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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苟非德义,则必有祸

11月初出版的《撸大文摘》上,登载了《兰宝恋爱记落水之囧》系列四篇,特意标注:为兰宝生日贺。

太浪漫,把卓小妹幸福坏了。

兰宝迷们也着实过了一把瘾。兴奋之余,一些家伙发起“今天你落水了吗?”大讨论。

有个无聊男生甚至正经在板报墙发文:

“女生们,不明白你们为何总爱问男友“我和你妈一起掉水里,你先救谁”这样的问题,你们到底是想嫁不孝顺的人,还是想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

切,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干嘛?阿星很是不屑。

阿珂趁左右无人,突然扯住阿星问,“如果田佳仪和小妹同时落水里,你会……”

阿星想耍个滑头,以不会游泳避开问题,不料,阿珂根本无视河中人死活,而是问,“你会……重新选我当女朋友吗?”

她不听答案,“哏哏”笑着跑掉。

阿星:囧。

……

11月11日,种花帝国国国庆节。

今年首次放假四天,除非家特别远,多数同学选择回家过节。

“……妹妹,这次你一定要帮姐,不然姐就死定了……”

槐林居墙外,田佳仪扯动爬山虎棕红色的残叶,一遍遍哭诉自己被封建妈妈逼着与纨绔子弟处对象的悲惨经历,末了,道出实情,要借阿星一用。

卓小妹忽闪着眼睛,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田佳仪进一步解释,“小妹,你别误会,假的,就是让阿星在我爸妈面前亮个相。他们见我俩仍处着,就不会再逼我与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姐这也是没办法,去年那暂,他们都见过阿星的照片,如今,想找个冒牌货都不行……”

小妹眼睛仍忽闪,她听明白了,心中激烈挣扎:阿星是自己的宝,别人说破大天也不能借,可是七姐……

自己能同阿星走到一起,是七姐一手促成;

七姐手把手教自己吹箫,教自己写歌,使自己得窥音乐殿堂,恩同再造;

七姐顶了个掌门师姐名头,却干着女仆差事,替自己和阿星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任劳任怨;

七姐写歌挣的钱,一分不留,全都交给自己管……

如今,姐俩关系坚如磐石,牢不可破,胜过亲姐妹。

如果有需要,她可以为七姐做任何牺牲——除了阿星。

“那算了,当姐没说,大不了……没事儿。”

田佳仪见小妹迟迟不决,黯然转身,那一瞬,眼泪飘飞。

“姐,我没说不借!”

见田七姐流泪,小妹痛下决心:暗骂自己忘恩负义,不是人,小心眼。

得益于“灵根孕育”,卓小妹的心胸亦开阔了许多,若搁以前,她宁可友谊大船倾覆,也断不会同意借出阿星。

大功告成!田表姐挂着泪水抱住妹妹,“好妹妹,姐给你租金,借用三天,那首《不如跳舞》顶给你,一天相当于一万。”

卓小妹傻傻的笑“妹不要钱,还给你钱,咱账上有两万,你都带着,别让他受了委屈。”

田佳仪愧疚了一下,信誓旦旦道,“妹你放心,姐保证,三天后还你个活蹦乱跳,一根毛不少的阿星,你现在赶紧去找他数毛。”

“要死啦你!”小妹脸大红。

“不信你没数过。”

“你才说过。”

姐俩嘎嘎笑闹。

田佳仪心道:姐还真数过。

临进院前,田佳仪嘱咐小妹,“……先别告诉他真相,我怕他不愿意去,就说……”

“哦。”

小妹心中嘀咕,阿星会不愿去吗?

……

傍晚时分,阿星觉着跟做梦一样,迷迷糊糊被田佳仪塞进出租车。

卓小妹拍窗,洒泪相送。

田佳仪催促司机快开……

直到进火车站,登上一趟开往蛰省的列车,田佳仪才告知他真相。

“小妹把你借给我了,你当我男票,回家见爸妈。”

“演戏呀?”

