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初识张巨济
处理了五赖子,接下来便是他从临安城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秋红,
秋红自然是知道情况不妙,她哆哆嗦嗦爬到胡言身前,仰起脸来强撑出一丝难看的笑来;
“爷,奴家先前没长眼睛,教胡胜那厮给骗了;待听了那厮说的,才知他是个狼心狗肺,坏事做绝的恶人;奴家已有悔过之心,还求爷放过奴家这个可怜的女人。”
“他骗了你什么?你有什么好叫他骗的?”
胡言脑海中闪过她先前凶狠的样子,便憎恶的说道。
秋红却不识相,她卖惨说道:“奴家本是坊间一良家女子----”
“住嘴,你若是良家女子,这全天下的妇人都要羞愧死了!”
胡言才不想跟她废话,抬起脚就将她踢翻在地。
挨了一脚的秋红挣扎着爬起来,还想向胡言哀告,一名护卫一个箭步上前,将刀悬在了她的颈间,让她的一张脸霎时变得惨白,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胡言不想杀了这女人,也不想轻饶了她;
这时海商黎大官人正好站在边上,于是他用手一指面前的女人,对黎大官人说道:
“我本想将这女人的鼻子割了,以示惩戒;可突然间想到,黎大官人要去美洲大陆走一趟,这一路上没个女人伴着,天长日久,水手们定然会不安份;依胡某之意,黎大官人不若将这女人带上,也好让水手们有个消遣之处,如何?”
黎大官人想了一下,心知自己若是不应允下来,以胡言方才显现的狠辣手段,这女人肯定是要受苦,就点了头。
那女人被黎大官人的仆从带到了一边,这时,林氏就迟疑地走了过来;
“言儿,为娘----”
说到这里,她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胡言的眼神里满是嫌弃。
胡言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递到王氏手里;扭转头,没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就往一边闪开。
王氏自然知道官人的心意,就上前将林氏拉到一边去安抚。
简简单单将这些事情处理了,胡言就看向族长胡墉:“族长,我伯父和父亲的尸骨,当年处置的草率,我有意重新造一座,族长可愿相助?”
胡墉早就被胡言先前的狠辣吓住了;尤其是徐天那个样子,虽然胡言说他们只是护卫,可他看在眼里,怎么都带了强盗的行事做派。
他现在心里只想赶紧把胡言这帮人送走,不要说胡言让他帮着修坟,就是叫他把自家的屋给扒了,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鸡啄米一般点了头,胡墉心里想着自己要拿出多少钱来,才能让面前的这位祖宗满意,就见胡言又拿出了几张银票递了过来;
“这是二千两银票,麻烦族长多用些心,要修得气派一些!”
胡墉接过银票,心道:这小子果真富贵了,修个坟都花这许多银钱,以后对他可怠慢不得。
接过银票,就拍着胸脯表示:不光要把坟修得有气派,还会把胡言父亲和伯父的牌位,也放到宗祠里去。
把事情都安排好了,胡言对这里再无一丝留恋,招呼了自己一帮人,就往江边返。
闷着头走了一小段,王氏赶到身边,小声说道:“婆婆有心跟着官人一起走,官人你就狠得下心把她一人丢在这里?”
胡言瞪了她一眼,不悦地呵斥道:“要你多嘴!”
又走了一段路,心想:那林氏毕竟是这具身体的生母,当年的事也不全怪她,前胡言的父亲也有责任;若他不那么窝囊,五赖子也未必敢这么肆无忌惮。
于是放慢脚步,等王氏挨近了就压低声音吩咐道:“你在临安这边打点生意,每月便抽空来看她一次。”
听到吩咐,王氏的脸上有了笑意。
她心想:自己被官人丢在临安,官人若是将来再找了女人,自己这地位就极为尴尬了;现在官人把婆婆托付给了自己,只要自己用心,有了婆婆做靠山,将来说话也就有了底气。
她倒不担心林氏将来说话会不会管用。在她看来,无论怎么说官人都是林氏生的;即便现在有气,等时间长了,气消了,官人还是要认这个娘。
且不提王氏的小心思,几天后,胡言他们的船抵达了临安。
黎大官人与这边有生意往来,也有几个熟人,早就为胡言一行人安排好了客栈;
这家客栈就在钱塘门附近,离钱塘县衙门和太学都近。
胡言要了一间上房他和王氏住,而徐天和护卫们则住了两个通间。
安顿下来后,休整了一夜,第二天胡言先与黎大官人就去了趟县衙,把在船上签定的文书在典吏处备了案,俩人就开始话别了。
现在的黎大官人,心里只惦记着美洲;他已经将货全数就地卖了,只想赶回福建路招募人手。等新年一过,他就要开始海上的冒险之旅。
与黎大官人分别后,胡言就带着徐天前往太学,他要找薜县令的好友张巨济。
此时的临安,在这个星球上是最繁华的都市;人口超过了一百二十万,城内的各式桥梁就超过三百座,佛寺也有六百余座。
走在街上,胡言就一阵恍惚,这人潮涌动的场景,如果入目的不是一件件汉服,会让他有一种穿越前在大都市的感觉。
他小声叮嘱徐天,到了这里千万不要生事;这里毕竟不是天台县,惹出事来,可没有另一个薜丛出面来替自己兜着。
俩人在人流中穿梭,也不敢放开步子走得太快,胡言是担心万一冲撞了不该撞的人,叫人讹上了可不好办。
毕竟这是都城临安,一不小心撞倒了一位,兴许就是哪位贵人的家眷。
太学与国子监和武学在一处,很好找;
过了纪家桥,走到靠近街尾,就到了太学门前。
胡言上前与门子说是来找张巨济的,那门子就收起倨傲,找了个人去通报张直学。
也没过太久,张巨济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胡言朝他望过去,就见对方长得很富态,那种随时挂在脸上的微笑,摆明他是一个左右逢缘的人。
这样的人也许没有位极人臣的机会,可不管上面怎么变化,他们总能活得很滋润。
到了近前,张巨济就笑着问胡言:“你就是我那薜兄的忘年之交小胡先生?张某可是久仰大名了!”
到了这里胡言可不敢托大,他规规矩矩作了一揖,口称末学后进,奉上了一堆好听的话给张巨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