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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史蒿之的谋划

当枢密院的调令和太后的诏书到达京湖制置司时,让京湖制置使陈晐很头痛。

现在的孟珙,已经被他派往枣阳,权管着两万多人的忠顺军。

这两万忠顺军,是金朝境内的唐、邓、蔡三州投奔大宋而来的壮士,成分复杂,军情极不稳定;自孟珙接管这支忠顺军后,军情很快就平定了下来。

如今陈晐对孟珙,已经颇为信赖,哪肯轻易放他离开。

可是太后诏书里点名要孟珙去楚州任职,他又不敢不放。

无奈之下的陈晐便派人去枣阳传诏,他自己则在公事房内长吁短叹。

这时,制置司的干办公事史蒿之走了进来,见陈晐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就问:“陈大人,你这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陈晐见是他,眼珠子一转就来了主意。

他叹了口气,就把枢密院的调令和太后诏书一事说给了史蒿之。

然后说道:“襄阳是我大宋的门户,兵家必争之地。失荆襄,敌则可顺汉水入长江,侵我鄂州,继而顺流而下,我大宋于敌再无险阻;如此以来,大宋危矣!淮东为东南一隅,江河湖泊交错纵横,敌国即便一时占了楚州,也对我大宋无致命的威胁。”

又接着说道:“孟璞玉有知兵之能,其勇更在他的父亲的孟宗政之上,有他镇守襄阳,荆襄可安。此紧要处,只可添兵加将,又岂能将人抽走?”

随后愤然说:“那胡言是太后之妹的郎君,太后为自家人安危,抽我良将,这不顾大局之举,岂非是自毁长城!”

末了,他试探着问:“史干办,事到如今,可否请丞相大人为此说项?”

史蒿之听后,皱了一下眉。

他来京湖制置司几近半年,与孟珙也有交情。对孟珙的领兵之能他也非常赏识,心中隐隐生出,将来有一日他若成为京湖制置使,便大力培养孟珙的念头。但为留下孟珙去求他的叔父史弥远,他又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因为他要留着这个人情,为让自己成为下一任京湖制置使发挥作用。

陈晐年近六旬,早有引退之意,史蒿之非常希望再过个几年,自己立下一件大功,顺理成章的成为下一任的制置使。

此外他也非常好奇远在淮东的胡言,是怎么知道孟珙这样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卒的。

要知道孟珙现在只是制置司一名小小司令,如果不是派去权领忠顺军,也只是个替制置司跑腿的角色。

他不相信太后能识得孟珙,背后一定是胡言所指使。

这时,史蒿之记起年初时与胡言的那番对话;胡言能看出襄阳的战略地位,对防守襄阳和樊城的战术构思,也与他不谋而合,这样的人,实在是不简单。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胡言费尽心机跑官却选择了楚州。

楚州不过是东南一隅,渡过黄河,便是在残破的山东路,立身于此,很难有大的建树。

当听说胡言吃掉了李全的忠义军,占据了海州之后,他就不住的摇头。

海州并不个好地方,以平原为主,处在蒙古人的兵锋之下;占据了海州的胡言,会时刻面临蒙古骑兵的压迫,金人也会时常过来打劫,委实是个多面受敌之地。除非胡言向北扩展,否则海州只会成为鸡肋,败亡只在早晚之间。

而向北,胡言他有这份实力吗?

史蒿之对此表示怀疑。

他想了一下后便对陈晐说道:“金人精锐东移,西线一年半载怕是平安无事。孟璞玉悍勇,暂时调去淮东支应一下也无妨。”

听到史蒿之这番话,陈晐的脸就阴沉了下来。

在这京湖制置司,史蒿之和孟珙是他最为器重的两名部下,京西路的事务,他多依赖于二人。他有意在将来致仕后,推荐史蒿之继任,而孟珙,正是他为史蒿之准备的副手。难道自己的心思,史蒿之就没有明白?

这时,就见史蒿之笑着说道:“这胡言也有些手段,下官听过往的商贩说,李全手下那帮桀骜不驯的悍匪,如今一个个都被整治地服服帖帖。孟璞玉去了,也可借此机会了解一下,这胡言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把他们的野性都收了。”

陈晐听了,这才面色转好。只是他忧虑地说道:“就怕孟璞玉这一去,被他扣住回不来了?”

史蒿之一笑,淡淡说道:“下官会给叔父书信一封,强调孟璞玉对我京西路的不可或缺,到时枢密院的一纸调令,想来他胡言也不敢扣着人不放。”

陈晐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心道:让孟珙走这一遭也好,积攒些经验,正好为将来统领忠顺军作准备。

孟珙接到调令倒是颇为平静,他自少年时便跟随父亲孟宗政在江汉平原征战,一心只为收服大宋故土,实现岳帅当年的心愿。至于是在襄阳还是在楚州对战金人,对他并没有区别。

告别了陈晐和史蒿之,孟珙便乘船顺流而下,赶赴楚州。

与此同时,邳州城金人总帅府内,总帅牙吾塔正在会见张全。

张全自楚州城逃出来后,便东躲西藏,化装成了乞丐逃到了邳州。此时的他对胡言充满了怨恨,恨不能引领一军踏平楚州,将胡言拿住,踩在脚下羞辱一番。

一到邳州,他望见了城外驻扎的花帽军,正是张惠所部。

张惠也曾叛金降宋,只是当许国到楚州后,他也受到了许国的打压;而李全逼死许国后,也来拉拢他,意图收编他的人马;惶急之下,张惠便又拉着人马重新投靠了金国。而金国并不介意他此前的背叛,金哀宗完颜守绪不仅接纳他,还给了他一个“临淄郡王”的爵位。

张全闯进张惠的营帐,张惠只愣神了一会,便与他相拥到一起。

松开手后,张惠笑着问:“张全兄弟,俺听说你和夏全投了宋国的那位员外郎,怎么却来到了邳州?”

张全摆了摆手,一脸的晦气说道:“临淄郡王,还是你选对了路,俺们几个可都叫姓胡的那厮给耍了,不仅是兵马叫那厮诓了去,最后还都落了个无路可走的境地。”

接着,张全便从海州之败,李全之死,一直讲到自己这次逃亡。

张惠对他这些遭遇倒是没什么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楚州城现今的繁华。

当听说楚州城的库房堆满了白酒、水晶制品、香皂和布匹等物资,城内之人富得流油,便拉着张全来见牙吾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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