阿星听明白了,小脸一抽,他演技差劲,担心穿帮。

“什么演戏?是蒸的。”

田佳仪瞪他一眼,掐他一下。

阿星猛悟,此行,对小妹来说是假的,对田佳仪来说……却是真的。

又要面对岳父岳母,他的心紧缩,身子僵硬,脸白了。

田佳仪见他足够重视,心中幸福。

“看把你吓的,我爸妈可随和了,比小妹爸妈……”

突然不往下说了,恶狠狠警告阿星,“这三天,不许你想小妹,提都不许提起,听到没有?!”

“听到了。”阿星心里冤枉:明明是你自己先提的好不好。

俩人是买站台票混上车的,根本没坐。

但田佳仪坐车经验丰富,找到车长,花高价补了两张卧铺票,不但有座,还有睡觉的地方。

卧铺车厢熄着灯,另两位旅客早已睡觉。

阿星和田佳仪手扯手,坐在车窗边的折凳上,看窗外向后飞退的苍茫原野,看乡间村落星星点点的灯光。

“哐当,哐当当”

窗外昏天黑地,夜在列车的晃动中显得没有尽头。

看到偶尔闪过明亮站台的站牌,方能知晓经过了什么城市。

谁都无意上铺睡觉,就那么紧紧拥坐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长江的时候,压铁路桥“叮哐”响亮起来的车轮声,将阿星从梦中惊醒。

担心佳人着凉,他小心地从包中抽出一件外套,给她披上。

田佳仪嘴角勾笑,原来她根本没有睡,只是醉了,醉在甜蜜里。

列车经停在一个星空般城市宽敞的大站,虽是深夜,仍有旅客下车上车。

一些人扛着包,在站台上奔跑,这一幕幕都是那么的鲜活。

对阿星这种北方人来说,拧波意味着湿和远方。

但如今,因着怀中人儿缘故,那里与撸阳、挤阳一样,也可算做家乡。

其想法与世俗礼法相悖,但世俗礼法约束的是俗人。

本星是俗人吗?阿星如此自问。

车到宁波已经是深夜,脚一踏上江南的土地,阿星的岳母恐惧症便又犯了。

他眼不抓物,耳不入声,如行尸走肉一般,任由田佳仪牵着,出站,搭车,下车,进小区。

他之所以比上次去挤阳更加紧张,倒不是说给不了佳仪名分,而是因为这次,他将面对的不光有可怕的岳母,还有另一种传说中的恐怖生物——大姨姐。

被田佳仪掐醒,他才发现,已身处一个栽满梧桐树的小区内。

“梧桐树呀,是想招我这只金凤凰来此地栖息吗?”

阿星借玩笑舒缓紧张心情。

“还金凤凰?我看你是傻鸟。”田佳仪媚了他一眼,“快走吧,他们还等着呢。”

浑浑噩噩上到四楼,进门。

“我爸,我妈,我破姐。”

进了家门,田佳仪很困乏的样子,随意努嘴,冲凑上来的三人介绍,“这是阿星,以后你们便是一家人了,不许打架。”

阿星不及细看,举着满手礼品袋,头如捣蒜,“叔叔好,阿姨好,破——姐姐好。”

“坐车累了吧?”

温和慈祥的声音传来,田妈看样是刚从厨房出来,腰间系着围裙,手上还沾着些许面粉。

“不累。”

阿星回了一声,拿眼偷看,见田妈面容柔和恬静,心中一乐,此丈母娘无害,可欺也。

田爸面容清瘦,戴了副眼镜,只冲着阿星点点头,目光有些令人琢磨不透,田佳仪的五官倒是像他多一些。

“嗨!” 穿黄斑家居服的田荟摆小手,有些玩味地与阿星打招呼。

短发,长相甜美,与佳仪有七八分相似,不过行事却是颇有几分跳脱味道。

“啧啧,小紫豆,你给我们看的照片是不是带美颜功能?蛤。”

田荟阻着阿星,皱眉摇头, 还颇得意地盯着阿星脑门,似乎在观察那里有无黑线升起。

田佳仪闭眼睛笑,不管。

阿星迅速判断,小辣椒类型,这个姨姐不好惹。

鸵鸟原则,装熊,不语。

“嚯!”田荟喊了一声,眼睛张得大大,伸手去摸阿星后脑勺,“你是天线宝宝吗?”

