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曹勇孝上洛父子相谈,镇关西外走西洋学艺
此五回(大概)为小回目。
上回书说到,曹操调集大军收服了刘玄公,赵子龙在江南发展起来,因为赶上梅雨季节,连着又是冬天,再加上曹操在军中庆贺节日,什么节日?原来是皇太后卞夫人的寿日,因为曹昂生母为丁夫人,并非卞夫人,而丁夫人早二年已经故去,所以也就不必亲来,再加上在洛阳也有事务处理,曹丕,曹植也都是因为事务繁杂,所以都没来,就连就近的曹熊也没有获准前来,而是跟刘玄公镇守赤壁,摆酒私下里庆贺而已。
所以说封建王朝啰嗦,这个爷爷要过寿,那个奶奶要过寿,赶上个三岁娃娃还得过寿,不到三岁的都得什么百岁周月,这个王子你得送八扇屏,那个公主你得送嫦娥兔,这个侯爷必得拿着羊脂玉的玩意儿,那个国夫人就得是金丝的裘绒,进献孝敬那必得是应有尽有,所有的钱全部在这里了。
怎么没听说给哪个鳏夫寡妇拜寿的?嫌晦气没人愿意去。且不说这个,说起来曹彰位居二百三十万大军最后方,行军的时候从北国要兵,和自己的本部(其实本来也是北国讨要的人马)在洛阳附近的北邙山会合,合兵一处之后集体南下了,随后就在洛阳城内休整了两天,补充粮食和水货,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曹昂为了防止这些番兵大肆抢劫,曹彰还不想管的情况下,就让长子曹毅从长安回来,表面上是来和他三叔告个别,实际上是为了来监视弹压的。
曹毅先到,就去拜谒帝后二人,曹昂问他在西陲做得如何,曹毅却说:“做的不好,十分的坏了。”,
“你这是何话呢勇孝?别人都是报喜不报忧,你却来找爹报忧不报喜。”,
“没有喜,只剩下忧,我还能报什么。”,
“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对了,话都不会说,到底怎么个意思。”,
“爹,您是傀儡皇上,我是傀儡都督啊。”,
“小点声,真让人听见了?”,
“没什么事爹,我听说人家皇上都叫什么“朕”,怎么您也不敢叫“朕”,大概是因为我祖父的原因罢了。”,
“得了吧,你知道就行了,还说这个干嘛。”,
“爹,我看你就不是个汉朝皇上。”,
“那你说我是什么?”,
“你就是个洛阳皇上。”,
“哈哈,还有点道理,你说的话不算错!爹就是个洛阳皇帝,真正天下的皇帝是你祖父。”,
“我就不明白了,照这个势头,我爷爷自己当皇帝就得了,何必不当皇帝呢。让您当皇帝,可是您活脱脱就是个傀儡!”,
“你懂什么,你祖父这叫做奉天子令诸侯,你祖父从前就享受了皇上的待遇,皇上享受过的他都享受了,没享受过的他照样享受了,这样当不当皇上还有什么区别。”,
“爹,等我祖父百年之后,您觉得您还有做皇上的气运吗。”,
“你这话怎么说?”,
“我二叔三叔四叔五叔他们,四个王爷,我二叔掌管许昌,御营兵马都归了他,我四叔掌管邺城,那可是我爷爷的嫡系部队,都在他手上攥着,我四叔统领七十万大军在前线呢,我三叔更了不得了,虽说人马只有三十万,可是身后是整个北国,到时候他们联手起来还有您什么事。”,
“哼,你以为你爹我就甘心忍下这口气么?”,
“那当然不能了,所以找您来问问,咱爷们儿怎么办呐!”,
“有法子,得看你了。”,
“您说。”,
“如果你能成,这个皇上我都懒得干,就是穿个黄袍子罢了,到时候我还不如给你,我天天躺床上睡大觉!”,
“您没享受过当皇上啥滋味。”,
“算了,也不用享受了,这也够够的,其实不是什么非得多大的好事,也不太坏,其实有你爷爷在前台站着,确实给咱爷俩分担太多压力了。”,
“可是一旦我爷爷百年之后,血雨腥风,腥风血雨,难以预料。”,
“就指望你了,勇孝啊,我现在有一个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三叔率领北国大军会来洛阳修整三天,看好这些蛮子,谁要是找事就揍他。”,
“不看我三叔的面子了?”,
“你三叔也是中原人,难道他是北国的倒插门女婿啦?”,
“这倒不是,现在就要跟三叔撕破脸皮是不是还早了点。”,
“你说呢,你小子不是常说能比你三叔还厉害吗。”,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您就想知道这句话啊,我不是盖的,这话我打下保票,他怎么能比我厉害?我知道他跟着神老学艺,我的师傅不如神老,可是论说起来,我的底子比他可厉害多了,如果我爷爷百年了,三叔要挑头,我第一个杀他就完事了。”,
“内斗可不好啊。”,
