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昂首挺胸哭着回去
“就是你陷害我娘的。”芙蓉突然又朝丰嬷嬷扑了过去。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害的。”丰嬷嬷一边挡一边道。
“不是你害的,那金镯子怎地会在我娘的包袱里面?”芙蓉一边打一边骂,“而且那金镯子上的铃铛是不是你拿走的。”
“什么铃铛,那金镯子上哪儿有铃铛。”丰嬷嬷回道。
“你怎么知道金镯子上没有铃铛?”芙蓉突然就冷静下来,“那金镯子送到大姑娘那边的时候,丰嬷嬷好像回家了吧?”
苏锦意眼神微眯,芙蓉是故意打得丰嬷嬷晕头转向,然后诈她?
若真是这样的一个姑娘,聪明又忠心……啧,苏锦意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丰嬷嬷这会儿已经有些慌了,但还是梗着脖子道:“我听说的不成吗?”
那个时候原主也才三岁,因此脑海中并没有这段记忆。
但丰嬷嬷既然这样解释,那如果真是她陷害了方嬷嬷,就是为了避嫌,所以从方嬷嬷屋里搜出金镯子的时候,她并没有出现?
这也难怪会被芙蓉给诈到了,丢镯子的时候和找到镯子的时候,都不在府里,她怎么可能知道有没有铃铛。
但丰嬷嬷却强词夺理道:“其间太太找我有事,我回来过一次,就是那次太太给我看的。”
这明显是谎言,穆氏怎么可能把武安侯夫人送给苏锦意的生辰礼,特意拿出来给一个下人看。
方嬷嬷气得抖着手指指着丰嬷嬷,但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丰嬷嬷却翻了个白眼,太太已经不在了,这种事已经没了证据,能拿她怎样。
“我记得的确是没有铃铛。”苏锦意突然开口道。
“就是,还是大姑娘的记性好,奴婢以前就说大姑娘冰雪聪明。”丰嬷嬷没想到苏锦意会开口,当即感动得都快要落泪了。
“大姑娘……”方嬷嬷看向苏锦意,不禁暗叹,到底跟自己疏远了。
哪怕是真的没有铃铛,她应该能看得出来芙蓉的意图。
不过方嬷嬷也舍不得真的责怪苏锦意,只是想着这辈子这事儿怕是说不清了。
“不过我记得那镯子上面,还雕着喜鹊登梅的花样,外祖母说等我长大了再戴。”苏锦意说到这里,露出这些日子少有的笑意。
霁雪堂的人都被苏锦意这笑湿了眼眶,大姑娘定是想起了太太。
“是呢,当时太太还说,回头等到大姑娘出阁的时候,给您当嫁妆,寓意好。”丰嬷嬷立即附合,以示自己和苏锦意的有关系不是别人能比的。
可方才还在笑的苏锦意,突然敛起了脸上的笑。
“丰嬷嬷,我方才是说着好玩儿的呢,那镯子上雕的不是喜鹊登梅,是萱草。”苏锦意冷冷地瞟着丰嬷嬷。
“是奴,奴婢记岔了。”丰嬷嬷话说出口,便知道是苏锦意配合方嬷嬷讹她,当即便哭着道,“大姑娘啊,她不过是奶了您三年,奴婢可是伺候了您九年呀。”
“三年也好,九年也罢,凡事都站在一个理字上。”苏锦意看向方嬷嬷与丰嬷嬷,“这事儿,您二人都说自己是无辜的?”
方嬷嬷和丰嬷嬷一起点头称是,只是方嬷嬷有些迫不及待,丰嬷嬷却有些迟疑。
“那就,报官吧!”苏锦意说道。
报官?丰嬷嬷腿一软。
“大姑娘,这如何能报官呢?”丰嬷嬷朝苏锦意这边走了几步,立即被令月拦住了,“丰嬷嬷在话就在这儿说,大姑娘能听见。”
“大姑娘,这内宅妇人若是进了衙门,回头可怎么见人?”丰嬷嬷明显急了。
苏锦意很感激令月的那一拦,要不然这唾沫怕是要喷到自己脸上来了。
“如何不能?有了冤屈自然要官家来断个清楚。”苏锦意扭头问方嬷嬷,“您可愿意?”
“我愿意。”方嬷嬷倒是掷地有声。
就冲着这差别,大家基本上也看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缺的,只是证据而已,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哪里还有什么证据,只要丰嬷嬷自己不认,谁拿她也没办法。
“行吧,古嬷嬷,麻烦您跑一趟衙门。”苏锦意瞟了丰嬷嬷一眼,又道,“小心避着点儿四皇子。”
皇子也在?丰嬷嬷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
如果丰嬷嬷自己也就罢了,可她还想为自己的小孙子打算,这皇子也在,回头便是考上了进士,会不会也不待见他?
“大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丰嬷嬷一脸恳求地看着苏锦意。
“跟方嬷嬷说吧。”苏锦意说着便转身进了屋子,却留下一句话,“如果两位嬷嬷没商量好,古嬷嬷便去衙门。”
这件事说白了,要方嬷嬷谅解才行。
进了屋,古嬷嬷轻声道:“大姑娘,如果方嬷嬷执意要找官家说个清楚明白,真的要报官?”
“报!”苏锦意点了点头,“方嬷嬷想要一个清白,并没有错。”
“可,这怕是会影响到姑娘的名声。”古嬷嬷强调。
“此事本就与我无关,若有人拿这件事情来攻奸我,又有什么必要在意。”苏锦意回道。
但如果方嬷嬷愿意原谅,苏锦意也不会干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而苏锦意估计只要丰嬷嬷承认了是自己冤枉她,估计方嬷嬷也不会真的报官,她家可也是有个读书人。
果然,没一会儿,花朝便进来说,方嬷嬷与丰嬷嬷和解了。
“丰嬷嬷当着众人的面儿,朝方嬷嬷行了个大礼,这事儿就当是过去了。”花朝松了一口气。
苏锦意点了点头,这事儿别说古代,便是现代,也没多少人愿意真的去法院。
方嬷嬷和芙蓉没再打扰苏锦意,而是在门口跪着行了个大礼便回家去了。
听花朝说,方嬷嬷是昂首挺胸哭着回去,把苏锦意直接听笑了。
这一夜,苏锦意睡得挺早,出发后想睡这么柔软的床怕是不能了。
古嬷嬷也还好,她对京都也不陌生,倒是令月和花朝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苏锦意原想说,她二人如果不愿意进京,可以留下来,但二人又不愿意。
唯一兴奋的人,恐怕只有苏锦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