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恨不得把她的眼睛给挖出来
游川仍是拧着眉:“其实杀手不是我杀的,后来又出现两个。”
应羡青轻轻接道:“我看见了,那时我就在窗内。你能看出是谁的人吗?”
游川摇头:“属下不知,他们用的招式极快,杀完人后就不见了。夫人说不是她的人。”
应羡青一时也想不起,还有谁会搅入其中。
难道,她哥真的派了人来保护?
应羡青感觉伸进洞里的手摸到一个小动物的尾巴。
他轻轻一用力便拉了出来,低头一看,是一只刺猬。
小家伙拱了一嘴的土,睁着两只小眼睛,两条后腿还在努力蹬着。
两人拎着它回去,刚走回去就看到应逊几人站在旁边,个个脸色阴沉。
而宁玥则毫不在意地扒拉着柴火。
李氏满脸不快迎上来:“羡儿,你看看你娶的这恶妇,我们来吃饭,她居然赶我们走!”
想到昨天晚上在客栈里还和儿子一起吃饭,还给开了通铺,应逊有点接受无能。
怎么有做儿子媳妇的不管老子呢?
宁玥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应逊这个拎不清的,整天想在她面前摆长辈的谱,尤其成亲那天,想卖儿子的事也是刷新三观。
李氏母子更是几次三番想害她。
要跟他们一块吃饭,只怕要消化不良。
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
这话她可是从小听到大的。
应羡青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几人一眼,指指官差方向:“那不是有饭团么?”
他昨天管,是因为他是儿子,血缘关系丢不掉。
但别人没义务受他们的气。
尤其,他还欠着人家三条命呢。
应逊很想发作一通,可是,官差站宁玥,现在又来个厉害的护卫,满肚子的怨气也只能冲儿子发作了。
他几步冲过来,手颤抖着指上他的脸:“娶了媳妇忘了爹的狗东西!你就纵着她这么踩我的脸?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
应羡青紧咬腮帮,似是忍耐着极大的怒气:“我宁愿是个乞丐当我爹!”
应逊被气得气血上涌,对他怒目而视。
宁玥见他们手上的刺猬,笑问:“游川,刺猬好吃吗?”
游川摇摇头。
很难吃。
“那给他们吧,我们今天吃食够了。”宁玥十分大方地借花献佛。
刺猬现代还是保护动物呢,便宜他们了。
应思竹恨恨地一瞪她。
什么意思?不好吃的就给我们吃?
应羡青将手上的刺猬丢给李氏,李氏下意识来接,被抛进怀里的刺猬扎了满手,疼得叫起来。
手一松,刺猬便掉到了地上,装起死来。
应栖青抓着李氏的手便摇:“娘,我要吃兔肉!”
李氏还要再闹,游川往前一步,眼神冷冷地盯着她。
李氏心里一阵发怵,到底也不敢再闹。
她气急败坏地指着吴氏:“你来收拾,做好叫我们!”
几人迅速走了。
两只兔子已经收拾干净穿上烤架,都已经烤得微微发黄了。
野菜豆角蘑菇炖了一大锅汤。宁玥揉好面饼,醒发好后切成剂子,直接放进汤锅里焖着。
没一会,豆角焖饼便好了。
这次不用叫,赵大力李德胜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兔肉烤得喷香流油,面饼也浸满了汤汁,应羡青吃了个半饱,才感觉胸中的燥郁稍稍下去一些。
原来在府里,父子两可以几个月都不见一面,见面也很少说话。现在一到饭点就来刷存在感,在他做下那些畜生不如的事之后,还要搬出孝道压人。
他真想扒开他的面皮,看看他的脸到底有多厚。
老夫人给他夹了一块片好的烤兔肉,安慰道:“孩子,别想了,都过去了,以后都是好日子。”
抛下那些执念,老夫人才看清,这个庶子,不过是个毫无本事,又自私自利的人。
眼里没有侯府的未来,作没了承袭权,还整日满腹的抱怨牢骚。
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
老爷让她处理了那个丫环,她不过是将人挪到了庄子上,他不敢恨下命令的人,反倒恨了她一辈子。
只等掌了权,为她当年一句“丫环怎可做主母”随意扶了个丫环上位,让他们家在京中丢尽了脸面。
他那通房丫环难产的时候,他在外面会友,人影都不见,后来人病死了,又开始表演他的痴情,他的遗憾了。
说到底,他爱的,不过是那个他心目中深情的自己。
现在更是害得侯府一众人流放。
这庶子,才是最不应该出生的那个。
这边吃得热闹欢腾,李氏几人却整得焦头烂额。
他们领了饭团,但是,没锅又没调料,他们拿着刺猬犯了难。
小小的一只刺猬,收拾出来也只得一个拳头的肉。
吴氏想像他们一样烤着吃,可是没烤过食物,被烟熏得连连咳嗽。
李氏表现欲上来了,一把推开她:“你个废物,烤个东西都烤不好。”
她都看宁玥烤了几次了,也没什么难的,烤点吃食不是挺容易的事么。
结果,脸被烟熏得黧黑,手都烫了好几下,终于——把刺猬成功烤成了炭。
应逊的耐心早已告罄,夺过烤枝,咬掉一口表面的炭吐掉,想吃里面。
发现里面居然还没熟,肉还是粉的。
而且肉质很柴。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应栖青飞身扑了上来,胖胖的身板压坐在他身上,手指就抠进了他嘴里:“我都饿死了!凭啥你一个人吃!”
应逊看看犯浑的儿子,虽说才十岁,但也壮实有力了。
他犹豫了一下,爬起来就给了李氏一个大嘴巴:“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李氏开始撒泼:“有威风冲那些贱人撒去,打我算什么本事!是我不给你吃吗?我每天伺候你还不够吗?你以为你还是侯爷呢?!”
应逊被戳了痛处,又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李氏疯了似地低头撞向应逊的肚子,两人打成一团。
应思竹无动于衷地吃着难吃的粗饭团。
她看了看自己已经露出几根脚趾的绣花鞋,带恨的眼神飘过人群,落在宁玥身上。
这个贱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臭虫。
她恨不得把那两只眼睛给挖出来。
自从宁玥嫁入应家,她便从被母亲娇宠的公主变得连饭都吃不上,害她被扇巴掌,害她被吐口水,有鞋不给她,有饭不给吃,一点好处不让沾,分明是想逼死他们。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