“哼,谁愿意没事哥哥杀弟弟,父亲杀儿子?无非就是贪恋自己不应该有的权势罢了,等我爷爷百年之后,您就立刻下旨剥夺他们的权力,让他们都滚回封地享清福,谁不愿意回去的,我就只好对他动刀兵之礼了。”,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可是不知道你准备如何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不好的事情,说是让我都督益州,好嘛我都督的了么?庞统前二年千金招降了迷当大王,把我好悬没气死,这要是夏侯渊和马超早点出钱,迷当大王这员猛将就得是咱的,我就动心思给他收过来了,可惜当时我年轻,说不上什么话。”,
“别着急,到时候先踏平益州,然后对你三叔他们下手。”,
“我三叔最近这二年,尤其是学艺回来,特别是学艺回来,脾气越来越大,性格越来越暴,不知道怎么了,知道神老本事厉害,可也没听说过他脾气够大啊,给徒弟带的脾气也都个顶个赛共工啦?”,
“这正是我担心他的原因,以前他不愿意读书,也不想当什么王子皇上,但是这二年似乎权欲加重了,尤其是兵权牢牢掌握,可是我毕竟是皇帝,他这个做弟弟的,见我没有一次是行礼的。”,
“那是,我爷爷还在,没谁把您当回事,也没人把我当回事,我得真让他们看看能耐。”,
“现在还不是日子口,你还是得韬光养晦,养精蓄锐,尽量有自己的部属亲随。”,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人,但是这还远远不够,西陲人少,不能跟关东相提并论啊。”,
“所以我才让你发展西陲,赵子龙能发展九焰山,我们为什么不能发展关西?”,
“爹,这话可是大禁忌了,亏您也敢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难道要靠着东一路杀人,西一路掘坟头?有些时候得学会自己给自己撒嘴吧!难道真的要等到赵子龙这些人壮大声势然后几百万大军上去都讨伐不动了,最后我们自己灭亡,让他们得意吗?”,
“也对,我甚至都觉得有些条条框框的,他做的还挺地道的,西陲很多地方都被马超他们家族祸害,根本都不像样子,老百姓过的都不算人日子,就这样的怎么好意思叫做大良造,就凭借他有军功么,我只能说这天底下可真没见过厉害武将,拿着几个仨瓜俩枣的都当宝贝。”,
“那就等着你给他们露一手了。”,
“这是自然。”,这爷俩基本上也谈的差不离,按照曹昂这个傀儡皇帝的权力,他自己的儿子还是能封官进爵多少安排一下的,因此就给安排了一下,让他在之前官爵的基础上,再加“中书令”兼“副丞相”,“龙虎卫御营都指挥使”和“鹰翼卫御营都指挥使”,简单来说就是让曹毅顺带管理洛阳兵权,曹昂为了对抗日后兵强马壮的曹彰曹熊,亲自布置了几个卫的御营,这些兵马大抵后来就是他作为皇帝的真正本钱,不管怎么说傀儡他也是皇上,何况天下重镇的洛阳还是他的呢。多少有点权柄嘛,也不至于真的太难看了。
曹彰的人马和北国大军也都来到了洛阳进行驻扎,不过这一次曹彰出人意料的没让军队进城,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军队进城不好管,而且大哥那边心里肯定会有想法的,不能说让大哥满意吧,但是别给他惹事了,毕竟他是皇上,卖个面子吧,但是以后我要有的面子,也希望他能卖给咱就是了。
刚要进城,听见一声猛锣打响:“锵锵锵锵!”,又听见一个执事官喊了一声:“皇太子到!”,曹彰猛看见一个少年英雄郎,身着镶紫边的黄龙团锦绒袍,,肩上罩着一件蝈蝈大红厚披肩,下裤是紫云团龙纹饰的裤子,靴子是一对云龙山水纹的鳌头战靴,两个腕子上装着一对雪色上绣墨色飞龙的护腕粗巾,头上戴着一顶小巧的玉龙紫金冠,小小一双凤翅尾巴不长,就是一寸两寸大小,腰间是一块九石玉环宝带,这东西掂量起来大约是五斤沉,什么叫做“九石玉环宝带”?也不为了别的,原因是这东西是顶西顶西进贡的一件上品,一块软金蟒龙带,上面镶嵌着九块石头,分别是“青金石”一块,“黄玉”一块,“羊脂白玉”一块,“红宝石”一块,“蓝宝石”一块,“玛瑙”一块,“翡翠”一块,“祖母绿”一块,“玳瑁”一块,这么九块石头可以说是没有一个不是价值连城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疙瘩,因为西国进贡上来,本来是给皇上的,可是西国当年哪知道什么小皇帝刘协?相反的就给了曹操,觉得他才是皇上,当时吕布都气的大病一场,但这玩意儿就是人家送礼,没送给你你生气也白搭呀,没法子,曹操就送给自己孙子了,当时一场家宴,曹丕曹彰等人无不吃惊,九块玉石,这不是代表九五至尊吗,各自都垂头丧气,无不心怀鬼胎。
且不说这个,看着这个年轻人出来了,曹彰就知道他是自己大侄子曹毅曹勇孝,此人是曹昂长子,也是自己父亲的命根子和要害,谁也比不了,别看只是个侯爷,却胜似亲王,替着各位叔叔伯伯膝下承欢,别提多让人嫉妒了,别人都得立下军功才能封王拜将,就这小子寸功未立,寸土未挣,什么官儿都得有了,别看现在不大咋高,那你等他爹真正掌权了,还有不是他的好处么?
