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废储(1)
“五公主都要订婚了!”曲泠君立马顺梯子下,有些感慨,“想当年我入宫与你们一同玩耍的时候,五公主才五岁!”
见曲泠君顺着自己递的梯子下来了,五皇子妃也不由得感慨,“是呀,那时我也才几岁而已,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看着曲泠君和五皇子妃有说有笑,梁尚自觉无趣,冲着曲泠君说道:“要不你同贵人们先说话,我就先行一步!”
说完梁尚就准备离开,可是孙氏却叫住了他,她的气还没顺呢,怎么会这样简单就将这件事给揭过去呢!
“梁大人,别急着走!”孙氏笑着看向梁尚,“既已到了都城,为何之前不去东宫坐坐!”
梁尚本就不高兴,听到孙氏的话脸色更黑了。本来已经缓和的气氛也重新变得尴尬起来。
“臣妇随郎婿即将辞别,就不叨扰东宫了!”曲泠君脸色也变了变,随意找了个借口拒绝。
听见曲泠君这样说,心中的郁气似乎给出了一些,“你与公主,郡主姊妹相称。我曾好生羡慕,如今却成为臣妇,真是物是人非呢!”
“这世间物是人非的事多了去了,也非只有这一桩一件,东宫妾室不会去的!还望储妃,莫要再说这些无趣的话!”曲泠君再也忍不了孙氏阴阳怪气的话,脸上不再挂笑。“免得有心人听到了,于人于己都没有好处!”
“那也好!”见曲泠君终于变了脸,孙氏这才觉得今天也不枉她在这里遇见曲泠君了。“省得太子殿下牵挂!你们慢慢叙旧,我先回去了!”
孙氏说完就转身离开,但是这些烂摊子却留给了五皇子妃,五皇子妃上前两步拉住了曲泠君的手,“泠君阿姊,储妃走了,正好你我再说说体己话!”
听见五皇子妃的话,曲泠君下意识地用余光看了眼梁尚,梁尚不耐烦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曲泠君也就扯出来一个笑容,“不了,天色已晚,孩儿还在家中等着,妾与大人就先行回家了!”
说完,曲泠君就和梁尚行礼告辞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五皇子妃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可惜了,年幼时我们一起嬉戏玩耍,我还盼着能与泠君阿姊做妯娌,叹泠君阿姊满腹学识,竟嫁了这般郎婿!”
当天晚上文去病就知道了一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事情。
“你说什么?孙氏将长兄的手帕在宫门口送给曲泠君!”文去病睁大了眼看向给自己通报消息的小石。
这孙氏是疯了吗?之前她就因为给曲泠君送东西丢了孩子,还被关了禁闭现在居然又故态萌发!这是想干什么!文去病长出了一口气,想想自己的计划,将想要杀人的冲动压下去,“曲泠君没有事吧!”
小石摇了摇头,“不太好,听说梁尚在回去的马车上就对曲泠君动了手。”
文去病一拍桌子,“什么,他竟然还敢动手!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小石,给梁府递我的帖子,就说两日后我要拜访梁家主母!”文去病将拳头攥紧又放开,最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小石应诺,然后走出了房门。
小石出去后,文去病这才将手边的茶盏用力地摔在了地上,【这个孙氏,自己是给她脸了是吧!本来想着长兄对她有情义,就让她和长兄一起离开都城算了,现在看来是不能够了!】
两日后文去病如期前往了梁府,可是文去病原本的目的却再也无法实现了,又或者说达到了最佳的效果。
“你们走什么走呀!谁让你们带走。我的儿!你死得好惨!”文去病还没有靠近梁府就听见梁府里一阵鬼哭狼嚎传了出来。
“小石,怎么了?”这两日文去病都在盘点自己这些年的产业,对都城的大小事也就关注得少了些,所以并不知道梁府到底发生什么了什么。
小石此时已经打探消息回来,她阴沉着脸,“殿下,梁尚死了!梁家的老夫人说是曲泠君杀夫,但廷尉府的袁大人正在调查!”
