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番外篇六 离别
华初恩也尝试过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毕竟生活这玩意还要继续,她总不能一直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个世界男人这么多,就不信没有一个华清越同款,或者比华清越更好的。
总之她想让恋情就此开展新篇。
之前华清越打压她,这次他离开了,她的气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了。
她重新化上精致的妆,每天买的漂亮衣物堆满整张床,高跟鞋款式一天换一个,咯咯地踩在地面,骄傲如妖艳孔雀,随便抖抖羽毛都有人趋之若鹜。
在圈子里,又变成了那个鲜活漂亮的大魔王。
但每当她兴致勃勃打量暧昧对象的脸时,华初恩总会克制不住地,想起华清越。
想起自己以前和他的相处。
一分一秒,一毫一厘的细节都深刻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每次她在公众场合亲华清越时,他都会十分正经平淡地拒绝她,但耳垂是红的,脖子也是红的,会垂下眼帘避开她的视线。她经常说他可爱,别人都不理解,因为只有她看过华清越这幅模样。
忍不住背着父母在酒店一夜荒唐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的坚硬如铁,炙烫得如发烧。华清越很喜欢听她叫出声,她也很喜欢他喘气流汗情难自己的模样。她曾经咬着他的嘴唇说:“我们是两个臭流氓。”
他当时笑得眼睛弯弯,像餍足矜贵又可爱的猫咪。
她觉得,华清越好像很喜欢听“我们”这两个字。
偶尔的,她早起时,会趁着他没睡醒偷偷把他的眼镜拿走,这样华清越睡意未褪懵懵懂懂起床时,就会一副左摸右摸像瞎子摸象般的狼狈迷糊样,她会在旁边笑得很大声。
后来这招数多了,华清越没摸到眼镜,手就会自然流畅拐到她身上,什么话也不说,弯着眼睛抱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她记得上学的时候,华清越会穿着校服弯腰亲她,她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洗衣粉味。
要是华清越生气了,是很吓人的,但没关系,她只要稍微哄哄他,他又会用那双弯弯的眼睛凝视她,淡红的唇吻她,温柔唤她:“初恩,不要这样。”
有男生跟她讲话时,他会在事后平静地缓缓靠近她,贴在她的背后,鼻尖紧贴她的颈侧流连轻嗅,仿佛野兽在确认她身上有没有沾上不该有的气味,下一秒就要将她囚禁在黑暗牢笼里。
......
她喜欢这种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刺激感。
......
一切的一切都如走马观花般呈现在华初恩的脑海里。
明明怀里抱着别人,满脑子想的却都是华清越亲她的模样。
好像心里有个平衡木,华清越是千斤石,别人都是轻飘飘的一根羽毛,胜负早已既定。
她实在忍受不了,猛地推开约会对象,面对他惊愕的面孔,只能低声说抱歉然后匆匆离开。
这类情况往复巡回很多次,每次都觉得约会对象不错,但每次都会想起华清越,想恋爱,却又失望告终,每次的结局都是孑然一身。
以前华初恩不明白,为什么华清越总是说他想拥有她,她明明就在他的面前。
现在好像明白了。
以前他没有真正拥有她,只有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时,华清越才是真正拥有了她。
但是华清越不在了。
“Emily,他飞走了......”
深夜,她崩溃得埋在Emily怀里大哭,满脑子都是自己对华清越做的坏事,自己对华清越说的那些话,哭得双眼通红眼皮肿痛,眼泪跟不要命一样地往下流,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么多难听的话,他这么爱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都是因为我老是凶他,老是骂他,他受不了我才走的。”
但有时候,又会突然直起背,两颊泛着薄薄醉红,对着Emily两眼汪汪恨声骂:“我才刚出院他就不知道跟哪个女人远走高飞离家出走了,他一点都不爱我......”
“他给老娘多少难堪,他明明知道我吃醋,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别人在一起。先是宋茉,又是白清欢,下次又不知道是谁......他一点都不爱我......”
“他好过分。”
一阵心气不顺的胡言乱语,嘴里一直重复着“他一点都不爱我”,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迷迷糊糊睡过去,她攥着他之前送给她的玩偶,小心翼翼地哭了出来。
Emily心疼又生气,温柔拍着她的背。
谁见过华初恩这么狼狈的样子啊。
华清越这男的真行啊。
过了两个月。
夜晚,华初恩忽然收到一个电话,是未知号码发来的。
接通后,对方什么话也没说。
她轻声开口:“......华清越?”
依然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对方的呼吸很轻,像一片薄薄的虚雾,将她笼罩在怀里。她也沉默,好像全世界都没了声音,静谧得只剩两人的呼吸,无声无息交替。
“你在哪儿?”她问。
嘟——
电话挂了。
这天晚上,华初恩睡不着,手握着手机,看着窗外沉静暗蓝的夜色发呆。
第二天。
“你们刚才说什么?谁要结婚了?”
华凡玉啪地一下放下茶杯:“小点声。”
她是不是听错了,华初恩心脏急速跳动,眼前发黑,面色苍白,极其艰难地挤出话:“你们说什么?结婚,谁结婚?华清越,他要结婚了?”
说完最后一句,她整个人抖着坐了下来。
华夫人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不停摸她后背:“别激动别激动。”
自从上次溺水,华夫人仍然心有余悸,整天就怕自家女儿又出什么毛病,她一边拍背安抚一边瞪华凡玉,小声抱怨:“你现在跟她讲这个做什么......”
“这次不是订婚,是结婚?确定?婚礼确定了?”
她一遍一遍地确认。
华凡玉看她一眼,闲雅抿了口茶,皱眉:“你不知道吗?下个月他就要在旧金山结婚了。”
这个消息犹如炸弹空降,“轰”的一声,把华初恩炸得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