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败流贼

北面城墙，流贼们争先恐后地爬梯，民夫们在城墙上扔下擂石，被砸中的流贼头破血流，倒地不起。扶梯的流贼也被擂石投中，但很快又有流贼补上。城上的滚木移到位，民夫们喊着号子放下滚木，带刺的滚木自上而下，六七个爬梯的流贼被刺死。北面城墙，流贼死伤不少，但他们没有火炮、弓箭等远程武器，此时没有给陈志远的守城部队造成伤害。

其余三个方向，流贼也派了三千人攻城。由于守城人数少，士气低，以及火铳质量不过关，造成炸膛，那些守城的军户已伤亡了二十多人。城上民夫逃跑，又被自己人砍死十多个。但是，军户们投下万人敌，把流贼打退了几轮。而且，其余三个方向属于牵制攻击，每个方向只有50老营兵押阵，战斗力度比北面低了许多。

“报……首领，东、南、西三面官军投万人敌，我义军三次登城均失败，伤亡五百余人！”

“报…首领，我义军北面正登城与官军交战，但官军人数众多，我方伤亡五百人，请求支援。”

“砰！”贺双全拍了一下桌子大叫着发令：“北面增加二千人，外加老营一百。南面取消进攻，围三缺一，东西两个方向各增加一千。”

贺双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宝应县城，不过千人的官军，竟然一时间攻不下。不过，所谓义军的战斗力，确实战五渣的存在。首先，武器上就不如官军，武器人手一把做不到，远程攻击的弓箭火器一样都没有。打仗靠的是用流民开道，靠人命填。而里胁来的流民，本身就是通过武力威胁来驱赶他们上战场，所谓的士气、忠诚一点都没有。

“杀官军啊！”

北面城墙，二千多流贼如蝗虫般扑来支援。先前的一千多流贼，死的死，逃的逃，城墙下攻城的人数只剩七百人，早已萌生溃意，幸好这几百人以流贼的新老营兵为主。这些新老营兵，看兄身后的援军赶到。突然间士气大涨。

“呼啦！”

滚木被民夫放下，五个登梯流贼被砸死。城下，十几个流贼用长钩子钩住滚木绳索，城上的民夫试图把滚木拉回，但被十几个流贼死死钩住。

“快割断绳子！”

拉锯之际，流贼们用长钩刀来回拉扯，吊滚木的绳索被割断，流贼一阵欢呼。

随着支援的到来，流贼的攻势越来越强，不断有流贼登上城墙，但又被乱枪刺死，倒下去。

“扔万人敌！”城下聚集了近三千改城流贼。陈志远下令扔万人敌。

“嗤嗤嗤……”三十颗大号万人敌被点燃火稔，然后被同时扔下。

“啊……”不少流民被万人敌扔中发出惨叫。也有流贼惊奇，城上扔下这个大布包里面里着的是什么东西。

但那些老营士兵看到快燃尽的火稔，便惊恐地推开人群逃跑。

“万人敌”快跑。

“轰轰……”三十颗大号万人敌接连爆炸，十斤火药一颗的万人做，威力比明军用的万人敌张太多了。

爆炸产生了一朵朵小磨菇火焰，铅子、铁子等碎屑飞溅到了城头上。爆炸的气浪把两丈内的流贼炸飞起来。巨大的爆炸声浪把数丈震得流贼们找不着北。

“哗啦啦！”爆炸过后，一阵泥屑雨洒在了城头上。

陈志远甩了甩身上的泥土，耳朵此刻是翁翁作响，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凭着知觉往城下观望。此时，城下一片狼藉，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几层。一个个半丈宽的土坑还在冒着青烟。城墙被碎屑炸得坑坑洼洼。血水不仅染红了士地，还染红了城墙。

没死的流贼，此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一部分在惊恐中四散逃窜，更多的流贼跪在地上大哭。

“天雷啊……天罚啊……老天饶命啊！”

巨大的爆炸，不仅击溃了北面的流贼，其余两个方向的流贼也跟着溃逃。登上城墙的流贼见城下溃逃，也赶忙争先恐后地抢梯子下城逃跑，更有流贼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

军户们没有勇气去追击，但突然一名军户摸到了流贼尸体的身上竟有三锭一两的银子。于是呼军户们大叫：

“流贼身上在现银。”

“哇，这个身上有十两”