听见“曲泠君杀夫”文去病瞬间打开了车窗,看向梁府大门的方向。
就见梁府现在大门敞开,梁州牧正站在大门口挡住了袁善见的去路。
见此情景,文去病想也没想就对站在车边的小石吩咐,“去通报说我来了!”
小石也不劝阻,直接就走向梁府大门。
听见通传,梁州牧和袁善见俱是一愣,这时候梁州牧此时才想起来前两日府上确实收到了皓安郡王的帖子,但是这两天由于梁尚之死尚未查明原因,他们都没有注意给文去病回帖。
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文去病已经走到了两人身前,梁州牧和袁善见都连忙向文去病行礼,“微臣见过皓安郡王!”
文去病微微一笑,“梁大人,袁大人,两位大人好呀,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吗,怎么大家都来了梁府!”
“殿下说笑了”,梁州牧冷着脸,他家里死了人,这皓安郡王还问是什么好日子吗,到底是什么意思。“微臣家中出了命案,不便接待郡王,还请郡王见谅!”
文去病听见梁州牧这样说,转头看向了袁善见,“原来是出了命案所以袁大人才带着廷尉府的人来的,本王还以为袁大人是来走亲戚的,礼数不足才被自己舅父拦在了府里。”
“殿下,此事与殿下无关,是我梁家的家事,还请郡王莫要插手!”袁善见没有说话,梁州牧就先开了口。
文去病瞬间就不高兴了,她冷着脸转向梁州牧,“梁州牧是什么意思?廷尉府来也是为了家事吗?”
“回殿下,不是,此案蹊跷,臣来此是为了带梁尚尸身前往廷尉府进一步调查!交廷尉府令行查验!”袁善见恭敬地回答。
“梁大人,你听见了,廷尉府说此事不是你们的家事呀!”文去病看向梁州牧冷冷地说道。
“今日谁都不能带走我儿!”梁老夫人哭喊道。
文去病回头看来眼哭闹不止妇人有些不耐烦。“她太吵了!给我堵住她的嘴!”
“郡王!您这样做是否与礼不合呀!”梁州牧这下彻底变了脸,“我梁家好歹也是百年世家,您今日这样对我梁家的主母,就不怕臣到圣上那里告您一状吗!”
文去病冷笑一声,“怎么梁州牧,这梁尚难道是你杀的?或者说是你与这位妇人合谋杀的?”
“殿下,您这血口喷人!”梁州牧气愤地看向文去病,但还是没有说出太难听的话。
然后他就转头看向袁善见,“善见,你母亲是梁家嫡长女,你还叫我一声舅父,这事关乎你母族的百年声誉,今日不能将他带走!”
“此事涉及人命官司,便不再是家事!查明真凶,以正国法,乃是廷尉府责任,还请大舅父不要为难外甥!”袁善见神色郑重地开口拒绝了梁州牧。“让善见带走尸体和嫌犯!”
“所以梁州牧是不想要按国法行事,想要包庇凶手?百年世家,就是这样的百年吗?”文去病看了眼被围住的曲泠君。
梁母挣扎着骂道,“带什么带!这毒妇,我若不亲手将她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之恨!”
“阿粟,你们现在连堵人的嘴都做不好了吗?”文去病没好气地看了眼梁母的方向。
阿粟刚才还在顾忌着梁家,并未动真格,这下听到文去病真的生气了,马上带着文去病的亲卫将梁母压住,并在梁母的嘴里塞了布。
见阿粟按住了梁母,文去病又转头看向了梁州牧,“梁州牧,家事?你们梁家现在不仅不想遵从国法,还想要私自行刑!”
“千刀万剐,梁州牧你们梁家好大的排面呀!”文去病看着梁州牧一字一顿地说道。
梁州牧立马躬身行礼,“微臣不敢!只是今日死的是我梁家的家主,事关我梁家声誉!还请殿下谅解!”
