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不受控制,战争走向
王翦看向陈凡，目光中带着探寻，语气带着试探，“这……这……不好吧！”
上官带头违反军令，这种事一旦传出去，那就是一件大事，只是在军中饮酒，但其影响绝对会非常深远，甚至会在军中引发动乱，当然了，以陈凡如今在军中的威望，这种情况自然不会发生，而且说不定那些士卒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若是换做其他人来，这样带头违反军令所引发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军令是陈凡亲自颁布的，身为一军统帅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所引发的后果，将使士卒不再听令，那个时候军法将形同虚设。
王翦也是为将之人，深知兵法韬略，在治军之上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所以他才更加明白，陈凡眼前这个行为到底有多可怕，可怕的并不是喝酒这件事本身，而是这件事所代表的含义。
“你会外传吗？”陈凡问王翦。
王翦摇摇头，“自然不会！”
“那不就行了？”陈凡不再多言，取出两只杯盏，为王翦与自己都倒了一杯，而后率先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
王翦见此，也不再迟疑，同样举杯饮了一口。虽然陈凡并未强求，但他却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做，只要他喝了这口酒，他和陈凡便是站在同一阵营的人，便是自己。否则也不会在如此年纪爬到如今的位。天下有才能之人何其多矣？为何他能走到这个位置，而别人不能，为人处世也是一门大学问。
“规则从来都是强者制定的。就像我制定了在军中的规则，但这个规则是针对你还是针对其实都不是！针对的只是弱者而已，我并不是要告诉你我很厉害，可以打破规则而是想告诉你，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保全自己！你的才能注定会让你走到更高的位置，成为大秦最杰出的统帅和将领！位置越高危险也就越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方能活得更久，才能在终点的时候，安然地从最高处平安退下！”陈凡脸上带着笑意，但言语中的内容，却让王翦笑不出来。
他目光看向陈凡，一直不曾言语，许久之后，他蓦然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状态很不对劲，在出征之时我便有所察觉，只是一直没有想通，此时你又对我说这种话，反而更加肯定了我心中的猜测，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我能否帮上什么忙，只要你开口，只要我能做到必定全力以赴！”
王翦是真的将陈凡当做知己和挚友，从一开始他便察觉到陈凡有些不对劲，总是心事重重，这种情况还不止陈凡一人，甚至连武安君白起也是如此，这由不得他不多想，毕竟这两人是此次大秦发兵征战的统帅，是这次大战中最为重要的两个人，但这两人的状态却并不好。
别的将领或许并未察觉，但他时常出入武安君府，和陈凡相交甚密。也时常向武安君请教兵法，自然能够察觉出一些端倪，虽然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也是他一路以来一直不放心的地方。
为何他要深夜到此，便是想从陈凡这里探探口风。否则他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果真只是因为这羔羊肉烤的好吃吗？又或者是贪图陈凡的美酒，要知道其实他是一个将军法看得很重的人，治军皆以严苛着称，从来不会做这种违背军法的荒唐事。
可在此时，他却毫不犹豫地举起了酒杯，这也是在向陈凡表明态度，这是在告诉陈凡，他是可信的。
陈凡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王翦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太了解了，他若是没有察觉的问题，又岂会同意让他入帐。
不过，他并没有回答王翦的问题，而是笑了笑，“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喝酒了而已，你真以为这次大战会很容易吗？我可是为此连觉都睡不着。据我所知，赵国其实也一直在谋划上党之地，这么多年来一直不遗余力，为何我大秦在此时出兵，自然是因为不能再等了，否则按照我的规划，完全可以再等上一些时日，让大秦的国力变得更强，开战之时把握更大，可现在我们不得不动手！”
“他们要成功了？”王翦闻言也是非常诧异，并不了解这些内情，这个消息十分隐秘，整个大秦知道的人也并不多，也唯有寥寥数人而已。
陈凡点了点头：“赵国在韩派遣了诸多细作，这些细作近来变得无比活跃，其目标直指上党之地。虽然他们的做法难登大雅之堂，这等蝇营狗苟的伎俩，也难成气候，但终究不能坐视不理，若是时间长了必生变故，此时不出手，后面引发的麻烦可能会更大！”
“所以此次可以确定的是，赵国一定会插手，而并非之前像外界所言的那般，不能确定？”王简的面色凝重起来。又从案几之上，拿起陈凡刚刚放好的舆图，“一旦赵国发兵，此战的规模将不可抑制的持续扩大，最后发展成两国之决战。”
本来他以为，此次大战，大秦对上党之地，可谓唾手可得，大秦的兵锋将以碾压的态势，灭掉韩国的锋芒，但现在看来，此事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容易，又或者说事情正在向一个不可控的方向靠拢。可是他更明白此时的大秦和赵国就像是两辆相向而行的马车，马匹已经陷入了疯狂。此时谁都不能避让，一旦谁退让了，必有倾覆之危。两者都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谁先退缩了，便是死路一条。
“太早了！还是太早了，此时的大秦还没有做好与赵国全面开战的准备！”王翦摇了摇头，恐怕秦国内部很多人都还不知道这场战争的走向。绝大多数人都自以为此次大战只会局限于秦韩两国之间，是一次没有什么难度的战争，所有人都抱着极端乐观的心态坐看陈凡与白起，拾取上党之地，完成战略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