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潜入
姜无土看着眼前黏黏糊糊的一大片自己与丁元一一起完成的作品。
操控了石壁上的一块本已风化得摇摇欲坠的石块落向沼泽。
石块“咚”地一起掉在泥地上,刚溅起了几个泥点,就没入了沼泽的烂泥之中。
他将意识附着在这个石块之上,石块在粘腻的稀泥里缓缓地沉到了沼泽底部。
这是成功了!
丁元一在自己和姜无土站立之处,凝结出一片的小雨,将自己和姜无土身上的沾到的泥水冲洗干净。
他将半长的头发扎起,操控水元素,又将湿漉漉的自己与姜无土一起弄干。
“先回营地,过两天我们再一起过来看看。”
两个人趁着夕阳的余晖,返回营地。
到达营地时,天色已黑,营地的众人已经用过晚餐。
几位工作人员们坐在门前吹牛聊天。
五个人喝着啤酒,其中一位瘦小的工作人员不知说了什么笑话,大家发出一阵哄笑。
姜无土回来后立即去浴室洗潄。
丁元一走进厨房,从硕大的冰箱里翻找出了食材,为自己和姜无土煮了两大碗鸡蛋面,端到餐厅。
成小怜几乎是闻着味从边上监控室里摸了过来,坐在丁元一身边。
工作一天,她身上穿着件已经有些脏污工作服,两股麻花辫有气无力地搭在肩上。
她眼巴巴地看着丁元一手中面条,明亮的凤眼都是可怜兮兮的神情。
丁元一无奈地将两碗面推到她面前,重新返回了厨房,离开餐厅时还贴心地帮她掩上了门。
孙大军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五位工作人员就坐在他窗外的空地上。
窗外的人刚刚说了个荤段子,引起了所有人的大笑。
他用手捂住耳朵,可声音却怎么也拦不住。
山谷西侧的山顶,已经等候了半日的朱鑫能终于挨到了天黑。
他舒展了一下四肢,站在石壁边,发动了异能。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吱”的声音,金属的长爪刺破他的肌肤,从他的手脚指甲上方伸长出来。
金属长爪破体而出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他因为疼痛皱紧了眉头。
不过他的身体显然已经习惯被金属异物穿刺而出,破口之处只在开始时流了些鲜血,流血的伤口就很快就自动愈合。
朱鑫能试着用手脚上的金属爪在山体上的石缝中抓挠了两下,适应后开始尝试着徒手下山。
明天艾德市维序所的两位维序员就要随同考古队专家组成员一起进场。
他想到有过几面之缘,脸上总挂着笑容的那位艾德市的顾所长,莫名地心里就会有些发寒。
在他成为朱鑫能之前,他被官方异能者追杀过五年。
这五年的逃生过程中,他对官方异能者有着异于常人的直觉。
这位顾所长是一位异能者!
即使现在他已是三阶异能者,不复当初被人追杀得走投无路的菜鸟。
但朱鑫能一想起当年被追杀的经历依然心有余悸。
见面的第一眼,朱鑫能就肯定,顾沉州是一位非常危险的官方异能者,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总让自己感到无所遁形。
自己已隐姓埋名多年没有被异能协会发现,还是尽量不要与他照面,以免横生出什么枝节。
朱鑫能的身手是在被维序机构的追捕中练成。
朱鑫能这个名字是他被林森森救下后,他为自己起的名字。
当年在家乡,他的名字叫王大牛,他一直在乡里种地,有一位美丽的青梅竹马。
故事很老套,青梅竹马被当地维序所的所长看上,之后就想办法给他安了一个偷盗的罪名。
他立即在婚姻竞争中出局。
他气不过打上门去,对方的武力值极高,他在几乎被殴打致残的时候,觉醒了金属性异能,当场操控金属杀死了对方。
一位与维序机构敌对的野生异能者,在觉醒之初就面临了极为严酷的追杀。
自己的父母受到连累,在保护他逃亡的过程中,被官方维序机构的异能者杀死。
那几年的逃亡生活,朱鑫能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
官方异能者如附骨之疽,总能用一些特别的方法,在第一时间追踪到他。
亡命天涯的日子里,他的异能等级在多次生死一线间,生生从一阶提升到了三阶。
直到遇到了林森森,林森森收留了朱鑫能,安排他原身份死亡,为他改头换面,给他新的人生。
林森森是异能者联盟组织三队的队长。
异能者联盟是野生异能者的联盟,是属于野生异能者自己的组织。
异能者联盟的首领通灵者是一位高阶异能者。
他传授野生异能者基础修行功法,为走投无路的野生异能者提供庇护。
他是野生异能者们共同信仰的神。
通灵者能力、容貌成谜。
在近十年,一直位列异能协会野生异能者通缉榜首位。
林森森是四阶木属性异能者。
他是一位自幼生长在森林的伐木人的孩子,他在丛林间觉醒了异能,被路过的通灵者发现,教授他修行方法,并将他引入异能者联盟。
林森森没有与官方异能者发生过冲突,性格温和。
他常年在林间自行修行,平时几乎很少出现在人前。
三队的队务都交由副队长杨不辞主持。
副队长杨不辞,三阶金属性异能者,对与自己同阶的朱鑫能、冯炎边极尽打压。
因为感念林森森的救命之恩,朱鑫能忍住对杨不辞的厌恶,没有退出三队。
人也与冯炎边一起避让到了安乐县这样边远的小城。
此次在联盟中发布孟将军墓玉玦任务的人正是所有野生异能者的领袖通灵者。
上交玉玦将会得到通灵者的修行指导,并可以向通灵者提出一个要求。
看到这个任务后,朱鑫能与冯炎边立即熄了用孟将军墓消息在联盟内换取贡献点的念头。
两厢合计,决定就是冒着再次被官方异能者追杀的风险,也要取得这块玉玦。
朱鑫能头戴红外夜视镜,全身贴靠在石壁上,一步步向下移动。
秋天的夜晚,山里已刮起了夜风。
如果身处平地,晚风吹在身上仍然很舒服,但悬在几乎垂直的山壁上时,被山风吹着却只感觉到透心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