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悟道
“不知父亲从哪里得到的这本书，一招一式竟都富含大道真理。”
莘无处坐在椅子上，翻阅着年轻时不知看了多少次的《鸿武天书》，渐渐进入了冥想状态，眼睛半壁，一坐便是一天时间，期间家里人担心他身体，来了几次，都被他轰走。
......
三日后，莘无处做了一个莘府中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决定，他要远走他乡，追寻那冥冥中的一丝指引，并且不要任何人陪同。
莘无处只是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备上了些许干粮，就一路向北，大半年时间过去，虽行动缓慢，但也走出了市井，来到了荒无人烟的深山里。
天气转凉，尤其是在深山中，天空已开始飘雪，莘无处登上了一座不知名的山峰峰顶。
穿过山腰的云雾，竟看到另一副光景，彩虹跨过，几只仙鹤从头顶飞过，顺着阳光照射而下的一处平地上，修建着一座小亭。
里边竟有一名约乎四十岁的中年人，正在亭内悠然自得的品着茶水，身前桌上还放着几个不知名的灵果，香气扑面而来。
中年男子没有回头，反而是亭外的虚空中，悬着的那只麂首鹿身的妖兽，有些惊讶的朝莘无处看来。
莘无处面色如常，大步流星的来到小亭外，正要开口，庭中的中年男子没有回头，却像招呼老友一般率先说到：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
莘无处犹豫片刻，就坐在了中年男子对面。
“我见过你，对......我好像在梦里见过仙长，还不止一次，梦中，仙长您好像是我的师父。”
莘无处做谦恭之态，若是有外人在此，看到一个百岁老人向着比自己小几十岁的人行礼，定会大跌眼镜。
“你怎就能确定，你所谓的梦不是真实，而现在是在梦中呢？”
莘无处如触电般僵在原地，短短几语让其颅内如五雷轰顶般“嗡嗡”炸响。
“这......梦里仙长不过三十余岁，现在看起来才到不惑之年，这时间，对不上。”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望着悬空的那只妖兽。
莘无处顺着其眼光看去，像是想起了什么，身子往前探了探又再次说到：
“我想起来了，梦中我受这仙鹿指引，加入了一处仙家宗门，最后死在了一次大战中。”
“你一会师父，一会仙长的，不觉得此山有些熟悉吗？寻常凡人可来不了这山顶，你口口声声现实于梦境，却忘了这世上有前世今生之说？”
莘无处先是露出一丝恍然，但后又疑惑的摇摇头：
“难不成真有因果轮回？我只记得我幼年家中贫寒，在家父受伤后，获一一道长相救，那位道长想要收我为徒，家父斟酌一夜，最后没有答应，那位道长的模样，我记不清了，可在梦里，家父征询了我的意愿，答应了此事。”
中年男子双指一点，一盏茶杯凭空变幻而出，杯中盛着半碗灵茶，缓缓落在了莘无处手前，并示意其继续往下说。
莘无处望着眼前的灵茶，只是闻了一下，就让他感觉精神瞬间充沛起来，随后端起来一饮而尽，原本饥肠辘辘的胃中，一下有了饱腹之感。
“按照仙长的说法，梦中的一切就是我的前生，这一世，家父为我做主，让我走上了另一条路？”
“你总算有些明白了，但也不全对，天地大道并非你想象的这般简单，与其说是你父亲的影响，不如说是大道的指引，我也并非什么仙长，只是在你生命中那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中年男子展颜一笑，摸了摸袖口，从中掏出一本书册递给莘无处，书册上同样写着《鸿武天书》四字。
莘无处接过书册，连忙翻看起来，发现竟是完本，抬头正要感谢一二时，眼前哪还有人的身影，那只妖兽同样消失不见。
莘无处揉搓双眼，只有中年男子身前那碗灵茶，还冒着热气，同时一声回响，在山巅涌起
“修道也，或有炼身、或有铸佛、或有悟道，大道三千，不离其中。此世你我无缘，那些灵果可以助你延年益寿，好自为之吧。”
......
接下来的一生，莘无处没有离开此地，在山脚下修缮了一间荒废的茅屋，每日参悟着《鸿武天书》中的内容。
“无我为大，有本无穷，韬光养神，锋芒不露；移为东西，成在南北，山海细壤，有道自成......”
七十年时间一晃而过，莘无处期间从未回过家府，从一花一叶，到无尽星空，随自己未动分毫，神魂却像是能在世间遨游一般。
又过了一甲子时间，莘无处已经成了一堆白骨，可精神之力却脱离了肉身限制，游离于世间，他见识到了人间悲欢疾苦，但他自己不知道的是，若有“星冥界”的人在此，定能看出他魂修的身份......
“我看到了，不！我追寻的大道竟只是冰山一角，不对，我还是在梦境之中，这不是我原本的状态，差一点就能触摸到了......”
莘无处好似看到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东西，可灵魂在长时间飘荡间，逐渐失去了自我意识，仅剩的精神力，随着时间消融在了大道长河之中。
......
“看呐，有人在此渡劫，此等天地异象，就算是婴变境也不过如此，莫非是有人在尝试突破那传说中的“道虚境”？”
天地嗡鸣，风云倒卷，覆盖了方圆数百里范围，道道金色雷电如大雨般磅礴而下，丝丝法则之力在虚空中的一道人影周围聚集。
仔细一看，是名青年男子，男子俊俏异常，剑眉星目，皮肤白皙，此刻凝重的一点眉心，一个五彩元婴小人一飞而出，元婴单手虚空一摄，一个土黄色圆珠出现在手中，并向上一抛，化为一层护罩挡在上空。
金色雷柱瞬息而至，顿时“兹拉”声大起，光芒席卷之下，光罩变得摇摇欲坠。
青年男子面露焦急神色，双手如莲花般掐出道道法诀，四下顿时亮起五色神光，一座约乎百丈大小的巨大阵法无端浮现而出，头、胸、腹，三处穴位生出迷你漩涡转动不已，一股比之天雷更强的磅礴灵气喷涌而出，将上空雷柱一挡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