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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令人作呕

话落就见时楠浑身卸了力,施奕良将布条从他脖颈间抽出,重新藏到袖子里,随即抬眼环视了一下屋子

随即拿过一旁的烛火,有条不紊的点燃了屋子里易燃的书本,信件,帷幔之类的物品,待火势控制不住了,施奕良才往嘴里送了颗药丸,而后走出房间

眼见火焰就要烧到时年藏匿的书柜的位置,时年忍着眼泪想赶紧跳出去看看父亲,还未抬手推开柜门,就听见施奕良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再过一会儿,你们去寻人来灭火”施奕良对身边的两个守卫吩咐道

“是,大人” 两人应答

时年听他们的声音就在门外,可是自己此时却不能出去,但火势迅猛,如果一直躲在柜子里,怕是自己也难逃厄运

随即时年悄声的推开柜门,跳了出来,扑到时楠的身边,探了探他的口鼻,确实是已经没气了,时年强忍着泪意,对着父亲的尸体拜了三拜,便往房间右侧走去

那里火势还不大,且时年知晓,此处有一密道,这是父亲告诉他的,只有他二人知道

时年用尽力气搬开一旁的花盆,随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口子,时年赶紧顺着口子跳了下去,又将机关关上,只是站在密道里,迟迟没有离去

倒不是他想缓神,而是透过密道,他隐约听见有人过来灭火的声音,以及施奕良猫哭耗子的哀嚎

“大哥,大哥还在里面,别拦着我!我要去救他!”施奕良装腔作势的喊道

一旁的两个守卫连忙劝道:“大人,火势实在是太大了,救火队已经来了,您可千万别冲动啊!”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拉着大哥喝酒....”施奕良叫嚷到一半便倒了下去,仿佛应了他那喝酒的借口

密道里的时年也再听不下去,只双眼通红,像是要吃人一般,随即才顺着密道小跑到密道出口

出口之处,正是时府的小花园,时年缓了缓,思索了片刻,便步子不停的,又一路小跑到父亲的书房外

看到已经完全烧着的书房,时年立即哭喊道:“父亲,父亲,我父亲是不是在里面?”

施奕良总算是等到了时年前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到,便也没有多想,只迷迷糊糊的拉着时年,说道:“年儿,别去!火势太大了”

时年忍住心中的恨意,扯着施奕良的袖子继续喊道:“施伯父,你快去救救我父亲,他还在里面啊,你快去救救他~”

“年儿!你冷静点~”施奕良扳着他瘦小的身子喊道

时年欲再出声,只见施奕良一个手刀下去,时年就昏倒在他怀里,此时时年母亲的贴身丫鬟青栀刚好看到,正准备呵斥,可想到两人的身份差距,生生忍了下去

只说道:“将年儿给我吧,还望大人想想法子救救我家老爷”

“这是自然,年儿现下情绪过激,你且先将他抱回去,好好安抚,待事情了结,我自会去看望他”施奕良略显怜爱的说道

“多谢大人了” 青栀道了声谢便抱着时年离开了此处

等时年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施奕良正坐在他的床边望着他,时年没有心理准备,身体本能的往内侧缩了缩

“怎么了?年儿~”施奕良关心的问道

时年缓了缓心神,回道:“做噩梦了,对了,施伯父,我父亲怎么样了?”

施奕良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年儿,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父亲,会对你视如己出,也算安了大哥的心”

虽然早就知道父亲已经死了,可听着这话,时年的眼泪终是没能忍住,被褥子遮挡住的两只小手握拳,紧紧抓着床单,生怕暴露了自己的恨意

随后怯懦懦的喊了声:“施伯父~”

“你且好好休息,大哥的后事我理应出面料理,别太伤心了”施奕良安抚道

若不是亲眼看见眼前这人的丑陋面目,时年只怕真会被他这幅慈爱的模样哄骗了去,可眼下还未弄清他杀害父亲的原因,自己的力量又太小,此时并不适合与他翻脸

遂回道:“我知道了,谢施伯父好意,不过身为时家男儿,父亲的后事自是由我去料理,想必此事外祖家已经知晓了,定会派人来协助我,不劳施伯父费心了”

施奕良盯着面前的小男孩,与他往日多有不同,倒像是与自己生疏了几分,但转念一想,大概是突然丧父,心思悲痛的缘故吧,便也没再多想

只说了句:“有事尽可唤人来叫我” 话毕又安抚了时年两句后,便离开了时府

施奕良前脚刚出了房门,时年直接俯在床沿干呕起来

婢女见状,赶紧从一旁拿过痰盂递了过去,关心道:“小公子怎么了?要不要叫郎中看看?”

时年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恶心罢了”

“那我去给小公子倒点水压一压” 青栀说着就起身去桌子上,拿起水壶倒了杯白水递给时年

时年小口喝了一口,开口道:“青栀,父亲.....父亲的遗体怎么样了?”

