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桃花村防御战
鬼子沿着村巷两侧排成巷战队形,一步步稳稳推进到村子中间,看到村中大石磨上堆着大大小小的二三十个石磨,前面还扔着几个破竹筐。
躲在石磨下面的何宏远,悄悄抽走挡在郭留诺夫重机枪前的几块红砖,瞄准鬼子最密集的地方忽然开火。
“砰砰砰”一串火舌擦着地面扫过,疑惑的鬼子小队,顿时惨叫声不断,七八个鬼子被打断双腿倒在地上。
村巷里的鬼子刹那间乱做一团,撞开两侧的院门冲了进去,刚靠院门坐在石阶上喘了口气,就看到院门上挂着枚冒烟的炸进了手榴弹。
慌乱中还没喊出声,半截身体就被炸进了院子,松尾三木躲在后面的墙角,看到巷子两边院子里接连发生爆炸,慌忙大喊:“全队撤退,找隐蔽。”
硝烟散尽短短不到两分钟,五十多米长的村巷里就留下了二十多具破碎的尸体。
第二小队长小山勇武拖着断腿从碎尸堆里爬出来,嘴里呢喃着:“松尾君~救救我~松尾君~救救我”顺着墙边艰难的朝着墙角松尾三木爬了过去。
替何宏远托弹链的战士,指着朝巷口爬去的鬼子军官说:“排长~看那边还有个活的鬼子军官,快在给他补两枪。”
何宏远盯着机枪准星,冷冷一笑说:“一个半死不活的鬼子急什么?鸡仔捂锅盖里了,揭锅盖着什么急?”
松尾三木眼看着小山勇武越来越虚弱,连忙靠着墙角伸手喊道:“小山君~振作起来~振作起来!”
小山勇武还差十几米就能爬到墙角了,忽然不知从哪个房顶“咻”一击冷枪打破了暂时的宁静。
挣红双眼小山勇武惨叫一声,颤抖的手指扣着地面,喘着粗气不停的朝前爬行,没爬两米“砰”屁股上又挨了一枪。
眼前看还有三米多的距离,松尾三木扔出背包绳,小山勇武伸手死死拽住,刚要拉到墙角时。
“砰砰砰”巷子深处的机枪声响起,松尾三木伸手抱住小山勇武奋力拖进墙角。
松尾三木的怀里小山勇武微笑着说:“松尾君~谢谢~啊啊”
一串子弹呼啸着打烂了小山勇武的腰椎,松尾三木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后拖拽,流着内脏的半截身体被拖进了墙角。
感觉右臂一阵麻木松尾三木,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臂和小山勇武的下半身,被留在了墙角外面。
“啊~八嘎~八嘎~”松尾三木狂躁的怒吼着,伸手夺过身边士兵的手榴弹,箭步冲进了巷子,还没等扔出去,“砰砰砰”一串子弹打碎的他的胸膛。
何宏远笑着对旁边的战士说:“看看我的说的没错吧?揭锅盖着什么急?这不买一送一了?”
说完抽出盒子炮朝外面“啪啪”连开两枪,不到两分钟十多几发迫击炮弹从天而降,一发直接命中何宏远头顶的石磨堆,一个石磨瞬间炸的粉碎。
炮击过后,从村子各处掩体中跑出来的二十多个战士,接连点燃放在各院落的秸秆,等火烧起来之后又把事先准备好的湿树枝盖了上去。
整个桃花村各处白烟四起,村子笼罩了一片烟雾当中,战士们纷纷爬上屋顶朝刚进村的鬼子开枪偷袭。
一番烟雾中的屋顶混战后,几十个鬼子残兵基本都被压制在了各处角落不敢动弹,山崎英男看着烟雾环绕的村子也无法使用迫击炮支援。
正在为难之际,扛着炮弹箱的弹药手在爬小山的时候,忽然脚下一滑把整箱迫击炮弹摔到了岩石上。
四散的迫击炮弹顺着山坡滚落下来,吓傻的弹药手慌忙奔跑着捡回滚落的四枚炮弹。
大舒一口气的鬼子弹药手,左手撑地刚爬上山坡,小队长冲上来就要扇他,忽然脚下“轰”地雷炸响。
手榴弹在空中爆炸,不大的小山头上“轰轰轰”爆炸四起,殉爆的迫击炮弹瞬间蒸发了整个迫击炮小队。
山崖上拿着望远镜的魏强惊喜的叫道:“队长~你快来看啊,鬼子的钢炮小队自己炸了!”
徐三良不耐烦的坐起身来,吐掉嘴里的松子壳说:“吵吵什么?我又不聋听的见,山崖下面全是鬼子,你也不怕让鬼子听见。”
缩着脖子的魏强,把望远镜递给徐三良,悄悄的说:“队长~鬼子的小钢炮真自己炸了。”
徐三良往嘴里丢了个松子,拧着眼眼睛咬碎说:“什么自己炸了? 你啥时候见过鬼子炮兵自己炸过?那是踩着我埋的雷了。”
后面的田弘济从杂草里探出头来问:“队长你啥时候埋的地雷啊?你咋知道鬼子要把小钢炮架在那个小山头上?”
从牙缝里抠出松子壳,徐三良眨巴了几下眼睛说:“就是前几天没事跟大伙砍柴时埋的,我也不知道鬼子会把迫击炮架那里,还想着鬼子会把重机枪架那个小山头上。”
身后的魏强看徐三良吃个松子咬牙切齿的,从兜里掏出个连在一起的铁片说:“队长~你牙口真好,吃生松子硬咬,你也不怕把牙崩了,俺们都是用这两铁片一压就开了。”
揉着腮帮子的徐三良,一把夺过那个像指甲刀似的小玩意舔着牙说:“有工具你不早说,咬的我牙都快崩掉了。”
魏强乐着说:“你也没问啊?”
徐三良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伸手给他点了赞说:“有道理!”
山崎英男震惊的看着小山头上炸飞的迫击炮小队,愣了足足一分钟直到身边的人问他:“中队长阁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山崎英男这才渐渐清醒过来,整了整衣领抽出指挥刀喊道:“中队部所有人和重机枪小队全体跟我进攻桃花村。”
一路把坐在田里哭嚎的几个伤兵硬拉起来,村里四十多个残兵召集起来,抬着九二式重机枪悄悄架上屋顶,配合掷弹筒对何宏远所在的石磨掩体进行猛烈火力压制。
何宏远和两个弹药手,把事先准备好的三口大铁锅扣在身上,蜷缩在四处掉土的掩体里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