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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你意欲何为?

白洋池边,神医陈自明时不时拿眼看向胡言,叫胡言莫名生出些紧张。

“老陈,你这样看我,不会是我身体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吧?”

陈自明摇摇头,有些奇怪地说道:“员外郎,陈某只是有些不解,员外郎的两位夫人身体都很正常,而员外郎你看起来也无异样,怎么可能她们就怀不上孩子?”

听神医这么一说,胡言松了口气。他心里鄙视地说:笨蛋,是我有意不让她们怀上,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在这件事上他有私心,他想把生头一胎的权利交给郑大妹。

俩人边散步边闲聊,由此他了解到陈自明是江西路临川人,出自医学世家。此来临安行走,特意住进北瓦子,是想多接触各式妇科病症,写一本《女科病症大全》。

这是一位有理想,学者型的人才,胡言对他由衷的佩服。这样的人应当得到足够的尊重和支持,胡言当即表示,一旦书成,将免费为他印刷成书。

陈自明闻言大喜。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印刷成书可是要花费巨额的资金。胡言的这一承诺,彻底俘获了这名神医的心。

陪同陈自明散步之后,胡言休息了一会,便赶往南瓦子的熙春楼去赴约。

南北瓦子是临安最热闹的所在。这一带勾栏最多,尤其还有众多的江湖班子进行表演。在一些临街的宽阔之处,还时常有各式艺人挑起灯笼,圈出一块地来,便吆喝着招引路人,即兴表演起来。

这些江湖班子的才艺比不得勾栏里专业,却各自也有拿手的一样绝艺,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于是,街道就变得拥挤起来。

胡言在人流中穿行,身边的徐天几人则眼神警惕地扫向四周。杨妹子此前返回宁国夫人府前,可是一再吩咐他们,要严防恼羞成怒的金人派杀手报复。

胡言对此倒是无所谓,金使与那些官员私下的小动作,可没逃过他的耳朵;他的危险不在临安,而是去楚州后。

心里想像着金人精锐突击楚州的场景,胡言有一丝兴奋。到底是虎狼凶猛还是智慧的猎人更胜一筹,未来的日子就会揭晓。

熙春楼在清冷桥左近,是临安城内非官营的有数的奢华场所。楼内分小阁楼十数个,每个阁楼前都立有数名妖娆的年轻女子,但见客人临门,便巧笑着相招。

胡言走过数个小阁楼,也不理会哪些涂脂抹粉的女子,径直向内里深处的一间阁楼行去。这是事先与许定约好的见面处,门前并无一大群娼妓守候,只有一名素服,看上去极为文静的女子站立门前。

行到此处,六名护卫便分两列守护在门的两边,徐天则抢上前,想先进阁内去探查一下,却被胡言拉住。

胡言摇了摇头,示意徐天与护卫们一起待在门外,然后就迈步向前。

门边的女子伸手把阁门打开了半边,轻声低语道:“员外郎请进,总捕头他人已经到了。”

胡言也不答话,信步走进了阁内。就见许定盘坐在榻上,身前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了几样点心。

对许定这个人,胡言很有些兴趣。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图谋有所察觉,还因为这个人行事让人捉摸不透。

他明明已经掌握了自己拥有大量铁匠,并试制火药的事实,却没有向他的东主袁柖汇报,这令胡言多少有些意外。

此刻俩人相会,并没有行那官场上的繁文缛节,俩人都拱了拱手,就相对着盘膝而坐。

许定将手拍了几拍,没过多久,门前守候的那文静女子,就领了一妇人端着一个铜盆进来。那妇人将盛了清水的铜盆伸向胡言,胡言便将手放入盆中洗了一下。

水的水温是温热的,在这冬日让人感觉很享受。胡言略微泡了一会,便将手抽了出来。而那名文静的女子立刻上前,她轻轻握住胡言的手腕,将胡言的手由敞开的衣襟,塞进她的怀里。

她内里穿的是一件棉布的内衣,胡言凭着触感知道,这件内衣是自己服装作坊生产出来的汗衫。

女子抓着胡言的手腕,把胡言的双手在自己胸前柔软处擦拭了几下,这才默默松开。

然后她拎起茶壶,为胡言和许定斟上茶水。随后她弯下腰来,把红红的嘴唇挨近胡言的耳朵,柔声说道:“员外郎,贱妾便先告退了。若有什么吩咐,你只须拍一下手掌,贱妾便会立即过来!”

那女子低头说话时,贴得极近,身体已经靠在了胡言的身上;而她的发丝,也拂过了胡言的脸颊,叫胡言的脸微微一热,那感觉像是被女子调戏了一番似的。

胡言让她这几下撩得有些心猿意马,口舌有些干燥起来,就“嗯”了一声。

文静女子得到应允,便直起身来,摆动她那纤细的腰肢,款款行了出去。

待那女子离开,胡言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把指尖伸到鼻子处闻了闻,上面似乎还存留有一股清淡的奶香。

他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然后尴尬的自言自语道:“这熙春楼的花样还不少,如此净手方式,倒是让人长了见识。”

许定呵呵一笑,笑得有些猥琐。

“员外郎可是花丛中的高手,熙春楼这点小把戏,又怎么入得了您的眼?”

胡言明白他指的是自己把宁国夫人收入了囊中,也笑着自嘲说:“胡某算是什么高手?这情债欠的多了,家里的队伍可是日渐壮大,以后怕是要应付不过来了。”

接着摸了摸鼻头,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不以嫁娶为目的去泡女人,都是耍流氓。胡某好在都娶回家中了,所以,胡某其实是个厚道人。总捕头,你以为呢?”

这叫许定如何接话?他只能淡淡一笑,把心里鄙视的话都收了起来。

“下官约员外郎来这里见面,是有一事不太明白,想向员外郎请教。”

许定来了个单刀直入。

胡言大致能猜到他想问的是什么,不过还是让他自己问出来更好,就坐正了身子。

“员外郎,你在天台的下洋,聚拢了近万的归正人,又是制造火药,又是炼铁,你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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