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渐入佳境
另一边，周棠棠坐上了来接自己的汽车。
周秉成还在拍电影，这次来接周棠棠的是阿良和阿武。
汽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熟食铺的时候阿良停车去给周秉成买东西，周棠棠和阿武待在车上等他。
一个黑发蓝眼的老外过来问路，周棠棠用正宗的美式发音的英语给他指了路，两人聊完之后，阿武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阿良买好东西后发现附近有几个比较可疑的人，但他并没有声张，拿着东西一言不发的坐到驾驶位。
汽车启动，平稳地开到周棠棠家。
阿良让阿武把车子停好，自己拎着东西跟周棠棠上楼。
“你和秉成哥好像被盯上了，我刚才买东西的时候看到有人在看着我们的车，而且我怀疑车上会有窃听器。”
阿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周棠棠，他们把周秉成叫哥，但那只是尊称，总不能真把自己当周秉成的弟弟，把周棠棠当侄女吧。
“我早就知道了，是警署的人。”
周棠棠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阿良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就这样任由他们监听吗？”
“不用怕，我们可是守法公民呐。”
周棠棠边说边上楼，阿良也跟着她一起走。
“放心，只是暂时的。”
看到阿良紧锁的眉头，周棠棠很敷衍的解释了一句。
阿良不再说话，沉默着送周棠棠回了家。
刚开始看过《古惑仔》时，阿良只是隐隐觉得周秉成可能有一点点某方面的背景。
但是跟他相处久了之后，就觉得之前是自己想多了，可是现在，阿良觉得不是想多了，是想少了。
能够如此淡定的面对警署的监视，怎么可能只是普通家庭。
恐怕《古惑仔》拍的就是秉成哥以前的经历吧，还是微不足道的一段经历，以至于他现在都有点忘了，所以拍电影的时候总忘词。
送完周棠棠阿良重新回到驾驶位，知道了车上有监听器之后，阿良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此时警署里的人还在讨论周棠棠刚才跟那个外国人的对话。
并非是怀疑两个人有什么关系，而是一个从没有接触过美利坚人，甚至周围也没有使用美式发音的人，居然能够说出美式英语，这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监听到的语音还在重复播放，警署内的气氛异常凝重。
周棠棠可不管别人怎么纠结，正悠闲的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有时会突然想到新老师那一惊一乍的表情，对明天的校园生活也有了一些期待。
……
《古惑仔》片场。
周秉成和陈惠明刚刚拍完最后一场戏，正在临时搭建的更衣间换衣服。
以前没有梅艳淓的时候，周秉成他们都是就地换的，现在还是得注意一下。
“周生以前在哪里高就？”
陈惠明忽然问道。
周秉成和陈惠明都是1944年出生的，而且两个人的生日都在7月。
“我？”
周秉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见陈惠明点头，洒脱一笑。
“到处混喽，哪里有工作就去哪里，陈生你呢？”
“我也一样，不过后来遇到一位好老板，就一直跟着他了。”
陈惠明口中的老板是肥仔坤。
“那还真巧啊，不过你比我幸运多了。”
周秉成笑着说道。
陈惠明不知道周秉成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从他的表情上也看不出来什么，于是继续跟他搭话。
“周生怎么会想到来拍电影呢？”
“因为拍电影不犯法，还来钱快，一部电影几千万呐。”
“不犯法”、“来钱快”，什么样的人会把“法”放在第一位？
陈惠明心中了然。
“陈生是因为什么来拍电影的？”
周秉成好奇的看着他。
“时运不济，生意没法做了，我又只会点功夫，就出来拍电影，勉强混口饭吃。”
陈惠明说的是警署打击社团的事，周秉成没有听出来，以为他说的是香江现在的治安。
“是啊，外面现在乱得很，什么事都不好做，好在我现在混的还不错，还能养百八十个兄弟。”
说到那百八十个兄弟，周秉成不免有些得意。
周秉成只是在陈述事实，想太多的陈惠明理解的却是周秉成在炫耀自己在警署的打压下还能留住百八十个小弟。
“周生真是厉害啊。”
陈惠明真诚的夸奖道。
“还好了，主要是兄弟们信任我，愿意跟着我干。”
周秉成故作谦虚。
“这说明周生是个好老板嘛。”
“好老板算不上，只是看不得他们在外面瞎混，要是走错了路就不好了，新时代了，还是得遵守法律啊。”
“周生说的是。”
陈惠明对周秉成的话很认同，他去年因为违法藏了一把左轮，被警署搜了出来，要不是他老婆帮忙顶罪，他现在也没机会在这里拍戏了，这也是他隐退的原因。
周秉成觉得陈惠明跟自己很合得来，陈惠明也觉得周秉成能屈能伸，是个人物，加上岁数相同，两人就开始以兄弟相称。
可惜周秉成不能喝酒，不然他们一定会不醉不归。
换好衣服之后，周秉成开车回家，用钥匙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屋。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桌子上摆放着饭菜，周棠棠早就回自己房间里睡觉了。
周秉成吃完饭，把碗筷洗刷干净之后，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周秉成跟周棠棠说起了自己认陈惠明当兄弟的事。
周棠棠对此事没有意见，陈惠明在香江的能量很大，虽说隐退了，依旧有不少势力，刘嘉琳被逼拍裸照的事情就是他解决的。
有陈惠明这个大哥，周秉成那虚假的过往又真实了几分。
周棠棠也跟周秉成说了自己有了新老师的事。
“新老师好不好相处啊？”
周秉成关切的问道，他不关心老师的教学水平，因为女儿早就学会了，所以他主要关注女儿在学校过得开不开心。
“好相处，她对我很关心。”
周棠棠的一语双关周秉成很明显没听出来，还庆幸新老师不是个难缠的老师。
吃完饭，周棠棠去上学，吓一吓自己的新老师，周秉成去拍戏，跟自己的好大哥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