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门看看自家产业
翌日一早。
玉坠带着两个小厮清理花木,准备把几盆不耐寒的花搬进暖房里去。
忽然,玉坠惊讶地喊了一声,“这佛手怎么枯了?前些时候还长得好好的呢?”
谢晚云一怔,她素来最喜欢那盆佛手,玉坠照料得也颇为精心。
此时却见那金黄色的佛手颜色发黑,叶片枯萎,散发出阵阵腐烂的味道。
谢晚云伸手轻轻一碰,那叶子便落下了,盆底的泥土乌黑而泥泞,她伸手按了按,手感黏腻。
她眸光一闪,忽然想起前些天,她因那药实在苦得难以下咽,便顺手倒进了花盆。
补药,自然也是花肥。
她抬手便将佛手连根拔起,果然,根部早已腐烂。
她的眼里,染上了寒霜。
只可惜,那药是毒。
秦家人把她吃干抹净,还想设法,定要置她于死地。
人心,何以恶毒至此!
她握着花儿的手逐渐用力,那腐朽的根茎在掌中化为齑粉。
她起身回房,吩咐道:“玉坠,你传话出去,就说我这几日不舒服,不见外客,一应请安事宜全免。”
“是!”玉坠应道。
接下来的几日,谢晚云闭门不出,只在房中教导全哥儿读书写字。
全哥儿自从被谢晚云收拾过后,老实了不少。但小孩子毕竟顽皮,才安生了几日,便又要生事。
这天又为了不肯背书被谢晚云罚了跪。
小孩子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
谢晚云手里端着茶杯,轻飘飘地说:“再哭一声,便加罚一个时辰,哭两声,加两个时辰。你若想接着跪,尽管放开了哭。”
全哥儿立刻止了哭声,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珠儿,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谢晚云瞧他委屈的模样,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也不知是被谁捡去了,现在过得怎么样?
那人,是否善待于他?
谢晚云的眼底浮起一丝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温柔。
这几日她没有去给秦老夫人和魏氏请安,那两人并未来过问。前门的仆人回话,秦肃安也没有回府,想来都在柳芸儿那儿吧。
府中倒是清静。
不过,是时候该出去一趟了。
“玉坠,替我梳妆,我要出去走走。”
“欸!”玉坠喜滋滋地应了,夫人在家里闷了这些日子,终于肯出门了。
当下便把她的衣裳首饰都拿出来了。
谢晚云一反往日宽袍大袖的装扮,仔细挑了件浅绿色窄袖短襦穿上,外罩深绿色半臂,系着一条黄绿相间的曳地窄长裙,衬得身形修长婀娜。
“夫人,您这是……”
玉坠看得有点懵。
“去看看铺子,穿成这样方便。”谢晚云淡淡地道。
她出嫁时,嫁妆不少。
那些铺面,钱庄都是镇国公府的产业,是父兄留给她安身立命的资本。
其中几间店铺更是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前一世,她被秦家人弄得精神恍惚,什么都不在意,由着他们把这些产业都霸占了去。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镇国公府的东西落入那些恶人之手。
马车已经停在府门口,她的脚才踏上去,眼前却恍惚出现那日遇到的小男孩。
尽管只是短暂的碰面,几句交谈,他的聪慧乖巧却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但,那孩子却上了燕府的马车。
这件事情着实有些奇怪。
谢晚云轻轻摇头,蹙眉不语。
马车出了远兴侯府,向城中大道行去。
行不多时,谢晚云灵敏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声异样的响动。
面色一凛!
“夫人,怎么了?”玉坠见她神色有异,也紧张起来。
“嘘!”谢晚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是习武之人,感官本就比一般人灵敏。
这辆马车是改装过的,在车厢尾部隔出了一个小小暗厢,以备不时之需。如果有敌人藏了进来,那……
又是几声轻响。
这次玉坠也听见了,脸色有些发白。低声问道:“夫人,马车里藏了人!难道是秦家人要杀我们?”
谢晚云轻轻摇头。以她的身手,便是来上十个八个,也不足为惧。
何况这小小暗厢,能藏得住几人?
她目光一暗,长臂伸出,“哗啦!”拉开暗厢的门。
厉声喝道:“是谁?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