看着梁州对自己躬身行礼的样子,又看了眼一旁站着的袁善见,“袁大人,我记得梁州牧大人说你母亲是梁家的嫡长女是吧!若我没记错,这被压着的是你母亲的继母。既然梁州牧说这是你们的家事,本王给梁州牧个面子,把你母亲找来吧!毕竟按规矩这梁家现在地位最高的就是你母亲了!”
然后文去病转头看向梁州牧。“梁州牧,这样本王算是给你面子了吗?”
说着文去病也不看众人的脸色,直直地走向了梁尚的尸体处,扬了扬下巴,示意人将盖在梁尚身上的布掀开。
看着文去病让人掀开白布,梁母瞬间又不安分了,挣扎地就想要站起来,可是阿粟又不是一般的女娘,怎么会让这样一个年龄不小,整日养尊处优的妇人给挣脱了呢?所以即便梁母挣扎地用力,依旧没有打扰到文去病一丝一毫。
“这家伙怎么死的?”文去病随口问道。
文去病问话,这些人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虽然梁家的家丁不敢说什么,但是袁善见是带着廷尉府的人来的,“回殿下,是被人用刀捅在了心口上,一刀致命!”
文去病听到是被人一刀致命,文去病不由得啧啧两声,然后回头看了眼梁州牧,“梁大人,这死法你有没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呀!这梁老夫人没脑子,你这个这州牧也没有脑子吗?还将曲泠君当作凶手,你怎么不说是三岁奶娃杀了梁尚呢!”
“殿下还请慎言!”梁州牧黑着脸冷冷地看向文去病。
文去病耸了耸肩,“本王既然说了要给梁州牧面子,当然会说到做到。只不过,梁州牧,这给你面子的意思是你可以自己查,但是可不代表你随便找个人顶罪本王就会认可!”
说完文去病就继续向着院子里面走去,梁州牧看着文去病继续向院子里面走,顿时黑了脸,“殿下,既然您都说了给本官一个面子,就还请殿下先离开,等本官料理清楚后再来!”
文去病顿住了脚,回头看向梁州牧,“梁州牧,本王说了给你面子,但是这毕竟是谋杀,若你们这个时候去处理了凶器血衣之类的,导致最后找不到真凶了,本王不是罪过大了吗!所以本王就在这里等一等,等一等这梁家的嫡长女,袁氏的当家主母来了之后再说!”
说完,文去病又朝着院子里面走去,只是没走两步文去病就停住了脚,“泠君阿姊,不如你帮忙带路吧!毕竟这是你家,我不太熟悉!”
曲泠君见文去病这样说,也不再自怨自艾,上前两步引着文去病向待客的正屋走去。
梁州牧深深地看了眼文去病离开的背影,然后又转头看向被压着堵住嘴的梁母深深叹了口气。拱手冲着压着梁母侍卫说道:“现在殿下已经离开,还请诸位将我母亲放开!”
压着梁母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阿粟,阿粟想了想,轻轻地点了点头,两人这才松开了梁母。然后快步跟上了文去病一行人。
梁母自由之后,忙不迭地将口中的布拿掉,愤恨地看向梁州牧,“你就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辱!看着你弟弟受辱!”
“不然母亲想要如何?”梁州牧语气平淡地说道,“那是皓安郡王殿下,是陛下最小最受宠爱的女儿,还是都城中名声最好的郡王,母亲想要儿子如何做?这件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不可能!”梁母愤恨地看着带着文去病离开的曲泠君,“她与太子私通害死我儿,我可怜的儿子竟会死在她们手里!”
梁遐也满脸气愤地看向离开的文去病,“就是,太子仗着位高权重谋臣子妻,皓安郡王在梁家横行霸道,欺辱我母,此事我一定会告到御史台去!”
梁州牧抬起眼帘看了一眼气愤的梁遐,“你给我住口!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凭什么不追究!我儿就这么白白死了吗?太子与臣子妻害死人命,圣上也不管管吗?”梁母不甘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