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门收徒
“真真，你不该做这种事的。”梁娘子小声抽泣。
“娘亲，您觉得我手段恶毒了？”
梁凡真突然有些不安。
她从睁眼到这世上，第一个见着的人就是梁娘子，若不是被梁娘子护着爱着，她早在婴儿时期就被刘婆子丢井里溺死了。
因此，梁凡真是打心底里将她当成自己这一世的娘亲。
她可以不在意旁人眼光，却不能不在意娘亲对自己的眼光。
“抱歉，娘，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继续这样做，继父房间桌角都被血浸黑了，再过几年，就算您没被打死，也要亏血而逝。”
而且，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笨蛋娘亲被磋磨死吧？
梁凡真心里窜出一股火，要不是刘婆子体肥力大，就那病鬼瘸子，她早唆使娘亲逃命去了。
“没用的，你奶……刘婆子拿着我的卖身契，衙门里有记录，逃不成的。”
“卖身契？”
梁凡真隐隐察觉到什么，还想问下去，可见梁娘子哭得伤心，避开她的目光，身为女儿，她便不好再问下去。
梁凡真将这两年偷攒的钱，以及刚从姓刘的那骗来的几贯钱，统统塞给娘亲。
她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成熟可靠些：“这几天山里有点奇怪，野兽动物都逃躲起来了，但还算安全，您先上山去，我去帮你偷回那东西。”
梁娘子一听就害怕了，更多的是担心女儿：“我没事，左右这些年也习惯了，咱们回去吧，明日就是仙门收弟子的日子，你去测试灵根，一定能过，到时候也不用留家里受苦。”
梁凡真刚想说那些都是神棍。
结果，听见‘灵根’二字，感觉与前世某些书设定相似，突然就不确定了。
她道：“娘怎么这么确定我有灵根？万里挑一的好事，我不敢赌，娘要是怕，我先送您去山洞，那处隐蔽绝对安全。”
“真真乖，你一定有灵根的，明天去测试就知道了。”
不管梁凡真怎么问，她娘亲就是咬死她有灵根，想她去拜师，以此脱离苦海。
梁凡真虽然觉得奇怪，但不认为自己是穿越者就有主角光环，比起虚无缥缈的事情，她更相信自己。
好说歹说，终于将梁娘子安置好。
她在地上滚了滚，把自己弄成一幅狼狈样，回到家里，姓刘的已经久等不到，已经将王大夫请回来了。
其实，这男人不是走不了，只是平日有她们母女使唤，不愿多走，真到关键时刻，这不还是自己去请了大夫过来？
梁凡真在心里冷笑，面上慌张害怕，瞧着与寻常小孩无异。
碍于有外人在场，她没被打。
但在王大夫走后，就被继父踢进了柴房，打了一顿狠的。
梁凡真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这姓刘的踢移位了。
“小畜生，看你一个人回来我就知道那娘们是跑了！快说，她跑哪去了？”
“不知道呜呜呜呜……娘说她讨厌我，钱也被她拿走了，爹爹莫打了，真真错了错了……”
几岁的孩子，瞧着也是个不知事的，翻来覆去被打出血了，也就只会说那两句话。
气得姓刘的将棍子甩梁凡真身上，骂道：“这贱婢，连亲女儿都不要，如此心狠，我娘突然误食东西，定也是她搞的鬼！早知就不该留她，花点钱买方子，将人采补了也好过让她跑了！”
据说民间流传，男女之事，为阴阳互调，适当行为可利健体去疾。
但梁凡真觉得，他说的不是这种办法。
可若要说是仙家手段，如姓刘的这种普通人也行？
身体太疼了，被打过的地方，都感觉不是自己的，梁凡真年龄小，常年营养不良，在姓刘的离开后，她坚持不到多久，还没想明白就昏了过去。
半夜，梁凡真又被伤疼醒来。
看着身上的淤青，她忍不住想，自己一次都这么疼，娘亲这些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走，她们必须要离开这个小村子！
清晨，天还未全亮。
梁凡真偷溜在院子里，眼看要离开了，突然一根木柴打到她后脑勺，她摔了一跤，身后响起她那继父的叫骂声。
糟了，今天这男人怎么会起这么早！
连不及多想，梁凡真就被男人抓住，她本能的护住头，可奇怪的是，姓刘的居然没再打她。
“哼，你娘不见了，我还要拿你去换好东西再买一个人回来呢！死丫头！你最好祈祷能被仙家看上，那时，我还能换道仙术回来用，可若是仙家看不上你，我就只好把你买伢婆手里了！”男人骂着，手里将梁凡真抓得紧紧的，一瘸一拐地朝村口走去。
如今，天未亮。
仙门佛家的人，没这么早来。
但整个村里的人，都带着自家符合条件的孩子来提前等候。
年龄最小的才昨日刚满六岁，最大不过十四。
在偷听他们聊天中，梁凡真总算知道刚才那番话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只要村里能有孩子被选上，仙门佛家就会送对方家里一些功夫秘籍等，当然，也可以换成金银珠宝。
孩子越有天赋，赠送的东西就越贵重。
上回收徒时，隔壁村有人得功夫，听说凡人学了之后，每次与女人好上一回，都能增几分寿命。
事情被传得神乎极神。
都说他学了仙术。
据说那人还因此献宝给侯爷，如今已是当官的了。
现今十里八乡都将他当成传奇人物，人人都想效仿。
她那继父，打得也正是这个主意。
对此，梁凡真开始怀疑所谓‘仙门’是否真是仙门，如此不正经，甚至说下流行径也不为过。
“等会记得给我表现好点！要是选不上，你就死定了！”姓刘的凶巴巴威胁着。
梁凡真莫名想起昨夜娘亲说的话，心思不显，面上惶恐，像极了怕家长的小孩。
见梁凡真瘦瘦小小的一只，还是个小屁孩，想她也不敢怎样，姓刘的就不管她了，而是开始与乡亲们打听那本功夫秘籍。
一本又能让男人舒服，又能增家寿命的宝贝，简直是他们做梦都想要的！
这一聊，就聊到中午。
“哎！快瞧呐，天上有人！是仙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都抬头望去，包括梁凡真。
两名服装各异的男人，脚下踩着法器而来，眨眼间，便落在村口，两人分别是仙门与佛家的弟子，光是站在那里就气派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