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星长节,我不要你了
她有问过星长节的身份,他不愿说。
猜了妖族、仙族、冥族,愣是没往神族的方面去想。
结果蹦出来一个大的,隐世神族。
风镜倚靠雕花精美的楠木椅,痛苦按揉发疼的太阳穴。
她一个纯正血统的魔族,和神族结为道侣,同床共枕四年浑然不觉,真是可笑。
好在现在和他断了关系,星长节的传音符半路扔去了猪圈,不算太晚。
“阿砚在何处?”
宫娥道:“回圣女,尊上现处于魔窟,套取秘玺的信息。”
“秘玺?”风镜越来越疑惑了。
这不是卜沅笙用来承载记忆的媒介吗,卜氏一脉特有的预知未来能力,一般来说他会将看到的未来导入秘玺中。
只有卜姓才有资格使用开启宝物,他拿了也是白搭。
帝砚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不会费心机做这等无用功,这人又在想什么。
算了,他的想法她摸不透。
“灵波洞天的落可卿什么来头。”
这里是孤罪院,能进入其中的女人身份皆不简单。
特别是不佩戴罚魔锁的魔族。
她们的锁被人破坏掉,隐藏黑暗中。
宫娥呈递她取来的情报。
“孤罪院得到的信息是她为神川的第一女天才,净善门金灵根法修,法修榜排第三,十六岁破入元婴,落家嫡女,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落家继承人。”
“十六岁,刚入元婴?”风镜噗嗤蔑笑,“这也能被叫做天才?神族列入天才的门槛这么低吗,自称的吧。”
星长节十六岁元婴中期,剑修中极品的单火灵根。
江淮十五岁元婴,雷火双灵根,其中一个是变异灵根。
大师姐多符同修,阿砚三变异灵根,境界就不说了。
软饭男不做评价,他修炼的功法杂七杂八。
随便哪一个天赋或实力不是碾压落可卿?
进的什么野榜,玉简惊鸿榜上没有这号人,排第三的是仪珠国的付苍,区区一个金灵根法修能奈她何,自己好歹也是个法修榜一,榜三比她高半个境界不照样是个弟弟?
风镜手中纸张翻来覆去,来来去去就是一些没用的信息,“查到的就这点?”
婢女颇为小心地颔首。
“圣女见谅,因是隐世神族,避世多年不露面,情报极少,剩余的可能得圣女多多等待几日……”
风镜倒是不急,不就是快速收集情报吗,她做得太多了。
“今日有几个神光教光临孤罪院?”
“三个,其中有一位乙级信徒自吹其为神族太子的表弟,点了烟姐姐和几位妹妹饮酒作乐。”
“就是他了。”风镜锁定目标,扔下手中打上红叉的神光教据点分布图,撩了撩长发,自信迈步。
没有什么事是一顿暴力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自打她回了孤罪院,基本上定居在这,作为魔界最大的妓院,空房定是不缺,待遇不比她在天合宗差。
孤罪院的正厅,风镜身置二楼,冷漠俯视偌大空间内纵情沉溺美色之中的人。
这里的男男女女为了美艳绝伦的佳人甘愿豪掷千金,不惜一切代价,贪、欲、罪念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
丑恶穿行,她早已习惯了,被父亲转卖到这个地方的那一刻,除了帝砚她谁也不信。
贪如火,不遏则燎原。
欲如水,不遏则滔天。
“放肆!那是风大小姐!我们这儿的贵客岂能是你想见就见的?”
“你又不是孤罪院的男侍,有什么资格见大小姐?”
“你这小白脸好像有点眼熟……啊!是你!四年前掳走风小姐的天山雪貂!”
孤罪院敞亮的大门堵了几名袒胸露乳的男侍,他们聚在一起语言攻击一名拿剑男子,许多视线向他们投来。
着霜色轻装的少年五官精致,俊美无俦,玄纹云袖,鼻梁挺直,平直的饱满下唇勾勒着寡淡。
他眼眸色浅,是象征神族通透的琥珀色,眼形的轮廓天生深刻,描了眼眉似的勾人,月白色的袍角随风蹁跹,孤霜雪姿,淡若轻云。
风镜改了眸色的黑色瞳仁一点点放大,连忙抓住栏杆身子前倾看了个清楚,屏住呼吸。
长节?!
他怎么在这!
楼下的星长节烦躁蹙起双眉,将念风剑平举胸前,灵力流转攀上金纹剑鞘,不容置喙压迫周围一切。
“最后说一遍,我找风镜,让开。”
那些男侍可不怕他,反而有种恃宠而骄的意味在里边,“我们不让,有本事你动手啊!”
星长节的耐心自从入了魔界后变差了许多,他左手握上剑柄……
“大人,您在看什么?”
正是这一声叫唤,星长节抬起头来,一眼瞥见二层与他相望的冷艳女人。
风镜!
处于二楼的风镜猛地眨眼,下意识转身就逃,没跑出几丈,身后有股力量掰过她的身子,往墙上带。
“星长节!你发什么疯?!给我放手!”媚态天成的女人双眸怒瞪眼前人,目光中蕴含着愤怒和傲气。
不对啊,她跑什么?
明明是他错了!
“我没发疯。”星长节擒住她的细腕更紧了。
“我追来魔界就是为了和你解释清楚,我和白昙清白得很,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们之间从没进展到男女之情的地步!”
他的手指紧紧贴合她的皮肤,触感温热而坚实,可对风镜来说,这样的温暖不属于她。
“我想象的什么关系?以往我问你都回答我了吗,现在我又凭什么听你的解释?滚开!”
“你听我把话说完,你是我修真界公认的道侣,不是替身!”
“……”
冷风寂寂,时间并未停止。
“那又如何……”她的容色凄绝,好似被打碎的玉瓷,不一会儿,女人的声音如幼兽支离破碎的低语。
“星长节,我不要你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忍受不了自己爱的人心中装了别的女人那么久。
就算她不是替身又怎样呢。
她不是圣母,不大度,不善良不温柔,不会包容也不想学,她介怀,很介怀。
她生来就是恶的女人啊。
“……”她的话一字一句砸在他心上。
男人眼波闪了闪,抓住风镜的力度小了些许,一种难言的痛苦在他的眸中闪烁,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你走吧,别妨碍我做事。”她用力挣开他的手,微微垂首,纤瘦背脊弯下,眼根微湿,低得几成细弱气音。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沉郁之色凝结星长节的眉宇,他眸光空茫茫的,几分凄哀孤零,长而密的睫羽不曾眨一下。
风镜手背擦去眼梢一点点泪,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坚强地和他反方向离去。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