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拍照
“差哪一点意思？你倒是说明白。”夏岳要爆发了。
一早赶到这里，很顺利的完成了两组照片，现在两人纠结在骑马上快反目成仇了。
按白杨的理解，既然奶茶灵感源头是塞北牧民的特色传统茶饮，那么宣传照中一定少不了一张策马扬鞭，你是风儿我是沙的照片。
头头是道，夏岳很钦佩。
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无论折腾夏川上马下马骑得多慢，以夏岳目前简陋的拍摄道具，镜头里都是杂乱模糊的人影。
夏岳果断建议，要想今天拍完必须放弃动态的抓拍，只拍静态的摆拍。
白杨无奈接受。
即便是马背上的摆拍，这二人的想法依然天差地别。
一个要表现清晰的情侣合照，远有青山绿水草地，近有驽马鲜衣伴侣；一个非要把精心poSE的情侣虚化，还特意在镜头前摆上青草、鲜花、奶茶杯。
这不是拍照水平的差距，不是镜头语言的差异，这完全是广告理念的鸿沟。
当夏岳身边的广告充斥八十年代特有的美女大头照和粗鄙的产品抠图，外加“省优、部优、国优”或者“质量第一，价格合理”这样粗暴直白的文字描述时。
白杨脑子中转的广告，却是三十多年后《相望的生活》里，餐桌前的插入式酸奶广告画面。吃饭的明星大咖完全虚化，留下花花草草中的瓶子。
所以，当夏岳觉得自己的照片已经出乎意料的好，甩大街上的杂志广告好几条街时，白杨还是撇撇嘴“差点意思”。
“你是摄影师，当然靠你来实现，我只提提感觉。”白杨的感觉只存在于脑海中。
“我已经麻木了，我对你的感觉没感觉，你有感觉我都感觉不到，……”
“看，看，就这个画面，感觉来了。”白杨打断他，指着镜头兴奋叫起来。
夏岳立马凑过来一看，原来镜头框里夏川和毛玲玲一同下了马，面对面的站在一起，似乎聊着什么，又似乎准备抬腿就走。
没有了特意摆拍的痕迹，一切显得轻松自如。
“咔”！
夏岳按下快门，他同样感觉画面很好。但是，再好的画面也是虚化的，对一个看不清的模糊场景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么？
“可以可以，拍得不错。剩下最后一张了，就在那边那条船上吧，来一张小情侣‘我们俩划着小船草丛里草丛里’的。”
“你觉得这样拍出来真的好看么？”夏岳听着这歌词阴着脸问。
“放心吧，相信我的感觉。”白杨边说边向毛玲玲招手比了个oK，“oK！回来吧！”
自信从哪来？前一世那么多广告不是白看的。这次出手就是要爆炸眼球，碾压市面上一众文革画风宣传画或者傻大憨美女广告照。
毛玲玲飞快地跑回，她今天很是积极，能当模特、能拍照片、能和两个帅哥一起混，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她见到白杨什么也没说，眼睛示意了一下旁边小树林，拉着她的手就走。
白杨不明白：“干嘛，干嘛啊？”
“唰”！毛玲玲雀斑小脸变得通红，害羞的瞟了夏岳一眼，拽着白杨不由分说继续扭头就走。
“唉，你看，他还真带着小光骑马去了。”白杨目光一直跟着远处的白小光，脚下却被毛玲玲拖着走到另一边。
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拉我干嘛？”
毛玲玲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怒视着白杨，晃晃手里的纸巾。
通红的小脸，焦急的表情，白杨似乎明白了她什么情况。
原来是人有三急！
去就去呗，拉上自己干嘛，白杨不解。女生之间的这种小默契、小互动，她是一点不习惯。
在她的下意识里，这种事自己去发泄一下就完了，无非找个比男生解放更隐蔽的地方。
男人看不到腰以及下就行了，女人必须要全身都隐蔽；男人可以下面哗哗作响，脸上面无表情，女人不要说表情最好连声音都听不见；男人和男人不会相约去做，女人做起来都尽量找个伴陪着。
白杨甩开毛玲玲的手，尴尬的指了指小树丛，“你去，我没有，放心我帮你在这看着。”
“一起呗。”毛玲玲摇着她的手撒娇道，“反正早晚都要。”
这回轮到白杨脸红了。一起？怎么有一种偷窥外加占便宜的羞耻感！
一起不了！
“我真不用。”白杨继续拒绝，然后指着不远处一棵小树苗，“你要害怕，我就离你近一点，站那可以把？”
“不行，你再往后一点后。别看见你了。”
“看见我也不行？”
“你傻呀，看见你，不就知道我去干嘛了么？”
“看不见他们也知道了。”
“烦人，别说了，我到树丛后面去了，你帮我看着点，别有人过来。”毛玲玲轻声说道，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生怕有人听见似的。
两人回来时夏川也带着白晓光兜风了好几圈。
“小子不错，胆子挺大。”夏川把白小光抱下来。
“姐，你干嘛去了。”第一次骑马的白晓光一脸兴奋，“你看见我骑马了么？太好玩了，这马在川哥手底下可听话了。”
“看见了，你功劳最大，又当模特，又拿工具，还会骑马。哪哪都少不了你。”白杨应付道。
白晓光确实做了不少事，今天第一张照片就拍的他。
那是意外碰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后，白杨安排了两个小孩手拉手坐在石头上，面对的是刚刚升起的朝阳。照片定格在两只碰在一起放在石头上的手臂背影，小手的中间是一杯奶茶。
白晓光扭扭捏捏完成了这张“青梅竹马”的照片。
第二张照片是晨曦清亮透彻的日光中，一对骑车的男女穿过斑驳的树荫。白杨强迫夏岳只截取身体中段双手部分的画面。于是，一双粗糙黝黑的手紧紧握住自行车把，另一双纤细的手一只搂住前面的腰，一只拿着一杯奶茶。
第三张照片，是刚刚拍完的拉缰束马、低头轻谈的男女。背景虽然模糊但是环境美极了，镜头聚焦的前景，是摆放的奶茶。
“第四张，你想怎么拍？是不是又要折腾我们了。”夏川笑着对白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