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鱼
一间干净整洁的办公室里。
一个小男孩，穿着西装，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那张脸十分好看，深褐色的眼眸目光清澈。
要是有星探在这里，肯定会欣喜若狂地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名片，询问这个小男孩是否有成为童星的意愿，并高呼。
“你一定会成为未来之星的！”
只是这名“未来之星”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把那张可以让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岁的女性都爱不释手的脸紧紧贴在了一个玻璃鱼缸上，鼻子和脸都变了形。
玻璃鱼缸很大，长四米宽两米高两米，循环水泵正不辞辛劳地工作着，发出嗡嗡的声音，产生的水泡飘了上来。
里面有各种品类的鱼在游来游去。
有红色尾鳍的孔雀鱼，小小一个，一群游来游去。
还有红白交接的锦鲤，大几只，凑在一起。
以及其他五彩斑斓的鱼类，在蓝色的鱼缸里，鳞片好像发着亮光一般。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一双长腿迈了进来，踩在红色的柔软的地毯上。
林诗诗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大，你又在看鱼了，多说了不要贴那么近看。”
这个小男孩正是新世界的老大，周虎。
他转过头来，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容。
“一不小心就看入迷了。”
林诗诗走到办公椅桌下，没有别的原因，办公室里面只有这一张椅子，而她实在累得不行，需要歇一下。
厚实宽大的办公椅的椅背向后微倾，发出吱呀一声。
林诗诗伸了个懒腰。
这张办公椅真的很舒服。
接着她才慢慢转过来。
“老大你要是想吃鱼的话可以派人给你做嘛，最近不是有几个很擅长料理的妖怪进来了吗？”
周虎笑着摇摇头。
“我不是想吃，我只是想就这么看着。”
林诗诗不懂。
“鱼有什么好看的？”
她是不懂养鱼的啦，所以这是猫科动物的天性吗？
就和家养的猫总会用爪子去捞鱼一般。
只是老大并不算可爱的家养猫就是了。
周虎一只手背在后面。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哪里有意思了？”
林诗诗只觉得这些鱼都一个样，呆呆地游来游去，连眼皮都没有的鳞片生物。
不过倒也好，每天只需要在水里泡着，等着人赐予鱼食就行了，吧唧吧唧嘴又过了一天，不用担心有的没的。
周虎笑着说。
“你不觉得人和鱼没有什么区别吗？”
林诗诗没说话，等着周虎说下去。
自己家老大是这样的，时不时就要发表一点哲学感想。
“鱼没办法脱离水而生活，假如鱼里面有科学家，他们所接触的世界就只有水面下和水面上两种，离开水就会死，冒出水就是另一片世界。”
“对于他们来说，水面下是地球，水面上就是宇宙。”
“但是他们的研究却到此为止了，由于观测手段有限，他们永远无法探查到水面上面的上面，无法达到天空，无法理解天空的存在，无法理解宇宙，不知道水面上面还有一个恢弘的世界。”
“就像人类不知道宇宙之外的景色，真是令人感到唏嘘啊。”
林诗诗撑着下巴。
“确实是有点相似啦。”
周虎笑着。
“人和鱼完全不同，却极为相似。”
“但妖怪是不一样的，妖怪有各种各样的能力，能超出人类所能达到的界限，不如说妖怪就是水面上面的上面，是人类永远也无法触摸到的世界。”
“妖怪是和人类的不同的存在。”
林诗诗叹了口气。
“知道啦知道啦，妖怪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存在。”
周虎打了个响指。
“你明白了。”
“不过非要说的话，并不是单纯的凌驾的关系，而是妖怪，本身就不是人类，是另一种物种。”
林诗诗内心无语。
又来了又来了，老板的物种学说。
“曾凡呢？”
林诗诗岔开了话题。
周虎叹了一口气。
“曾凡自从上次输给赵炎之后，一直在闭关训练呢。”
林诗诗感叹，不愧是他。
“那赵炎呢？”
“他去唱歌去了，他倒是很好地融入了现代社会，他之前还问我你要不要去来着，我说你在忙。”
林诗诗立马坐不住了，拍了拍桌子。
“喂，为什么他在放假我就在干活，我要辞职我不干啦！”
周虎走在她后面，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坐下。
接着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抽来一个木箱子，垫在脚下，站在办公椅的后面，这样他的肩膀就比办公椅高出一截。
他伸出双手，从上往下，轻轻按着林诗诗的肩膀。
“安啦安啦，辛苦你了，你看能为下属按摩的老板能有几个。”
林诗诗没说话。
周虎边按摩边说。
“不要生气了，说起来之前的工作怎么样了？”
林诗诗也没有真的生气就是了，只是赵炎那厮为什么一直在玩！
等回头得狠狠抓住他干活！
林诗诗咬着牙，掏出手机，开始汇报起来。
“南边的势力已经收编了一半，北边的势力收得差不多了，今天搞事那个已经被我带回来了。”
周虎似乎很欣慰。
“辛苦你了。”
林诗诗假装呜咽了两句。
“我才不要空头支票啊，老板来点实际的，我要放假啊。”
周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的手从林诗诗的肩膀滑过，一路向上，一直到林诗诗那张精致的俏脸上。
他轻轻抚着林诗诗的脸颊。
林诗诗感受到周虎的动作，没有反抗，仰起头来。
她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像是一只小宠物一般。
周虎捧着她的脸，轻声说。
“等大业完成，你想放多久都可以。”
林诗诗用那双粉红的眸子看着周虎，没有说话。
大业啊。
她曾经也是无比相信着他们的大业，只是走到今天，在一条满是荆棘的道路上走了许久，她渐渐觉得有些累了。
这和她在一开始想的生活似乎不太一样。
回首的时候，手里已经沾满了血和业果。
而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不过没关系，不管他想做什么，她和曾凡都会陪他到底的。
她想了想。
“曾凡不需要放假，建议把他的假期都给我。”
周虎轻轻一笑。
“那你得和他商量了。”
林诗诗笑着，双眼微闭，似乎是在休息，接着慢慢睁开眼，眼睛里面露出坚定。
“接下来做什么？”
周虎说。
“赵炎给你，先把白巧心杀了吧。”
林诗诗愣了一下，睫毛微微颤抖，深吸了一口气。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