曹毅前来迎接他三叔,就做了一个礼:“三叔你可好啊!”,
“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只有你有这条外番宝带。”,
“三叔喜欢,解下来给您就成了。”,
“不敢,回头军前显摆了,叫你爷爷揍个半死。”,
“三叔怎么不进城啊?”,
“这些外番是来打仗的,又不是来进城吃席的,让他们进去干嘛!咱爷俩进去就是了。”,
“三叔说的有理,陛下已经摆下宴席,请您上座!”,曹毅这话出来有力气!说什么呢,“陛下”摆下席面儿,他不是说“三叔啊,我爹也就是你哥哥摆下宴席”而是说“陛下摆下宴席”,这话就透着邪,这是这小子挑我的理儿!
“多承美意,我必不辜负陛下厚恩和太上德泽,这一次前去江南,必定杀斩赵子龙,一统天下平。”,
“多多仰仗三叔神勇!”,
“你小子抬举你三叔,哈!”,
“三叔请。”,这就给迎进屋里了,以往曹彰见了曹昂,只认兄弟,不讲君臣,什么君臣,您这个君小哈巴儿都知道是傀儡,咱爹爹还活着呢,您跟我这儿讲究君臣的礼儿啊,没那个意思劲儿!我给您磕仨,到时候见了爹爹我怎么说,我说我回头给磕九个,好嘛我这脑门子还要不要嘛。但是今儿这个劲儿不大一样,人家侄子挑理儿也没错,我就给对付对付过去得了。
曹彰也很清楚,都说他这个侄子厉害,自己没见识过,但总觉得这里头透着邪,怎么算出来的呢,因为好几次这爷俩比试比试武艺,都是一开始平手一番,刚要觉得说持久战的时候,这小子就摔倒,要么就滑一跤,要么就是泄气泄力,那你一开始觉得他力气不够支持不下去了,那回回都这样色的?那是不是演戏啊?可也不能点开了,人家不如你,你还得夹枪带棒说一句:“你是不是跟我俩装呢!”,那人家能高兴吗,碰上人家亲爹亲爷爷,你说这话不怕挨揍啊!问题是这么邪性都不是一回了,曹彰真想知道他这个侄子到底有多少本事,可人家就是不露,自己也就没办法刨根问底了。
行不成办不到,就先算了吧,看见哥哥,撩袍跪倒:“小弟参见陛下。”,曹昂这就立马给馋起来了:“原来三弟到啦,来好好休息两天,吃饱喝足有力气去征讨江南。”,“多承陛下美意。”,“说远了,我是你亲哥,还是叫着舒坦。”,“是,我此番前往江南,决不辜负哥哥的期望。”,“那就祝愿兄弟旗开得胜了。”,一场家宴,虚成美意,谁不是成精的怪儿?
也就是在洛阳瞎住上两天,曹彰这就辞别兄长,统兵南下了,他觉得多少有点后悔,为什么?就是没能人真跟曹勇孝这小子比试一番,如果说他真的比自己还厉害,这以后多少是个对手,可自己不了解这个对手啊,这多少是个遗憾了,但是先别管了,大军往南进发去了。
曹昂和曹毅都不约而同的觉得,曹彰这几年确实变狂了,怎么说呢,知道他厉害,也知道他现在打遍天下无敌手,学了神老的绝艺真有本事,但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以前性子没了,现在就剩下狂了,席间竟敢说什么十合就把赵子龙给挑了,这是多大的话?怎么都不忌口也敢说啊?想不明白他怎么成这个样子,当然这件事情就不去想他了,兴许有什么转变的事情我们不知道,曹昂还是得问问曹毅能不能对付得了自己个儿三叔。
曹毅说:“他现在太狂!可我还得说一句公道话,十个回合之内,我把他挑了!”,这话怎么也透着一个赛一个狂?
倒是不无道理,因为曹毅这就要去西方学艺去了,说是西方有个地方叫做“玉龙杰赤”,去这里能够学到精妙的武术,但是一切缘分都得看修行者自身了。
曹毅这就上路了,那么曹毅学艺之途又会如何?将发生什么样的故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小子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