格嘲讽!”
说完,越妃又看了眼三公主红的扎眼的衣裙,有些无奈,“行了!今日是霍将军祭辰,中午长秋宫设午宴,下午你父皇亲临祭奠。你也去奉先殿上磕头吧!”
越妃以为自己提醒的如此明白了,三公主怎么也该明白自己着装不合时宜了吧。
可是就见三公主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说了一声“是”就准备离开。
“站住!”越妃这会儿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可是还是压住了怒火,又提醒了三公主一次,“你就穿这身衣裳过去!”
三公主站住了脚,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妥。
越妃看见三公主这样有些更加的无奈,“怪就怪我生你二姊时给她多生了个脑子,轮到你这里这脑子便不够使了!你穿这身衣衫去祭奠,莫不是要连累我们越氏全族跟你一块死!”
看着还有些不服气的三公主,越妃也了懒得再多提点她了,直接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呢!”
“那身素色的衣衫给三公主换上!”越妃语气有些不好。
侍女应是,就行礼转身出去了。三公主虽心有不甘,但此时也意识到了点什么,没有再和越妃犟嘴,乖乖的跟在侍女后面去换衣服了。
看着三公主乖乖的走去换衣衫,越妃是越想越生气,可是碍于教养也没有办法去摔东西,最后只是将三公主带来的盒子用力的那盖子盖住,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因为今日文帝心情欠佳,所以中午的宴会大家吃的都很沉默,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午宴过后,太子妃带着皇后宫中的女官一起去做祭祀前的准备,文去病则和凌不疑一起在长秋宫等候。
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所以很快偏厅很快就只剩下了文去病和凌不疑两人面面相觑。
很快文去病就在这沉默的气氛中忍受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准备离开这偏厅出去晒一晒太阳。
“子安,我好像还没有恭喜你成功举办“悦评会”呢!”突然凌不疑的话打断了文去病的离开的脚步。
文去病转头看了眼凌不疑,“子晟兄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到底不过是我在宫外的一场游戏罢了!”
“子安,别人不了解你,但是这么多年了,你从来不会在游戏上花费这么多钱财。”凌不疑语气清冷中带着些许笑意。
文去病转头看向凌不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子晟兄长,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今日不想动脑子!”
凌不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许是许久都没有笑过来,这笑容十分僵硬,“子安,看你说的,我就不能单纯的恭喜你一下吗?”
文去病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凌不疑长叹一口气,“好的!我确实不是单纯关心你的,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这悦评会背后的动作可能被人盯上了!”
瞬间文去病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凌不疑,“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你不用管我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就像我不问你为什么觉得淳于氏那里有我要的东西一样。”凌不疑放下了强扯出来的笑容看向文去病,“你只要知道,这次悦评会确实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文去病听完这话,长出一口气,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小看了任何人,就像自己复旦学院的正规教育到现在还没有走出都城,自己派到各处考察水利的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最终交回来的说明里最好的水利建设点都在世家的田地附近···
她以为这次的悦评会至少会藏的久一点,但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就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推测出来那一步,是所有还是部分了!
但很快,文去病就反应过来了,这些世家贵族应该就只是看上了悦评会这个扬名的平台,还没完全察觉到文去病和文帝准备进行取士改革的事,要不然他们应该拼死都要阻住文帝下发三十几道征召令,而不是只有一个没什么力量的左御史出来溜达!
“我知道了,以后会小心的,兄长还有事吗?若没事我就先出去了!”文去病冷静下来后,看向凌不疑说道。
凌不疑迟疑了半天,终于开口向文去病问道,“她最近还好吗?”
“你问的谁?”文去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凌不疑定了定心神,“程四娘子,程少商,她还好吗?有人和她提亲吗?”
文去病听见凌不疑的话,有些无语,“你之前不是安排人照看她了吗?怎么你的人没有给你汇报吗?你来问我!”
凌不疑看了看文去病,长出一口气,“你之前不是说我没有给女娘足够的尊重吗?在确认她在都城没有危险之后我就让我的人都回来了。”
文去病看了凌不疑一眼,觉得他还算是上道的,“没有,程少商好歹也是曲陵侯府的嫡女,要是被人求亲或是订婚了,曲陵侯定是会办喜事的!而且她现在一天到晚在研究院折腾不知道有多快乐!”