“喂,不许动手动脚。”

佳仪打去姐姐的手,这才发现,阿星后脑勺有那么一撮头发,桀骜不驯地支楞着,在车上睡觉睡走形了。

“小紫豆,你居然为个外人打姐姐,你这是典型的重色轻姐呀。”

田荟夸张地揉手背,“不对,非典型,他根本就无色嘛。”

阿星继续低头装熊,心中却郁闷,谁说无色?哥们其实——挺色。

“妈,你也不管我姐,还让不让人家进了。”

“小荟,你稳重点,都快上班的人了,也没个正形,跟我去厨房帮忙。”

田妈将大女儿扯走。

照北方人习俗,上车饺子下车面,田妈很贴心的在给阿星煮面条。

三室一厅格局,客厅有三十平左右,优雅的竹帘,根雕茶台,鱼缸,布艺沙发,彩色靠垫,无不透着家的温馨。

田爸本想跟阿星坐着说说话,却没能如愿。

田佳仪拎一条新内裤,将阿星扯到一边,“你先洗澡,把头上那撮枪毛捋顺喽,别净给我丢脸。”

得见阿星真人,田荟有些亢奋——妹妹这两年出落的比自己漂亮那么一点点,但找的男朋友却照黄石差的没边儿。

这说明什么?说明妹妹颜值上升,智商下降呗。

吃面条的时候,田荟也不去睡觉,硬拉阿星比较身高,结果阿星险胜,她却嚷嚷说阿星踮脚尖了。

阿星被弄得好不尴尬。

田爸和田妈从大女儿毫无姐样的胡闹中,感受到了天伦之乐。

……

宵夜过后,阿星被安排在佳仪的房间休息,姐俩凑到一个屋悄悄话。

田爸田妈仍在厅里低声交换意见。

“不像假的。”

田爸盯着茶几上刚刚阿星用过的水杯,歪嘴,“小紫豆的水杯,别人谁都不让用呢。”

田妈笑笑,“我早知道是真的,俩人的亲密照我都看见了,小荟昨晚搜出来的。”

“怎么不拿给我看。”

“你看个什么劲儿?你不是一向标榜自己光明磊落,从不偷看他人隐私吗?可别坏了你的清誉。”

田妈奚落道。

田爸闭嘴。

田妈得意一笑,复又哀叹,“这个阿星,太过普通了,唉,老姑娘像我。”

“像你什么?”

“红颜薄命呗。”

田爸不爱听了,“你怎么就薄命了?嫁给我这样的美男子,还委屈了你不成?”

“怎么没委屈?你答应过领我环游世界,结果就去了趟参圳世界之窗,都是缩微版假景,太骗人了。”

“可以了,你没生儿子我都不挑你。”

田妈愣了一下,猛悟,“好啊,田行健,你不是说就喜欢女儿吗?今天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我掐死你。”

“喂喂,邵洁,你又掐人,俩孩子都是跟你学坏的。”

孩子在家,田妈只象征性的给老田腕上掐出块手表,轻轻放过。

低声说,“小紫豆认准了的,谁也改变不了,但愿阿星属于不可貌相的那种吧。”

“虽然说这个阿星貌不出众,可我不知怎么的,看着他就是有种亲切感。”田爸突然很认真地说。

田妈呆了两秒,眯觑着眼,手指田爸,“老田啊老田,我算看明白了,你对没儿子这事绝对是耿耿于怀,如今看中人家孤儿身份,打起了招上门女婿的主意,我说的对不对?”

田爸理直气壮,“小荟嚷嚷要去南鲸发展,根本靠不住,咱不指望老姑娘,指望谁?”

“就你算盘打的精。”

田妈笑拧老田耳朵,过了一会儿又说,“明天邬校长请喝茶,带阿星去好吗?”

