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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伤口

温宁吓了一跳,刚要说话,陆晏辞的电话就响了。

他眉头微不见的皱了一下,收回了手。

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着洛樱的名字。

他站起来,”吃完回自己的房间。“

温宁要住的房间位于陆晏辞卧室的左侧,不大,似乎是他房间附带的一个小房间,有独立的卫浴,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整个房间的家具和外面的家具一样,高贵清雅,散发着淡淡的珠光,此时木质的窗户开着,有极淡的桂花香飘进来。

温宁脱了鞋,走了进去。

光脚踩在厚实的实木地板上,凉凉的,很舒服。

虽然明知道这里是陆晏辞的地盘,可她还是忍不住喜欢这里的布局,像极了她小时候住的房间。

在房间转了一圈,她来到阳台。

不大,放了一株高大的天堂鸟,难得的还开了花,可见养花的人伺候的很细致。

边上还有一套软藤编制的白色桌椅,上面放着几本杂志和一套茶具。

温宁刚想坐下,就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抬头一看,看到陆晏辞竟然在隔壁的阳台上打电话。

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搭在护栏上,目光却沉沉的落在她的身上。

然后,慢慢的下滑到她没有穿鞋的脚上。

小小的脚,很白,大概都穿不了35的鞋。

注意到陆晏辞的目光,温宁下意识的把脚往后缩了缩,可她穿的是短裙,再怎么缩那双小脚还是暴露在陆晏辞的目光之下。

温宁凭空生出了一种羞耻感,紧张的叫了一声“小叔”就逃一般进了房间。

这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也很漂亮,比她在陆家的房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光是床上那套真丝的四件套就价值不菲。

不过温宁没有什么心情看这些,这里到处都是陆晏辞生活过的痕迹,她有些怕。

具体怕什么,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下意识的就把陆晏辞划到了危险分子的行列里,比陆雪还危险那种。

也许是吃得太多,也可能是太过紧张,刚在房间坐了一会,温宁就感觉胃有些难受。

她想出去喝杯水,但一想到要经过陆晏辞的房门,就打消了念头。

房门口有一台小冰箱,里面装着冻好的小瓶矿泉水和果汁,温宁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感觉胃更疼了。

刚开始还能忍受,越到后面,越发的觉得疼得厉害。

偏巧胃痛的地方正好被陆雪踢到过,这会和胃痛一并跳了出来,她感觉那里痛得突突直跳。

又过了一会,胃里翻江倒海的疼起来,温宁冲到卫生间,把刚吃的东西吐了个精光。

她漱了口,扶着洗手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脸色白得可怕,头发汗津津的贴在脸上,眼下也是一圈乌青,真的是又难看又憔悴,这个样子,陆晏辞看了会不会觉得很恶心?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更剧烈的疼痛传来,她眼前一黑,顺着墙软软的滑了下去。

隔壁,陆晏辞很快收了电话。

一出门,看到张华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正敲温宁的门。

“这是什么?”

“是刚送过来的睡衣,按温小姐的尺寸挑的,和您的是同一个款式。”

陆晏辞接过盒子,“我来,你出去吧。”

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反应,陆晏辞皱了皱眉,转动了一下门手,门就打开了。

温宁不在房间里,浴室的门半开着,从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陆晏辞把盒子放在床上,刚走到浴室门口,一眼瞥到了倒在地上的小人。

单薄的身子,在地上蜷成一团,似乎没有什么生气。

陆晏辞的心狠狠的紧了一下,飞速的把她抱起来平放在床上。

床很大,她躺在上面只占了小小的一个角落,越发显得单薄可怜。

“温宁!”陆晏辞轻拍她的脸。

温宁还在昏迷中,当然没回应。

此时她小脸白得可怕,唇也没有一丝血色,破掉的小痣焉焉的仿佛生病了一般一点精神也没有。

陆晏辞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晕倒在浴室里,只得飞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周医生,麻烦来我住的地方,快一点!”

周医生,住在这附近的老中医,相当于半个陆晏辞的私人医生。

等老中医的时候,陆晏辞拿来热毛巾给温宁擦脸。

她一直在出冷汗,汗水把头发都打湿了,连带着脖子那一小块的衣服也都湿透了。

这是陆晏辞第一次看到有人出这么多冷汗,他皱紧了眉头。

身体太差了,一周就出了两次问题,得好好调理。

他顺着她的脸,脖子,一点点的给她擦汗。

擦到手臂时,看到刚才他包的纱布有些脏了,便扯了下来。

晚上在柜门上碰到的地方已经肿得老高了,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这要是放在其他女孩身上,早就疼得受不了了,可她愣是连哼也没哼过一声。

陆晏辞抿紧了唇,眼里的冷意更甚了,她就这么倔,在自己面前一点都不肯示弱吗?

他抬起她的手,想要更仔细的查看,余光却看到了她手背上的创可贴。

这个不是车上的那个创可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个新的,但边上还是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揭开创可贴,一个血肉模糊的小洞出现在陆晏辞的视线里。

很深,筷头大小,几乎要穿透整个手背,一看就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给弄穿的。

上面涂着一些不知名的黄色药粉,但好像没有作用,还是有血水在慢慢的从洞口挤出来。

陆晏辞眼神冷得像十二月的冰窖,手死死的握成了一个拳头,上面青筋暴跳。

语气前所未有的凌厉:“张华!”

张华就在外面,听到陆晏辞凌厉的声音,立马走了进来,“小少爷?”

陆晏辞紧紧的抓着温宁的手,眼里狂暴的怒意肆意疯长,声音冷得像在冰窟窿里冻过:“把陆家今天晚上的监控调出来。”

张华的目光在温宁手背上可怖的伤口上停了一秒,身子一顿:“是,小少爷!”

在陆晏辞身边十年,张华第一次看到陆晏辞出现在这样暴怒的情绪。

即使在美国遇到金融风暴,几百亿美元的资金眼看就要打水漂,这位陆家的小三爷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没想到今天晚上为了这个小孤女手背的伤口失控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这位一直处世不惊的管家脊背蹿起一抹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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