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将计就计
回到山头阵地,徐三良给田家兄弟使了个眼色说:“带点些同志去,把周边点子给补上,记得都画好图,走的时候好拆。”
何宏远坐在战壕里擦着迫击炮上的石灰笑呵呵的说:“这仗打的可真痛快,六门迫击炮,一点没损坏,全部到手还有几十发炮弹。”
“可惜那几挺机枪和好多装备,都给炸坏烧坏了。”
徐三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咋又老朱附体了,这玩意拿回去有的是时间擦,那几挺歪把子屁用没有,我们洞里都快堆成山了。”
“回头找个机会,全弄到根据地去,咱们同志少牺牲几个,这些破枪破炮以后多的是。”
何宏远点头说道:“老徐,你说的对,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进攻李村,救回那些被抓来的劳工?”
徐三良拿压缩饼干扔给何宏远一块说:“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晚上进攻李村救人。”
月亮刚升起来,徐三良带队还没到李村就听到,前方枪炮声响起,转身说道:“李村那边,宋连长已经开始进攻了,留下十个人看管战利品和俘虏,其他人朝李村跑步前进。”
等哼哧哼哧跑到李村仗都差不多快打完了,徐三良带人冲进去两面夹击消灭残敌后,冲进关着劳工的谷仓前。
宋虎刚要一脚踹开谷仓大门时,被徐三郎伸手拽住,抽出身边战士身上的刺刀,伸进门槛内侧,轻轻滑动着。
忽然刺刀微微一颤,徐三良微笑着把刺刀伸进左边门轴里轻轻一别,一根带钩的细铁丝,被刺刀从门轴下面撬了出来。
宋虎倒吸一口凉气说:“队长,你怎么知道,这门里有炸弹?”
徐三良边用刺刀试探着门缝边说:“按常理,我们来就他们,这门口一个看守都没有,里面的人早该撞开门逃出来了,为什么不逃?”
“大概率说明,这扇门肯定有问题,我早说过鬼子里面布诡雷的高手很多,让你们平时多小心这回信了吧。”
确认没有问题,用附近鬼子身上搜出来的钥匙打开门,三百多个乡亲绑着手坐在地上,每人嘴上勒的绳子都连着挂在房梁上的一束手榴弹。
徐三良取下门背后的两颗手榴弹扔给宋虎,咬着刺刀爬上房梁,把那串手榴弹弄了下来,拿在手里晃了晃说:“吓唬人的,这些绑在嘴上的绳子,根本不会触发爆炸,他们也怕炸死劳工不好交代。”
何宏远发愁的看着谷仓里三百多号人说:“队长这些被抓来的乡亲该怎么办?”
徐三良扫了眼说:“把我们带的干粮给他们每人发一份,让他们都回家躲起来。”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还有四十多个乡亲不愿意走,其中个皮肤白皙叫顾长顺的年轻人,满嘴大碴子味说:“俺们村都让小鬼子杀光了,烧光了,我要参加八路打鬼子,为村里的老少报仇。”
推着左右挂着两箱迫击炮弹的自行车,徐三良带队赶了一夜的路,天亮刚在一处林子里咪了一会,树上的哨兵就“铛铛铛”敲起来水壶。
徐三良挣扎着坐起身来对身边的宋虎说:“鬼子这么快就追来了?”
宋虎灌了口水把嘴里的鱼干米饼咽下去说:“确实这次鬼子追来的速度很快,我们又没有走大路。”
徐三良拍了拍脑门,让自己清醒了一下说:“算了,通知全体按预定路线转移,这么多俘虏难免有人丢下,什么东西做记号。”
宋虎拿起冲锋枪问道:“那咋么办?把这些俘虏都突突了?”
徐三良喝了口水说:“六七十号人,都突突了,咱们回去怎么交代?这样,你和老何带着人按预定路线转移,我带十个人骑自行车,跟在后面牵制敌人争取时间。”
宋虎还想说什么,徐三良伸手拽下他腰间的弹鼓说:“执行命令,前面弄不好还有鬼子的阻截部队,你们把十辆自行车帮我们弄到山后面放好。”
不顾何赵两位连长的反对,徐三良带着十多个同志,边布置绊雷边朝山上转移。
躲在半山腰石头后面,看着鬼子先头骑兵几人下马停在原地挨个树干寻找着什么,徐三良招呼四个拿加兰德步枪的同志,瞄准敌人开火。
\啪啪啪”密集的射击下,三个鬼子中弹倒地,其余的起码躲进山林,等后面大部队一到立马朝山上围了上来。
徐三良支起迫击炮,朝山下密密麻麻的鬼子开了四炮,把随后一发炮弹的引信和手榴弹绑在一起,轻轻塞进炮管说:“好了,咱们可以撤了,最后这门炮还给鬼子了。”
“轰轰轰”三声爆炸响起,七八个鬼子被当场炸死,鬼子小队长一看炮声停了,赶紧从枯木后面爬出来,拍掉身上的烂泥,挥刀大喊:“八路没炮弹了,前进。”
顶着周围不断爆炸的绊雷,死伤十几人后终于冲到了迫击炮边,看到空空的弹药箱,指着迫击炮说:“土八路已经没有炮弹了,把这门迫击炮送到山下去,我们继续追击。”
鬼子俯身刚松开炮架卡松,抱起炮管,一颗炮弹拖着手榴弹从炮管里滑了出来,“轰轰”两声周围的七八个鬼子被炸的血肉模糊,滚下了山坡。
徐三良跑下山,扶起草丛里的自行车,看了眼山上的爆炸说:“炮我可还给你们了,玩炸了可不关我的事。”
田家兄弟骑车过来问:“队长,我们现在要去追上队伍吗?”
徐三良指了指前面的山路说:“不,我们从这条山路走,绕到队伍后面去,在给鬼子放放血,给前面的同志多争取点时间。”
骑上车把衣服袖子扯下了一片,挂在旁边的树枝上,做的看上去像被树枝刮破一样。
沿着山路绕了半个多小时,跟在队伍的后面,忽然在一棵树的根部看到个新刻的三角形。
三角形打叉的方向正是,前面队伍的撤退路线,徐三良下车抽出匕首,微笑着抓了把泥盖住,又在另一棵粗点的树上,重新刻了个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