“没事儿,正好让邬校长那个海龟儿子死心。”

田爸田妈同为拧波师专声乐老师,平日里温善随和,与世无争,对自家领导只有尊重,并无多少敬畏。

……

这是一间拥有高大玻璃穹顶的生态茶庄,小桥流水,空气清新,盆景,鲜花,绿树,翠竹,随处可见。

阿星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不免好奇,顶一副田佳仪同款大眼镜,四下踅摸。

眼镜是田佳仪要求他戴的,不仅如此,俩人还都穿着档次不错的休闲运动服,任谁见了,都能看出这是一对不怎么般配的情侣,小伙子家里定是极有钱。

“这就是个一般般的茶庄,你们棒山村没有吗?”田荟凑近阿星,不安好心地问。

两次交手,阿星已略知姨姐套路,故作不以为然,“喝个大碗茶嘛,一棵树下解决的事,没必要弄这么复杂。”

他说话声音没控制好,扰乱了茶庄清静,惹来不少鄙夷目光——你是小狗吗?一棵树下解决什么?

此正是田荟追求的效果,阴谋得逞,躲田妈身后,咯咯乐。

田佳仪小手很隐蔽的在阿星腰间停留了一下,让他呲牙咧嘴。

田爸看阿星顺眼,便不觉有辱斯文,还小声的为其讲解,“茶字拆开,‘人在草木间’,这种环境应景……”

在一丛迷你竹林中,见到了邬氏一家。

邬校长温文尔雅,邬太雍容华贵。

他们的海归儿子西装革履,戴了副金丝边圆框小眼镜,头发油亮,一丝不苟地梳成大背,身高接近1米80。

除了有些胖外,整个人倒是符合海归的形象——洋气,见多识广的样子。

通过介绍,阿星方知海归叫邬程,27岁,心说:你怎么不叫龟丞相。

邬程第一次见到田佳仪本人,而且这么近——比照片上漂亮太多,那份美轮美奂,那份清丽脱俗,令他震撼!

恍惚之间,邬程看到仙女下凡人间,伸手帮一个小子整理衣领,脸上流露出已为人妻的娇憨可爱。

咦,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子!怎么不是我!?

邬海归瞳孔放大,惊见对面两人竟是情侣打扮,赶紧拿眼向阿爸阿妈求助。

邬校长和邬太太也刚经历过惊艳到惊讶的转化,此时如梦方醒——老田的小女儿,这,这是有男朋友了。

都是聪明人,此种场面无需赘言,品茶,品茶。

女茶师技艺不错,温壶,淋壶,洗茶,关公巡城,韩信点兵……

茶为武夷岩茶,名为水金龟,叶红镶边。

老邬选这茶也有提点老田之意:我们家邬程可是金龟婿。

水金龟半发酵,很适合泡功夫茶。茶汤深黄,清澈明丽,香味浓郁。

阿星强忍着一饮而尽的念头,小心地在杯边儿啜了一口,一股子苦涩味儿。

皱眉看田佳仪,如愿招来瞪眼,乖乖喝第二小口。

第二口感觉不一样了,先前的苦涩似乎也变得甘甜起来。

第三口饮尽,唇齿留香,不由得闭目品味。

茶杯被夹走,准备第二泡,

两家都不提子女婚姻,只做闲唠。

田荟引弄邬海归说米国留学的事儿。

“……蛤佛学院和麻绳理工大学你们都听说过吧?世界最着名的两座学府,同在波士蹲,我就在这两所学校之间的马塞猪色州立大学,攻读神学硕士。

如今也算学业有成,为了支援帝国现代化建设,我毅然放弃在米国待遇优厚的社区教堂工作,踏上海归之路……”

神学硕士支帝国现代化建设?

唉,实在是缺乏共同语言。第二泡茶刚品完,田爸提出告辞。

邬校长客气地起身相送。

田家人走后,邬程哭咧咧道,“爸这个好,太好了。”

邬校长没搭理儿子,只望着那个远去的丽影,喃喃道,“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

邬太太若有所思,海龟儿子苦脸不解。

邬校长看眼儿子,叹了口气,耐性地解释。

“一个女人如果过于美丽,那就是尤物,尤物注定惹是生非,如果她的男人没有大德大义,那便麻烦了。”

再次看向田家几人消失之处,自言自语,“我见那个男生不似福缘深厚之人,祸恐不远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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