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端倪
吃过晚餐,众人进入各自的帐篷休息,庄春闱与阿巴在营地巡视一周。
阿巴回自己的帐篷前忍不住提醒庄春闱:“庄队长,我们不需要安排人值夜班吗?”
阿巴说话的同时,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型的金属设备,张开,这是一个像卫星信号接收器一样的锅状装置。
“没事,不用安排值夜。这个是净水收集器?”庄春闱看着那口锅顺口问了一句。
“是,晚上沙漠里空气中的含水量一天中,我们常年走沙漠的人,都有这个习惯,无论随身带了多少水,晚上都要收集些净水。”阿巴将锅口调整一下方向,在锅底装上了一个水瓶。
“我没有给探索队安排净水收集器,是我们疏忽了。”庄春闱咕噜了一句,心里有些遗憾,准备还是不够充分,即使我们有水属性异能者。
“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准备的净水足够我们使用十五天。在第八天我们会经过废弃之城,废弃之城里的地下暗河有干净的淡水。”阿巴不以为意地说。
庄春闱闻言点了点头,阿巴跟庄春闱招呼了一声就钻进帐篷。
庄春闱却对着天上的星星,比着手中的皮质地图,确认了一下此时的方位。
沙漠中的第一天,探索队基本完成了出行前制定的行动计划,目前这个营地所在地在规划的路线范围之内。
只是今晚的战斗太过凶险,今天行程仍属于死亡沙漠的外围,再过两日才正式进入死亡沙漠。
死亡沙漠分属三个国家,东面近一半的区域属于科澜纳,西南西北分属南加国、北乌国。
魏朝宝藏的定位在沙漠中心地带,虽然宝藏的地点在科澜纳境内,但该地点距离南加国北乌国的沙漠边境线也只是一天的行程。
魏朝时期,整个死亡沙漠都被纳入了魏国的版图,可惜世代变迁,到现在的科澜纳,死亡沙漠已经有一半面积归属邻国。
清晨五点,丁元一准时醒来,他收拢宿营装备,将装备包放回驼背。
姜无土同时也走出了帐篷,他笑着对丁元一点了点头,慢跑出营地,土属性异能者在沙中跑步,真是如履平地。
受丁元一影响,姜无土已养成每日晨间吐纳的习惯,他是一个简单的人,习惯了就会坚持 一辈子。
丁元一收拾中好行装,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盘膝打坐。
沙漠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天边一片深紫,丁元一心平气和对着一片紫色吐纳,直至太阳完全露出地平线,才从地上起身。
就着清晨还算湿润的空气,他为自己灌了一瓶清水。
张歌走出了帐篷时,看到已经整装待发的丁元一,她愣了一下。
前一晚,她在这一片的沙地地下种下了用于警戒的网络,沙漠的气候干燥,她埋下的植物根系可以觉察到方圆一公里以内的动静。
丁元一对张歌伸出了右手:“水囊。”
张歌原本就打算去骆驼背上的水袋中取水,听到丁元一的话,乖乖地递上了手中的水囊。
丁元一接过水囊,也没见他怎么动作,水已从囊袋中溢出。
“丁老师,水属性异能呀,以后我要用水就找您了啊。”张歌勾唇一笑,人已亲热地站在丁元一身边。
丁元一有些不适地后退一步,张歌一点也不介意丁元一避让,再次跟了过来,她用有些沙哑的声音低声道:
“丁老师,不要躲。我要靠近我的水源。”
丁元一扬了扬眉毛,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做理会,也没有再躲开张歌的接近。
张歌心中暗笑,却退开了数步,带着水囊返回了她的帐篷。
丁元一将额发扎起,绕着营地慢跑了几圈,伸展了一下手脚。
随着太阳的升起,早晨让他感觉很舒服的一抹潮湿已被蒸发干净,他暗自摇头,沙漠确实是对他最为不利的战场。
他停下了慢跑,绕到了一处沙堆后,开始进行全身拉伸。他一遍一遍将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拉伸放松,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探索队在早晨七点开始了新一天的行程。
雷昌世说什么也不愿意一早就闷入胶囊舱,他与大家一起坐在高高的骆驼背上,对自己坚持要参加这次探索的行为,已经有些后悔。
随着日头升高气温从开始的可以忍受变成了忍无可忍。
雷昌世在早上八点被迫躺回了胶囊舱,大家又开始重复昨日酷热的煎熬。
张鸿儒趁晨间还有些体力,特意落到队伍后方,与丁元一交流了一下魏王朝的最新研究信息。
只是九点过后,这个交流就因为高热被迫中断,两人只能约好了明天早上继续未完的话题。
丁元一有些遗憾地看着张鸿儒开始失神的双眼,经过昨天一天的炙烤,张鸿儒的圆脸看上去似乎都变尖了不少。
张鸿儒是非常聪明非常有天赋的学者,这些年两人一直保持联系,他也是丁元一相当认可的学术界的朋友。
如果沙漠之行中发生危险,张鸿儒是丁元一尽可能都要保护的同伴。
热浪将骆驼背上的人们完全淹没,张鸿儒这样没经过训练的普通人虽然平时也有锻炼身体,但直面这样的高温,确实快要到了体能的极限。
张小丽被热烈的土元素环绕,人也平添了烦躁。她大口地喝了几口水,仍然不能压下心的火气。
领头驼摇摇摆摆越走越慢,刚刚在午餐时补充的水分和干粮似乎已经消耗殆尽。
庄春闱一直观察着队伍里每个人的情况。
张小丽,一位自主觉醒二阶异能者,她受过训练,只是这位没有在官方报备过的异能者,到底在哪受训,庄春闱只能将疑虑放在心中。
在死亡沙漠里每一个疏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姜无土突然喊出声:“前方三百米有骆驼队向我们快速移动,大家注意。”
与姜无土的示警声同时响起的是随之而来的子弹破空声,姜无土仓促间竖起的土墙被密集的子弹击碎,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