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对方动了杀心
一场县学的公开辩论,史康又失去了县学的实权;
现在天台县权力的争斗,已经由暗争转向了明斗。
大街上,有关胡言是史主簿的克星的传闻,已经盛行起来。
史康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可实情确实如此,两次出手针对胡言,头次没了税赋权,这次又丢了县学,胡言不是他的克星又是什么?
他恨胡言,也恨薜丛。
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薜县令不老老实实趴着,等换个地方做官,竟然借胡言之手,两次来削权;这不是摆明了车马,要与天台的地方豪强来一场龙争虎斗嘛!
他来到乐逍遥找到王管事,语气颇为不满的说道:
“王管事,史某听了你的劝,将这厮留在手里拿捏;可现在,县学这边又教薜丛那厮借机拿了过去;史某现在手中,实权去了大半,这今后还如何对付那厮?”
那王管事似乎不着急,他淡淡说道:“史大人,你做事也太心急;把他放到了藏书阁,你慢慢拿捏就是,何苦搞什么大辩论,长了他的名声?”
史康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都是吴学究他们应付不了这厮,这才匆忙行此下策,事已至此,史某想追悔也来不及了。”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就听王管事问:“肥皂工坊现在进行的如何?”
史康答道:“已经试制成功了,就是废品率较高,一块皂的成本就达到了二十文钱。”
王管事听了摇头说道:“成本如此之高那我们如何赚钱?看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环节被我们漏掉了。”
“会不会是那姓徐的对我们有所隐瞒?”史康问。
王管事又摇了摇头:“不会,那徐天被我安排的海棠姑娘拿捏得死死的,绝不会有一句谎言。”
“他一个当过山匪头子的人,绝不可全信!”史康提醒说。
接着他咬牙道:“我们现在既然已经得到了姓胡的肥皂配方,那这姓胡的也没必要再留,不若请个杀手,做掉这厮,再通过姓徐的把归正村人收归我们所用,那这肥皂的生意岂不都落入了我们手中?”
听史康这样说,胡言倒抽了口凉气;
他没想到史康对自己动了杀心。
“不急不急,杀了他容易,不过一个书生;可他人一没了,那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还有那有如甘泉般的烈酒,又到何处去寻?”
接着王管事又劝道:“薜丛在这里待不了几年,我听说你家太公已经叫人去召集各家大户,到时给薜丛一些难题,他自然会知道厉害!”
说到底,这王管事贪图胡言手里的技术,想把这些生钱的生意都拿过来,再对胡言动手。
史康冷哼了一声,不悦的说道:“好吧,史某暂不动手;但管事的你也叫海棠姑娘催催那徐天,叫他尽快将这几样东西制造之法搞到手。史某怕拖得久了耐不住,一时冲动就找了人来做掉他!”
王管事敷衍的说道:“主簿大人且耐心些,海棠姑娘已经将徐天牢牢掌握在手心里了;这不是已经在郑家翁婿二人的眼皮子底下,将制皂的材料偷了来么;那两样制造之法,想来要不了多久,也会手到擒来。”
似乎是怕史康不管不顾采取行动,又提醒道:“太公托人送去的香皂和酒,通判大人可是满意的很,他特意叫人来传话说:只要能把这两样东西和制玻璃之法搞到手,这下一任的县令,非史大人你莫属了!”
史康听了心中一凛,心知现在胡言动不得,就叹了口气说道:“那史某就静候海棠姑娘的佳音了!”
说着,俩人便一同出了密室。
胡言听着史康的脚步声,能感受到他心事重重;
他心想:不管史康听不听那位王管事的劝,自己从现在起,都要防着有人来刺杀了。
细细盘算了一下对方有可能对自己下手的地方,便列出了三种可能:
一是在夜里来郑家刺杀自己。这样做成功的概率很低,因为自己的耳朵现在进入了第九层,二十里地的动静瞒不过自己;只要将郑屠喊起来,杀手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
二是在自己晨练时设埋伏。这同样避不开自己的耳朵。
三是死士在大街上直接动手。这是最难防的,因为行人众多;只要杀手装扮成行人,靠近自己后突然出手,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怕是挡不住。
现在的胡言,已经没有了刚恢复体能时的自信;那次找郑屠去帮韩小娘子的忙时,郑屠那随便的一扒拉,叫他体会到,这时代的高手,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
他又将听觉转向四方塘的史家;
史家人不少,他从各种细微的动静听出,至少有三十多人聚集在一处。
这眼看就到了晚饭时间,史家摆明是准备留这帮人吃饭的。
然后胡言的眼前就浮现出史太公那张胖脸来;
在他前任的记忆里,史太公这人表面上是和蔼可亲的,但实际上却是个心狠手辣,且既贪婪又极其吝啬的一个人。
胡言相信前任的判断,因为郑屠送礼那次,史家就给出了答案。
这样一个人摆酒请客,必然是有大的谋划才肯舍得下本钱。
现在他们只是闲聊,没谈一点正题,想必是在等史康回去;胡言听得没生出一点兴趣,便进了屋去寻郑大妹和王氏。
两个女人在说悄悄话,可这悄悄话在胡言耳朵里,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大妹,你别听王家姐姐瞎扯,你家官人可是正经人,没她说的那么不堪!”
胡言涨红着脸,狠狠瞪了王氏一眼。
王氏可是把他这几日房中事的表现,都说给了大妹听;听的大妹面红耳赤,显见是有些思春了。
王氏叫他一瞪,也羞红着脸低了头嘟嚷:“奴家又说了什么,叫官人责骂?”
一边的郑大妹满脸通红,她轻推了一下王氏的肩:“姐姐,妹妹听得忘神,居然忘记告诉你了,官人他的耳朵可尖着呢!咱们以后说私话,须躲了远远去说,才不会叫他偷听去。”
胡言一脸无奈,心道:你那都是过去时了,现在你家官人这耳朵,你就是躲到归正村去说话,也不行了。
“啊,那奴家方才那些话他岂不是都听了去?这可羞死奴家了!”
说着,那边的王氏一头扎进了郑大妹的怀里,只是眼睛却又偷偷快速朝胡言脸上瞄了一眼。
胡言挠了挠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男女相互取悦,才是和谐之道。”
“只是这些大妹暂时还不需要知道,我跟她的婚期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呢。现在说多了,岂不是扰乱了她,做起事来会分了她的心。”
说完这些话,他就往后厨去,心里想着:是不是抽个时间去一下桐柏宫找那个老道,他神叨叨地,又是预测自己的将来,又是定吉日,到底会是何方神圣?
刚一掀开门帘子,胡言就见春娘慌慌张张钻进了厨房,那腰身的动作,灵便的像个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