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满腹怨气
第二日,殷府众人俱都按各自的位置坐在吴慧雪面前。
吴慧雪坐在上首,颇具威严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重点放在女儿上面,穿戴花枝招展的殷栎,端庄典雅的殷倩,朴素淡雅的殷桦和殷榕。
目光在殷桦和殷榕上面多停留了一瞬,即便衣着朴素,也难掩这对姐妹花的倾城之姿。
只要这二人在,旁人的目光很难落在旁处。
“这次得侯府相邀,共同去郊外踏青,尔等莫要堕了我殷府的名声,令旁人看了笑话。若是在这上面出了什么事,仔细你们的皮!”
吴慧雪一番恩威并施的敲打,下面的人都神色各异,如殷怀伦几人面带淡笑,就连最小的殷怀松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他才八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能够出府游玩,对他而言是天大的喜事。
反观殷桦几个女眷,殷栎眼神虚无缥缈,眼睛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在想什么;殷倩面色如常,淡定的眼观鼻鼻观心,自信不已;殷桦殷榕这对姐妹花,神色胆小怯懦,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看着就令人不齿。
扶不上台面的东西。
殷栎不屑地撇撇嘴,白瞎了长得这般好的模样。若是她长成这对姐妹花的模样,她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利用自己的美貌扶摇直上了。
吴慧雪看着殷栎鸡贼的模样,直接点名敲打,“尤其是你,栎姐儿,若是让我知晓你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或者不和场合的闹出事儿来,我可不会看在叶姨娘的面上放过你。”
殷栎面上一滞,心中更是怨愤不已,不就是因为她是身份最低的,这么多人不说,偏偏拿她说事!
动不动就提她生母之前是夫人身旁的丫鬟,身份低微,即便如今成了父亲身旁的姨娘也不过是个贱妾。
即便被夫人不用任何理由,随意发卖,都无人敢置喙。
害她面上无光!
满腔怨愤最终化为委屈,憋屈不已,站起身面对吴慧雪行了一礼,“女儿谨遵教诲。”
吴慧雪眯眼一瞬,最终将目光落在长子殷怀伦上,扯出一个慈母的微笑,“伦儿,你是长子,多担着些,看着些你下面这几个弟弟妹妹,别让他们惹了旁人笑话。”
殷怀伦起身作揖,“儿子知晓。”
“也罢,时候不早了,我也不啰嗦了,你们早去早回,莫要在外面玩到忘了时辰。”
伴随着这声话落,底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齐声道:“是。”
殷桦几人跟在长兄殷怀伦身后,井然有序的上了马车。
三位公子乘坐另一辆马车,四位小姐共乘一辆马车。
原本公子们都是骑马前去,奈何殷怀松和殷怀伸岁数太小,不适合骑马出行。
马车上
殷倩坐在主位上,殷桦和殷榕坐在左侧,殷栎坐在右侧,马车上除了殷倩的婢女跪坐在殷倩身旁服侍殷倩外,其她三个的婢女都只能在马车外行走。
殷栎想着刚刚吴慧雪特意针对她,她面上就臊得慌,她都已经十七了,怎么也是除了长兄以外最大的子嗣。
下面的弟弟妹妹看着,她就觉得丢脸非常。
更何况,到现在她的亲事还没有个着落,不管她怎么询问姨娘,姨娘都让她稍安勿躁,夫人自有安排。
叫她如何不急?
越想越不忿,又看到坐在对面的姐妹俩更是怒从中来,明明她是老二,不能坐主位也就罢了,还只能坐在右侧!
不就是因为这对姐妹花的生母是良妾,导致她们的身份比她更贵重许多,所以可以坐在左为尊的左侧。
想到这里,她瞪了一眼殷桦,鼻子哼了一声,当即口不择言道:“收敛住你们两个身上的一股狐媚子味儿,明明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身上的魅意如此浓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勾栏院里出来的。”
她这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微皱眉头,殷倩直接轻喝出声:“二姐姐慎言!”
见殷栎不服还要争辩,当下斥责道:“若四妹妹和五妹妹是那,”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那话,只能囫囵过去,“那什么出来的,那我跟你又是什么?”
她实在是烦这个没有脑子的庶姐,骂人也总是将自个儿带进去,偏偏愚不可及,总是占些口头上的便宜。
被殷倩这么一说,殷栎自知理亏,碍于对方的身份,不得不低头道歉,“是我说错了,三妹妹勿恼。”
殷倩淡淡应了一声,比起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的庶姐,她看两个貌美如花却又木讷的庶妹都顺眼许多。
殷栎被这不咸不淡的上位者态度又给气到,只能迁怒到不曾言语,木呆呆的殷桦二人身上,“你们两个出府的次数不多,到时候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自己警醒着点,别丢了我们殷府的脸!”
殷桦和殷榕对视一眼,齐声道:“二姐姐教训的是。”
在这方面殷栎还是无比骄傲的,她可比这两个井底蛙有见识多了,时常也会陪着三妹妹一起参加宴会。
这两个一看就是没福气的。
也罢,她不跟她们一般见识,免得气坏自己的身子。
她现在应该趁这个时间好好想想待会儿怎么在侯府公子们面前留下好印象,如此想着,她下意识摸了摸头上崭新的珠钗。
这珠钗是夫人赏给姨娘的,她求了姨娘许久,姨娘才给她的。
她不说话,马车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殷桦坐在马车上都没有想明白嫡母会使什么招数,眼见着出了城,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她的心就越发不安。
嫡母究竟会使什么招数。
可能心情略微有些焦躁,她感觉脸上传来细微的刺痛感,她并未在意。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安,殷榕借着衣袖的遮掩,悄悄的握了握她放在一旁的手,抬眸望去,就见妹妹在暗暗的宽慰她的心,暂且无法言语,只能回以一笑。
姐妹二人的心就这么悄咪咪的相互依偎在一处。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殷栎不知道又整什么幺蛾子,惊呼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