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胡言的罪证
刘先生嘴里的主意是:胡言看什么书,他们三人就从他手借哪本,叫胡言看不成!
吴学究听了觉得这法子不错,就问:“谁先去?”
“我出的主意,我先来!”刘先生兴奋的说道。
接着他转身就奔着藏书阁而来。
藏书阁内,胡言的嘴角勾了起来;
他迅速换了本书,装模作样看了起来。
也就分分钟,藏书阁的大门被撞开,刘先生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胡言做出慌乱的样子,忙将手中的书藏进书案的格子内。
“某来借书!”刘先生大剌剌地站在书案前,把头高高扬起。
“刘先生是自己去书架取,还是要胡某为你找来?”胡言一脸心虚的问。
他干的就是图书管理的工作,自然要为县学的先生好生服务。
刘先生看也不看胡言一眼,粗着嗓门说道:“不用去取,某就要借你方才看的那本书!”
胡言略显得惊慌:“我没看什么书啊!”
“哼,休想骗刘某,方才刘某进来时可是瞧见,你将书藏在书案下的格子里了。”
胡言一挠头,做出懵圈的样子:“我真的没看什么书,刘先生你也许是眼花了。”
刘先生瞪大了眼睛:
“哎哟,我堂堂一个县学先生来借书,你这厮居然敢把书藏了不借?”
“信不信我把教谕找来,治你个不守尊卑之罪!”
胡言似是怕了,他忙将登记簿推到刘先生面前:“先生请先登记一下姓名时间,我这就将书拿出来。”
刘先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得意的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胡言这时便从暗格中取出书来,认真地问:“刘先生,是这本书吧?”
刘先生随意瞟了一眼,那书还摊开着,显然只阅读了不足半数;
他仰起头,一副胜利的姿态喝道:“正是这本。幸好刘某的眼神好,否则还要叫你骗了过去!”
胡言笑了,将书往他面前一推:
“那就请刘先生将书名也登记一下。”
刘先生收起他的气势,提起就要登记书名;
只是看到书名,他的脸绿了。
就见书的封面上写着,《产论宝庆》四个字。
这是一本妇科书,讲得都是妇人的病症,他若是将这本书借了,传出去,岂不是惹得天台的读书人笑话。
“这就是你方才看的书?”他红着脸,面带疑问。
胡言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没错,刘先生,这正是方才胡某看的书,你还借吗!”
“我,我不借了,你留着自家看!”刘先生拿笔在登记簿上将自己的名字划去,就灰头土脸的跑了出去。
门外,吴学究和魏先生正等着,见他出来,就迎了上来。
“刘兄,你借的书呢?未必他不肯借,咱们找教谕说理去!”魏先生兴奋地说道。
刘先生涨红着脸,头上冒着虚汗,吞吞吐吐说道:“他,他,他倒是,不是不肯借;是某家,不,不想借了!”
“为何?”吴学究诧异地问。
“不,不为何,真有辱斯文;若你们想知道,便自己进去看!”
刘先生以袖掩面,觉得这事实在难以开口,烦躁起来。
“我去看看。”魏先生怀着好奇,第二个进了藏书阁。
“魏先生也是来借书?”书案后面的胡言一脸坏笑的问。
魏先生不敢托大,毕竟前面刘先生当了榜样;
他客客气气地说道:“我是来看看藏书阁是不是新进了什么书。”
“哦,对了,胡先生看的是什么书?居然如此专注。”
胡言将手里的书递给李先生,淡淡说道:“方才刘先生想借我手里这本书,却不知为什么又不借了。”
“我觉得这本书没什么不好啊,对妇人的病症叙说的很详尽,读了可以多提醒家中女人,注意一下个人卫生。”
魏先生接过书随意翻了翻,便一脸便秘的放到书案上。
他调侃地说道:“胡先生果然与常人不同,有关妇人的医书,也能看得如此有滋有味!”
接着斜眼戏谑道:“是不是想从里面找出不可言说之处的奥妙?”
“魏某听说你那小娘子是一双大脚,又很壮实,你这身板怕是驾驭不住啊。”
“嘿嘿,年轻人,还须节制些才好!”
言罢,他嘎嘎嘎地狂笑起来。
胡言将书扯至身前,淡淡说道:“我年轻肾好,倒是魏先生一把年纪了,行那事怕是有些力不从心。”
“听说你家隔壁的老王长得强壮,你在力所不及之时,不妨请他代劳!”
魏先生的一张脸霎时涨红了。
他鼓着眼睛怒道:“你这厮太过无耻,竟敢羞辱我!”
胡言翻了个白眼:“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魏先生一撸袖子,露出他的细胳膊。
胡言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便又无事人一般,把那本医书拿起来继续看。
魏先生拉开了架式,见对面的胡言根本没理会他,心里就有些发虚。
因为胡言的手臂也露在外面,看上去可比他的粗了一圈。
“魏老弟,出何事?”
吴学究听见里面争吵,便抢了进来。
“这厮羞辱于我,言语不堪入耳!”
魏先先怒目戟指胡言,气得胡须乱抖。
吴学究也不说话,劈手夺过胡言手中的书,一看封面几字,就又丢回书案上。
沉着脸想了一会,他叫道:“这厮哪懂什么医,绝不会读的是这一本,这书案下必然还藏着有书。”
说罢,他抢进内里,伏下身就朝暗格瞄去。
在暗格里他没看到书,却看到了一叠纸;
不死心的他就将一叠纸搂了出来。
皱着眉只看了两页,他的脸上就现出了狂喜;
“找到证据了,你这厮死定了!”
将那几页纸搂在怀里,吴学究狂笑了起来。
“是何证据?”
魏先生也凑了过来。
吴学究递了一页给他:“你且看看,这若是到了主簿那里,到了州学高教授那里,还不定他个对圣人大不敬之罪!”
魏先生也细细看了起来,也只一会,他就一脸鄙夷地望向胡言道:“你道行浅薄,却居然敢曲解圣人之意,是想与天下的读书人为敌么?”
胡言轻笑一声:“各抒己见罢了。我这笔记可是花了些心思的,你们观摩学习可以,若是弄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吴学究冷冷一笑:“你放心,这可是你诋毁圣人的重要证据,我等要将它呈递给主簿和州学的上官,自是会小心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