“回小公子的话,老爷的遗体已经被施大人安放进楠木棺材里,灵堂也正在着人搭建”

青栀看着床上只有几岁大的时年,心下难受的紧,可怜小公子小小年纪便父母俱丧,不知以后他要如何过活

“外祖家来人了吗?”时年继续问道

“来了个管事的婆子,说是帮衬小公子料理老爷的后事”青栀语气里似是不满

想来也是,时年的母亲仅是小门户家的庶女,时楠前去求娶之时,身上并无一官半职

那时时楠只遥遥见过一面,便四处打听,托了媒人好一番说道,才成了这桩亲事

后来时楠凭着自身办事的能力,一步步走到护军统领的位置,得皇帝赏识,时年外祖家才与这个女儿多有往来

哪知时年母亲红颜薄命,外祖家本想再嫁个女儿过来,但时楠不肯,立誓守着亡妻牌位和时年过完余生,外祖家也只好作罢

眼见时楠如今也惨遭厄运,明知家中只有时年一个幼童的情况下,依旧只派了个婆子来帮衬,想必是只想全了脸面,仅此而已

时年沉默了一瞬,后说道:“你着人备份厚礼,亲自上门,去谢谢外祖家的好意”

“青栀明白”

时年想了想,又道:“你吩咐人,去寻了外院张管事的前来见我”

“是,青栀这就去”

待青栀走后,时年才掀开被子,只指尖下的被单早已浸了血色,时年看了看,只轻笑一声,便跳下床,自顾自的穿好衣服

张管家寻到时年的时候,时年正跪在时楠的棺前,此时灵堂已经搭建好了,时时楠的棺就摆在正中间,香蜡纸烛一应俱全,只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跪在蒲团上

张管家抹了抹眼睛,轻声道:“小公子节哀,老爷在天之灵,看到您这样,会不安心的”

时年只跪着不动,开口道:“劳张管家挂心,只是我年幼不知事,父亲的后事还要你多在一旁提点我,明日便会有前来吊唁的客人,莫要失了礼数才是”

张管家答道:“这是自然,小公子尽可放心”

“那你便去忙吧,我在这陪父亲再待上一会儿”

张管家还想再劝些什么,但尽孝之事,实不好劝,便也由着他去,只让一旁的下人警醒着点

等到次日天方亮,施奕良便携着施夫人和施颜前来吊唁,三人皆身穿白色粗布衣,腰系麻绳,妥妥摆出一副时家亲眷的模样

时年内心冷笑,当真是会做戏,若真是亲厚,又岂会自己推托一句,就真的离去,显然就是做做样子,不叫人怀疑父亲的死与他有关罢

只是再见施颜,时年不知自己是什么想法,施颜率先走过来握住了时年的手,说道:“时年哥哥,你别太伤心了,颜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时年状似无意的抽开了手,随即向施奕良夫妇行孝子谢礼,只他自己知道,曾经的青梅竹马,再也回不去了,往后两人之间只剩杀父之仇

施夫人回礼,托起时年的小手,叹道:“年儿,真是苦了你了,如今你家也没有妇人接礼还礼,我便在此为你接待女眷宾客吧”

这话是施奕良昨日便与她商量好的,丈夫在筹谋着什么她一直都知道,眼下这般,不过是为了博个名声,一切只待尘埃落定即可

时年虽知她的假意,但面上依旧客气道:“不劳施伯母费心了,我外祖母一会便到”

实则时年只是托青栀送了份厚礼,在外人眼中就是去报丧,且外祖家不管是顾着脸面还是看中厚礼背后的家底,时年推算,今日外祖家定会赶在其他宾客来前到达时府

果不其然,时年话刚落,外祖一家便进了门,时年上前行礼

时年外祖父见状,立马托起他的手,说道:“好外孙,好外孙,你要节哀,莫伤了身子”

“谢外祖父挂念,年儿知晓的” 时年回道

随后陆陆续续,前来吊唁的宾客不少,时楠虽是去了,但好歹生前深受皇帝器重,眼下时年男丁仅时年一人

且不论皇帝会不会恩封时年,便是凭着施奕良很可能成为下个护军统领,两人又一向情同手足,冲着这份面子也是要来的

就这样,时楠停灵七日的期间,由时年外祖家出面迎客还礼,虽是无官无职,但逝者灵前,来吊唁的宾客,不论官职高低,皆是客客气气的

此外,时年虽是有意让施奕良回去,但耐不住他毫无底线,足足七日,每日都身穿麻衣,跪在时楠灵前,倒不知他是真心还是赎罪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时年觉得恶心至极,只得强忍着

终于熬到了时楠出殡下葬的日子,时年一切按照张管家所叮嘱的礼仪流程走完,待所有人走后,时年才跪在时楠的墓前低声呢喃:“父亲,年儿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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