不停地有军户摸到流贼身上的银子，而且军户们发现，有银子的流贼都是有兵器的流贼。一时间，军户们如打了鸡血般，争先恐后地出城追赶流贼。

“杀流贼啊！”

“抢银子啊！”

军户打仗不行，但打顺风仗却是行家。两名军户追上逃跑的五个老营流贼。绝望中，流贼结队抵抗，但两个军户仍然不俱对方人多势众，惊恐的流贼抵抗一阵，便有人趁机丢下同伴逃跑。但没有组织的追杀，人员分散，流贼们也趁机反杀许多军户。

流贼溃败，陈志远也不会放过到手的军功和流贼们劫掠的财富。军户们去追赶四散逃跑的流贼，捡软的捏。而陈志远全军出动，直逼贺双全大营。

“首领，咱们败了，快逃吧！”

此时，留守大营的老营兵只余一百人，溃逃回来的新老营也有七十人。贺双全心痛地望着劫掠来的粮食、牲畜和一箱箱、一车车的商品银子，于心不忍。

“不行，咱们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不能便宜了官军。李麻子、贺一刀，你两个带领逃回来的兄弟外加五十老营垫后，我带五十老营把粮食物资先行撤退。”

“不可能，要走一起走。”李麻子愤怒地回答。

“李麻子，难道你要抗令不成？”贺双全一脸凶残地叮着李麻子，右手作出抽刀的动作。同时，贺双全身傍的两名亲信也抽出腰刀，等候命令。

李麻子后退几步，也抽出腰刀大喝：“兄弟们，有人要抛下我们，让我们做替死鬼！”

“哇啦……！”

老营分成了两派，李麻子明显人少，站在他这侧的只有区区三十人。贺双全，拔出腰刀大喝：“兄弟们，给我将李麻子一伙碎尸万段，他们抢来的东西，全部分给你们，我一分不取。”

“杀啊！”

敌营地里突然间喊杀震天。五百步外，李梁、张盛、程铁堡带领夜不收和骑兵小队共十六骑驱赶着流贼往敌营奔来。溃逃的流贼横冲直撞，逃进营地里，惊慌大叫：“官军杀来啦，我们败了，快逃啊！”

本来营地里就人心不稳，还内讧，听说官军杀来，一千多饥民乱成一团。

“杀贼！”

骑兵冲进营地来回冲撞，无数的流贼被撞飞或被长枪刺死。贺双全刚解决了李麻子，突然见有官军骑兵朝他的中军大帐冲来。

惊恐中，他箭一般地跑到帐傍的马拴夺马而逃。

其余亲信和贺一刀见状赶忙去夺马。但流贼的马只有二十匹。一时间，为了抢到马匹，人人刀戎相见。

“别抢我马……啊！”没抢到马匹的，为了逃命，便趁别人不备，将骑上马的流贼砍下马。

“咻……”

五十步外，程铁堡等人向夺马的流贼射来了六支箭，四个流贼被射中。紧接着，十六骑冲进抢马的贼群，惊恐的流贼四散逃跑。

贺双全带贺一刀和五名亲信骑马往北逃去，后面还有二十多名老营士卒拼命地跑着。程铁堡、李梁带着十六名骑兵拼命地追赶。

李梁对宝应一带很熟悉，于是带着张盛和夜不收小队走小路包抄贺双全。

贺双全等人逃至一片树林，跑了五十多里的马匹已累得驮不动人。七名贼子只好拉着战马往前跑，程铁堡的骑兵小队在路上被二十名流贼部卒拖了一会，落后了贺双全足有五里之远。

贺双全等人见官兵骑兵没有追上来，他们在一条小溪边，停下来让人和马匹都喝水休整。

“咕咚咕咚”

七个人头伸到水面不停地喝水。

“咻……！”

林子里射出了五支箭，贺一刀和四名亲信被射中，他们的鲜血染红溪水，五人在水里划动几下便一命呜呼。贺双全和另一亲信想逃跑。又是五支箭射过来，他们大腿中箭，坐在地上哀号求饶。

营地里，陈志远带领两百多人，收拾残局，士兵们每十人一队喊着：“降者不杀”。

流贼们失去了抵抗力，纷纷跪地求饶。那些失去理智的和个别死硬抵抗的均被一排排长枪刺死，但也给士兵们造成了一些伤亡。

亦有更多的流贼，四散逃往远方。傍晚，战斗终于结束了。