“那就好,那就好!”凌不疑点了点头,似乎是放心了许多,“子安麻烦你再照看她两个月,过了这两个月,也是事情能成,我会像楼垚一样认认真真的去追求她!让她成为我的新妇,若是不成···”
凌不疑顿了顿,又才接着开口,“若是不成你就帮忙把个关,好好的帮着她选一选未来郎···”
“停!”文去病不知为什么越听越觉得凌不疑像是在托孤一样,“你这话怎么越听越像是在留遗言呀!还有程少商有自己的父母,婚事也用不着我操心吧!最重要的是我是你义妹,帮你照看个人是没有问题。可是程少商和你有关系吗?你就将她让我照看,她知道你让我照看她吗?
最重要的是照看“两个月”,你的意思是这两个月让我看着她不要让她看上别的男子还是其他什么?若是前者,我凭什么帮你呀!要是后者她是我的人,不用你提醒我也会照看的!”
听见文去病的话,凌不疑尴尬一笑,“是我又说错话了,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文去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准备转身离开,“子安,我有没有说过谢谢你!”
文去病转过身看向凌不疑,准备回怼两句,就看见凌不疑脸上有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瞬间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脸色变得沉重,看向凌不疑。
“你找到淳于氏藏着的东西了?”文去病压低了声音。
凌不疑却丝毫不在意的开口,“找到了!”
“所以你今天准备做什么?”文去病继续问道。
凌不疑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不做什么!”
“什么叫不做什么?你是要揭开自己的身世了吗?”文去病继续问,“今天可是霍将军的祭辰!”
可是说完的瞬间,文去病就露出了一个轻快的笑容。【是呀!今天是霍将军的祭辰,此时要是能有证据说凌不疑就是霍无伤,说不定文帝还会更加开心!】
“是该今天说!是该今天说!”文去病有些兴奋的点着头,来回走了走,然后看向凌不疑,“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需要!”凌不疑看着文去病的样子笑了笑,他知道文去病为什么这么兴奋,她以为自己今天是想要说明自己的身份,可是自己今天只是想要替霍家枉死的将士们找回一个公道!
文去病猜测自己是霍无伤,自己也认了自己就是霍无伤,可是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就是霍无伤!不能证明自己就是霍无伤的这种情况下,他就是会是凌不疑。自己去递交凌益的罪证,特别是在霍氏祭辰的这一天,在文帝对霍氏最为愧疚的这一天,就是为了将文帝的愤怒最大化,让文帝不对凌益全族手下留情。
但这样的话,他凌不疑,作为凌益的儿子,只会有两种下场,一,作为凌益的儿子,子告父,大不孝,凌益死,他也必须死,文帝才能服众!二,作为霍家唯一的血脉,文帝为了保住自己,将凌益的所做所为压下去,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但第二种情况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所以他专门选在了这个日子,就是不想让自己成为文帝最后对凌益心软的理由!
而两个月,是他个给这个案子的事情,按照常理来说,像是这样的案子,怎么着都要查两个月左右才能将凌益的党羽一网打尽!
“那要是需要我做什么你一定要说呀!”文去病的心情好了许多,凌不疑之前的话,她也没有在意,只当凌不疑是在担心文帝不相信自己就是霍无伤。
文去病脚步轻快的走出了偏厅朝着奉先殿走去,她要慢慢的走去,好好的想一想自己一会儿要如何安慰文帝,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提前就知道凌不疑身份的样子。
毕竟之前她都是猜测,虽然有了凌不疑自己的认可,但是也无法在文帝面前说清楚,要是因为这件事,让父皇母后母妃以为自己有事瞒着他们,自己也太冤枉了些!
就在文去病还没跨进奉先殿的殿门,就听见了三公主正在讽刺太子妃孙氏。
“今日在席上储妃不是与我母妃挺多话说的吗!怎么见到我就无话可说了?”三公主有些不忿的看向孙氏。
母妃贬斥自己也就算了,孙氏算什么,也敢在母妃说话的时候随意接话!
见孙氏还是不说话,三公主又继续开口,“储妃性子如此沉闷,还穿的如此寒酸,如何能令皇兄心仪,也不怪皇兄现在还惦记着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