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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永为我凰

翌日恰逢乞巧节,东都亦繁华似上京。

上京离东都不远,一应风情人物相仿,街上节日陈布亦相仿。

鏖战半宿,又赖床良久后,客房的窗棂外闯入满室浓情而炽热的阳光。

即墨江年久于军中,由来睡眠有定数,到时自然醒。

想着不急于多赶一日的路,他打算带宋卿月上街过节,等她又睡了一会儿,他才用濡湿的唇将怀中的她吻醒。

宋卿月醒来后,尚在怔忡里揉着睡眼,他便已翻身下床。

宋卿月的衣物皆在崔康时车上,被他带走后无衣物可换。

他在包袱里翻找一通后,拿出一顶又宽又大的皂纱软脚幞头,选出一套最丑的玄色袍子。

不愿宋卿月穿得太过好看,太过招人眼,他选的这身又长又宽的墨色圆领袍,足以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形遮完。

只是,待他给宋卿月穿好袍子,又束上蹀躞带后,他死死咬住嘴唇背转身去。

宋卿月常见即墨江年穿得一身玄黑,显然他整个人霸道又威武,稳沉又内敛。

她便手扶摇摇欲坠的幞头,跳到他面前,学了他的样子,背起双手,挺起胸脯睥睨着他。

“江年,如此穿,我可好看?”

即墨江年抬起手指揉了揉鼻子,将她上上下下打量,夸赞,“你肤白,玄色可真衬你!”

她便甩着两条遥遥长出指尖的“水袖”,啧啧自叹:“姑奶奶我可真是天生丽质!”

因袍子腰身太长,她腰间的蹀躞上积着一坨“大肚子”,即墨江年目光便是落在那坨“大肚子”上。

他抱了臂,真诚地摇头感慨,“委实‘丽质’!”

牵着宋卿月的“水袖”出了门,他敲开一众枢密使的房门,除了打着哈欠挂着眼袋来开门的人,其余人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一般。

本道让他们护卫,但见众人累成这副德性,只道他们连日赶路累了,便作了罢。

也好,反正东都安全,这节,当由他与宋卿月单独过!

……

即墨江年今日穿着宝蓝色暗云纹的袍子,头顶的银花束髻小冠将发丝全束,身姿挺拔,眉眼温柔。

身上的杀气荡然无存,若翩翩公子,世家玉郞,煞为招人眼。

见街上女子被他风流仪态、俊朗容颜诱得挪不开眼,宋卿月分外嫉妒。

一手扶着老是被人挤歪的幞头,她忿忿抱怨,“你我同为‘男子’,凭何她们不看我,凭何就没人在意我?”

他冲她双眼一闭一抬颔,一递眼波,“夫君在意你便是!”

正心中意难平,有人向她搭讪,往她手中递来一物,“小郎君,让你爹爹给你买支糖葫芦吧?”

须臾后,宋卿月狠狠咬了一口酸甜的糖葫芦,益发不平。

“你脸可真大,何时添这么高、这么壮一个‘儿子’?”

即墨江年亦咬了一口糖葫芦,被里面的山楂酸得眯起了眼,满脸讷憾。

“本王也就比你大四岁,也就比你高好几个头,做不了你‘哥哥’,怎地就做了你‘爹爹’?”

见他一脸吃味,宋卿月冲他一扬头,甜唤一声:“‘爹’!”

即墨江年眼风威一凛她,伸手将她下巴捏过,覆下唇来。

她一双圆溜溜的杏眸震惊瞪大。

这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她又穿着男装……他到是要做何?

只见即墨江年一伸舌头,温软的舌尖于她甜甜的嘴角一触,再于她斗鸡眼般的注视下,将她嘴角一粒糖渣带走。

砸了砸嘴,他又轻一闭眼一扬下颔送秋波,“你顶天就一个供爷取乐的小奚奴!”

宋卿月耸了耸肩,又咬下一粒糖葫芦,万般自洽道:“郎君艳福不浅,能有我这般如花似玉的‘小奚奴’,我都艳羡你呢!”

即墨江年偏头看她大嚼特嚼,眼风温柔而餍足,“那倒是,本王亦艳羡自己!”

前头人群渐稠,熙熙攘攘,喧声渐大,想是巧市到了。

一如上京般,沿街两侧是祭拜织女的香鼎、是讨巧的乞巧棚子……她便想起去年,同宋玉书乞巧结绳的事。

一牵即墨江年的手,她引着他往乞巧棚子走。

“去年,我与表哥结过祈愿的红绳,我给你也求一个吧。”

即墨江年满是好奇地应了,站在街旁一株开得放肆的金凤花下等她。

他少时居于深宫,后又久戍边关,这些民间俗节确实没过上几回。

宋卿月去买了两根红绳回到他身边,将又歪掉的幞头扶正,取了一根红绳,望着他笑语盈盈。

“这红绳可打七个结,每打一结,便能许一个心愿,许完后系在颈子上,心愿便能成真。”

“哦?”即墨江年从她手中抽走另一根绳,认真看她操持。

她将红绳于手中挽着结,杏眸亮晶晶看着他,“一结乞我、我……”

脸红了红,她接着道,“一结乞我夫君安顺,二结乞我夫君康宁,三结乞我夫君长命,四结、四结……”

说着说着,她见即墨江年静静看着她,眼中飞出了缠缠绕绕的丝线。

绵绵不绝的丝线将她密密织裹,缠裹得她忘了许愿,忘了呼吸,傻了眼怔怔看他。

即墨江年头顶的金凤花开得红似朝霞,口中为她祈的愿望炽热如火……

“七愿太多,一愿足以!本王愿以江山为聘,社稷为礼,铺十里红妆,驾辂车迎娶,陪你沐龙池、眠凤阁,永为我凰!”

说完,他果真只将红绳堪堪打了一个结,又将红绳轻轻结系到她颈子上。

宋卿月眨巴着眼,一字难吐,呆呆看他。

即墨江年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于她额间温柔一吻,目光脉脉,“宋卿月,若本王为凤,你定为凰!”

宋卿月回神醒悟,这算是即墨江年给她的承诺?

虽她非是贪图荣华之人,却震惊于他语气的笃定,目光的深情。

不觉地,她杏眸里便噙了一泡泪,抽着鼻子道:“做鸟有什么好,我还是做人好了!”

即墨江年没容她插科打诨,手轻轻一揪她的脸,郑重再道:“那便换个说法,若本王为帝,你定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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