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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伯府起火了

晏九没有动。

换成别人,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安凌霄说道:“为何要躲着我?我就这么不堪吗?我都不在乎外面怎么看我,你在乎什么?”

晏九挣扎了一下,胳膊被凌霄紧紧拉住。

他冷冷说道:“放开!”

安凌霄固执说道:“就不放开!”

“我不喜欢女人,更不喜欢死缠烂打的女人!你让我恶心!”

安凌霄垂下胳膊,眼泪流出来,她没再说话,慢慢走了。

晏九痛苦地看着她背影消失在小门后,看着她微低着头,差点摔倒。

他抬起脚,又放下,手紧紧攥着。

当天晚上,淮阴伯府安老太太的屋子里着了火,晚上没睡的安伯爷冲进屋里,背着安老太太跑出来。

安老太太看着被烧焦了头发和衣服的安伯爷说道:“你以为救了我一命,就抵销了当年我割肉救你一命?你别忘了你爹临死前你答应的话。”

安伯爷问道:“为何不给我一个痛快?”

安老太太没回答,眼神是蔑视。

她不会说,除非这个儿子要死的那一刻她才会告诉他为什么。

火很快熄灭,这会儿快要端午节,人最怕走水,往往是全部家当毁为一旦。

安家还好,只有安老太太的屋子被烧了一半。

人们会给家中走水安上一个由头,特别是要过五毒日,让人联想到前不久定亲安家两个定亲的,是哪个八字不合?

要说不合,两个都是上上等姻缘,又有人说之前安世子摔断腿,那就是安老太太克长孙。

幸好安世子住在郡主府,不然他瘸着腿,逃都逃不掉。

对于起火的原因,安老太太对外解释,是她睡着了没吹蜡烛。

没有人相信,她睡着了下人干什么吃的?

一时间对此议论纷纷。

安凌霄肯定要回去探望祖母,邹县尉家也听说了,邹县尉太太带了好些补品过来。

出嫁后除了三日回门,一直没回来的安木棉也回了娘家,没有新妇的模样,一脸灰白。

顾氏这会顾不上和女儿私下说话,只是嘱咐女儿好好照顾女婿。

在失火的当天安茂彦要接母亲去他院里住,安老太太说有长子在没有住在次子院里的说法,范夫人只好接婆婆住在玉林院。

范夫人嫁来之后,和丈夫分房而睡,这个是在伯府公开的秘密。

安老夫人每晚都贴心地不让范夫人守着她,派任妈妈亲自送范夫人去伯爷住的书房。

这可把范夫人别扭的,第一晚坐着熬了一夜,第二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听到一点动静就猛地惊醒。

白天又要服侍婆婆,连着几天脸色发青,眼眶发黑,站着摇摇晃晃。

顾氏同情大嫂,白天抢着在婆婆跟前服侍,让大嫂能扶着个东西站稳。

如此情景让顾氏想起来当年凌霄的母亲薛氏,嫁进来也是同样,伯爷不理不睬。

她比薛氏进门早,那时快她要生,婆婆生病,薛氏日夜伺候,婆婆也是贴心地让薛氏去伯爷书房,一个月后,薛氏怀孕,才没有在婆婆跟前服侍,婆婆也渐渐好了。

那时候的顾氏觉得婆婆很是体谅儿媳,知道儿子儿媳没有同房,想法撮合。

薛氏生了个女儿,很是失望,两年后又怀了,才生下世子,却又在生下世子之后没了。

现在的凌霄,长得和她母亲一模一样,英华反而有些像伯爷。

顾氏对于大嫂和伯爷没圆房,觉得这样也挺好,万一就像外人说的那样伯爷克妻,范夫人搞不好和薛氏一样,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

安家的走水有点莫名其妙,太子第一个想到晏九,他去了大佛寺后山,晏九没否认。

那天晚上看着凌霄的背影,他心中悲哀,如果不是安老太太所做的一切,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的心里有把火,母亲在火里挣扎的情景再一次出现。

他去了伯府,点着了火,却看到安伯爷冲进火里背出安老太太。

等安凌霄一趟一趟往伯府跑,晏九后悔自己冲动。

太子也说他鲁莽,“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安家那个老虔婆又有借口折腾了。我父皇就愿意忍着?我也恨不得给那边点把火,可是,问题不是点把火就能解决的。如果因为你的冲动给益阳姐弟带来麻烦,你不是多此一举吗?伯府要修缮房屋,还不是凌霄继母出费用。”

晏九知道自己鲁莽,安老太太派人散播流言,说凌霄不孝,让他派人阻拦了传言。

太子本来想说一件事,见晏九模样,没说。

皇上想让益阳郡主嫁太子妃的弟弟,太子也觉得可以,准备过段时间再给晏九说。

安凌霄每天回伯府,弟弟本来已经拆了腿上的木板,她硬是让蒋大夫重新夹上木板,抬着弟弟回了一趟伯府。

样子还是要装的,不然落下把柄。

她见继母熬红了眼睛,知道祖母“逼着”继母去父亲那里,她贴身照顾祖母,让继母天天去煲汤,好去休息。

那天晏九说的话一开始她很伤心,原来自己是让她厌恶的人。

一晚上翻来覆去地想两人相处的日子,她能感觉九爷的温情。

如果不喜欢女子,不会让他近身。

那他为何要这么说?

是为了拒绝她,不让她嫁给一个太监。

她不死心,准备再试探一下,谁知道伯府走水了,奇怪的是从祖母住的那间屋开始起火。

安凌霄有种感觉,是九爷做的。

起火的时间是那天晚上见了九爷之后。

九爷是为了她。

九爷知道她所有的苦难是祖母带给她的。

她在大佛寺照顾九爷的时候全说了,她以为九爷昏迷,她把她的恨她的艰难全说了。

安凌霄哭了,哭一会想一会,想一会哭一会。

第二天眼睛红肿,刚好去伯府说是为了祖母受到惊吓哭的,让前来看望祖母的邹县尉太太把她一顿夸,说书上记载的孝女也比不上益阳郡主。

安凌霄趴在祖母床边痛哭,“我想想就难受,弟弟那头离不开人,我又不放心祖母,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

邹县尉太太说道:“好孩子,照顾好世子才是重要的,你祖母只是受了惊吓,这里有你母亲和二婶,孙女孙子都排一长溜,万一世子来了伤加重,岂不是让你祖母更加心痛?你可别哭坏了身子。”

安老太太皱眉,明明是二房的亲家,怎么对凌霄亲近得像自己闺女大姑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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