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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这不可能!(1)

伍头领的身子动了。

众人发出“啊”的一声惊呼,然后时间便仿佛凝结;

没有人能来得及去救胡言,包括郑屠也不能;

他被胡言挡在身后,等发现不对劲时,根本无力去救。

俺的女婿,俺一帮子弟兄的希望!郑屠脑中一片空白,他觉得天要塌了。

自家女婿只是个书生,他怎么挡得住伍头领?

小五虽然只负责后勤,可手底下也不是没功夫;他也是见过血的人。

在这里,除了三位当家的和另几位头领,其他人在他手上撑不过三十招。

伍头领的脸上浮出了笑;

他心道:只要挟持了胡言,郑屠就只能放他走;

一旦脱离了郑屠的威胁,他就可以取了胡言的性命向主薄大人报功。

他要告诉主薄大人,胡言可绝不是大人想的那么简单,他的危害远超过了郑屠,不除不足以让人心安!

他同时在心里对胡言说:小子,你太嫩了,太大意了;

你一个弱书生,居然敢迫近俺;

你当俺就没杀过人吗!

伍头领的左手伸出去要扣住胡言的肩井穴,只要完成了这个动作,下一步他右手的利刃,就会架在胡言颈部的动脉上;

到那时,别说是郑屠他们,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拿他没办法。

他屈着的五指距胡言的肩不过一寸了,他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

沙批书生应当是吓傻了,根本就不知道躲!

得手如此容易,让伍头领感觉上苍都在照顾自己;

难道不是吗?

没有上苍的照顾,

这沙批书生能一步步靠近自己?

没上苍的照顾,

这沙批书生怎么就特么的巧,就正好挡住了大当家的视线?

围着的人群有了一丝骚动;

这帮归正人到底是经历过杀阵的,不是个个都只会傻看着,眼瞅着总裁惨死在叛徒的手里;

但他们的动作仿佛是慢动作,根本跟不上向前疾进的伍头领。

郑屠是高手,他当然动作更快;

可他再快又能如何?

他毕竟晚于伍头领三秒,而这三秒足以让伍头领完成计划。

有人睁大了眼,有人绝望的闭上了眼;

这个牛逼哄哄要带着他们过好生活的书生,他完了!

“啊!”伍头领突然觉得左手臂传来剧痛,然后身子被人来了个背摔,砸落在了地上。

这声惨叫让所有的归正人都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不真实;

这个书生,他居然---

特么的伍头领,他会对付不了一个书生?

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俺眼花了?

有人开始揉眼睛。

可郑屠的反应不慢,

他抢上前一脚就踩在了小五的右手腕上,然后夺下了他手中的匕首。

胡言一脸轻松的搓了搓手,然后冲着众人招呼道:“还愣着干吗?赶紧把他绑上啊!”

然后又嘀咕说:“欺负我是书生是吧?想拿我当护身符是吧?小生叫你知道,读书人也不是个个都好惹!”

众人一拥而上,将伍头领死死按住;

不过他们都绕开了胡言一丈远,

仿佛他身上带着妖气。

而被众人按在地上的伍头领,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十拿九稳的一击怎么就落空了?

俺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太舒适了,连一个读书人都拿不住了?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可就算是想明白了也是白想,因为没过一会他就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胡言笑眯眯蹲在他的跟前。

“伍副经理,你背后的是哪位大人物?”

伍头领恶狠狠瞪了胡言一眼,闭紧嘴不开口。

胡言一张脸还是笑着:“这样可不好,因为我撬开别人嘴的法子很多,对付孙二那法子还只是一种!”

伍头领的脸白了,他咬咬牙说:“是周掌柜的!”

胡言还是一脸的笑:“骗三岁小孩呢?他虽然有点银子,可他那种货色算个屁!”

郑屠这时说道:“小五,你痛痛快快说了,看在是一起从沂州来的份上,大家伙绝不会亏待了你老婆孩子。”

伍头领一脸绝望,闭上了眼睛;

他是绝不能说出史主簿,因为他在城里还有一个家;

这边家里有一个女儿,可城里的家有个儿子,哪边重哪边轻,他心里明白着呢。

有了死志的伍头领,不再犹豫了,他伸出舌头,猛然一咬,就昏死过去。

胡言望着落在伍头领脸边上的那半截舌头,摇了摇头就走开了;

他不能理解这家伙为什么连家都不顾了,非要保着身后那人的秘密;

只有有信仰的人才会这么做,可他一个归正人的叛徒,又哪来的信仰?

没过多久,伍头领的同伙孙二被徐天他们抬了回来;

孙二的上身湿淋淋地,显然是被徐天他们折腾了许久。

他无力的翻动眼皮,看了胡言一眼,

目光不再凶狠,反而透着乞求哀怜。

“他招了;说是小五给了他十两银子,叫他安排另外两位兄弟去睡觉,等牛四砸个差不多了,才去拿人。”徐天喘着粗气汇报情况。

随后又朝伍头领啐了一口,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不是俺侄女婿长了双慧眼,老子险些就背了你的黑锅!”

接着他凑到胡言身边,一把将膀子搭在胡言的肩上,问道:“侄女婿,你怎么就知道孙二是被小五这狗杂种收买了的?”

胡言向他翻了个白眼,肩一塌,就从他膀子下脱了身;

敢情胡言,还是有些不待见徐天这个心眼够多的人。

也许想给他留点面子,不叫他太尴尬,胡言解释道:“孙二他就不该把我当傻子。你想啊,牛四是用锤子砸锅,这得多大的响动?”

“而且每口锅还不是砸一下就完事,那么大的破口,至少要两锤子;若是工棚里只被砸了两三口锅,我不会怀疑他,可是六口就不正常了。”

徐天一听吸了口气,暗骂自己: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就没发现?

揪出了内鬼,众人并没能松下一口气;

合同契是压在大家伙心头上的一座山,凑不足那剩下的一万块肥皂,他们辛苦了数天的劳动果实要白给对方不说,还要背上十倍的债务。

这时,早上就被派去买铁锅的人回来了,他们苦着脸说:跑遍了全城,就没一家铁匠铺肯卖锅给他们。

这可怎么办?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胡言。

那眼神就表达一个信息:大佬,小弟从现在起就跟着你混了,你指哪,俺们就打哪!就是让俺们吃屎,也不皱一下眉。

胡言早料到了这种结局,吆喝了一声:“都愣着干吗?现在申时过半了,赶紧把肥皂装车,咱们去县衙。”

一帮人也不去想还缺了一万块皂的事,都屁滚尿流地赶去库房装车。

至于到了县衙后该怎么办,不是有个高的嘛,咯,就是那个穿青衫的,他顶着!

别人不着急,可徐天着急,他一心想着发财当财主;

所以,他又凑到了大哥郑屠的边上。

“大哥,咱们这肥皂也不够数啊,到了县衙门那边,那个周掌柜追究起来可怎么办?”

郑屠抬手在自家结义兄弟肩上拍了拍,笑着说:“你见着大妹跟过来没有?”

徐天拿眼四下一看,心里就犯嘀咕了:是呀,怎么没见大妹露脸?

郑屠:“她找老六去了!”

徐天:“大妹找老六做什么?他一个拉纤的,手里又没有肥皂。”

郑屠:“你当俺是随便划拉来的一个女婿?他可鬼的很,几天前就跟大妹找了老六,在下洋那里找了处地方,搭了工棚生产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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